靳寒淵平靜的看著臉色連變的隱。
看著他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憤怒,逐漸的變為復雜,最后又變成了然,以及深深的擔憂。
他深吸口氣,而后對著靳寒淵堅定的道:“靳寒淵,我知道我們兄弟兩個欠了南星很多,南星……也是因為寂,才會被宋澈抓走。”
“但我一定會將南星救出來的!”
隱的眼神中滿是堅定。
可靳寒淵聽了他的話,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他停頓了一下,對有些愕然的隱繼續道:“暖暖是我妻子,自然該是我救她出來,不必他人代勞。你管好你師弟就行了。”
隱啞然失笑,卻又認真的道:“但我不會不管南星,我欠她一條命。”
靳寒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早就不欠她的了,在暖暖心中,你們對她也從無虧欠。”
他靳寒淵這條命,都是隱救回來的。
隱從前也保護好了歲歲,保住了歲歲的命。
他心中對隱滿是感激。
若是硬要說虧欠的話,是他虧欠他們才是。
“什么欠不欠的,若是硬要說欠的話,還得是我們夏家欠你們的呢。”
夏景臨打破了病房門沉悶的氣氛,毫不客氣的道:“謙讓來謙讓去的累不累?還是我們夏家欠你們的好了。”
一群人對視一眼,忍不住都是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宋澈他們的老巢到底在哪,將暖暖他們救出來才是正事!”
夏景驍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而后,一群人又重新投入到原本的工作當中,繼續在自己的調查方向,深入調查著。
而隱深深的看了靳寒淵一眼之后,這才轉身離開。
地下空間內。
寂被安排在了一個小房間內,房間里倒是有基礎的醫療設備,能維持著他的身體需要,但是寂卻能察覺到,他這副身體在逐漸的衰敗。
他想,他大概是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從前一直被困在狼神組織當中,也在不斷的透支著潛能,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直都是靠著藥物來續命,并且,宋澈還給他下了毒。
雖說那毒發作時只會讓他痛楚不堪,但是那種鉆心的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狼神組織的高層,宋澈都是這么控制著他們的。
實際上的宋澈……
呵,什么都不是。
只不過是一個依靠著父親留下來的十幾年的基業,吃老本又得意忘形的可憐蟲罷了!
寂輕輕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原本晦暗死寂的眼眸中,悄然閃過幾分冷氣。
他的生命快要到了盡頭,但他也不會讓宋澈好過!
寂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在屏幕上點擊了幾下,很是順暢的進入到了一個隱藏的頁面當中。
他有些蒼白的手指迅速的在電腦上敲擊著,但是他的神色卻更加凝重,最后在敲了幾行代碼之后,他便停了下來,眸光陰沉的盯著電腦上出現的頁面,最后將電腦合上,放在了一邊。
他閉了閉眼,眼底里滿是冷氣。
看來,還是得拿到最核心的那個電腦啊。
也是宋澈一直無比寶貝的、他父親留下來的電腦。
那里面,有狼神組織的全部秘密!
只不過,那電腦的防火墻極難攻克,哪怕他已經是頂尖的黑客了,在面對那一道又一道的防火墻時,也不能迅速的、不著痕跡的將其攻克。
尤其是當他用別的電腦入侵系統的時候,更難。
他必須要拿到宋澈的那個電腦,之后進行暴力破譯,一層層的將防火墻打破,才能接觸到最核心的資料!
但是他需要時間。
并且還是很長一段時間。
這幾乎是癡人說夢。
宋澈太重視那個電腦了,而且密碼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有密碼,其余人根本打不開。
那密碼又是宋澈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寂只是想想這些,便覺得有些頭疼,但是他的眼神卻又極其堅定。
不管有多難,他都必須要做成這件事情!
接下來,就看到底有沒有這個時機了。
不過這是后話,目前他要做的,還是摸清楚這片地下空間到底有多大,整體的布防又是什么樣子的!
寂悄然打開監控,又開始迅速操作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監控畫面出現在了他的電腦之上,寂迅速的將這些全都截圖,而后放在了一個文件夾里面。
只不過,宋澈這個人很謹慎。
寂花了三天的時間,一直在盯著監控,也沒能摸清楚地下空間換防的規律。
他們換防的時候,似乎是毫無規律的,并且設立崗哨的位置,也都是隨機的。
這片地下空間太大了,并且道路也是錯綜復雜,稍有不慎便可能走入死路。
再加上千變萬化的布防,也根本難以抉擇出入侵的最佳路線。
這片地下空間內,宋澈的人手足足有上百人,其中還不包括京都內給他通風報信的人,還有路上的崗哨。
寂默默地合上電腦,胸口處又開始泛起熟悉又強烈的疼痛。
“呃……”
寂死死的攥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強烈的痛楚席卷全身,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快要停跳了,那種痛楚讓他渾身都在冒著冷汗,他蜷縮在床上,臉色更加蒼白脆弱,像是一件一碰就碎的瓷器。
“吱呀。”
房門突然間被人從外面推開。
宋澈閑庭信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瞇瞇的居高臨下看著寂,聲音殘忍:“我就說算算時間,也該到了你毒發的時候了呢。”
“怎么樣,想不想要解藥啊?”
宋澈得意洋洋的看著蜷縮在床上、臉色痛苦的寂,朝著他晃了一下手中的藥瓶。
那里面裝著的,是能夠緩解他痛苦的解藥。
但是卻并不是一次性將毒解了,而只是能壓制毒性,讓他不那么痛苦罷了。
寂死死的咬著牙,嘴唇位置已經被咬破,嘴角留下一絲鮮血,眼睛瞪得老大盯著宋澈:“給、給我……”
他臉上無比的痛楚,喉間溢出來的低低的慘叫聲,讓宋澈聽了更加興奮了。
“想要是嗎?”
宋澈走過來,藥瓶在寂的面前晃了晃,臉上笑容惡劣:“那你求我啊。”
寂眼底里閃過幾分屈辱,但是還是嘶啞著聲音對著宋澈道:“求你……給我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