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意知道,宋澈口中那個壞人,百分之八十可能是靳寒淵。
若是蘇鈺沒來的時候,她知道這個消息,說不定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面色大變,心中更是擔憂得要命。
但是現在蘇鈺來了,還給她帶來了消息,說靳寒淵已經醒了,恢復得很好。
所以夏暖意再從宋澈這里聽到靳寒淵已經死了的消息時,她眼底里一片平靜。
甚至迅速的就分析出來了,這個消息應該是靳寒淵故意放給宋澈的,為的就是讓宋澈放松警惕!
或許……
他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夏暖意悄然捏緊了拳頭,臉上卻是對著宋澈笑道:“阿澈,既然那人死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她臉上滿是委屈:“在這里呆得真的很壓抑呀,我感覺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陽光了。”
宋澈看著夏暖意,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溫聲道:“姐姐別急,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到地上么?
他也很想回去啊。
一直在地下空間內生活,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
現在靳寒淵死了,外面肯定亂成一團,他得讓他的人盡快控制住局面,將靳寒淵的人收買過來才對。
靳寒淵死了,他的人就是一盤散沙,什么都不是!
夏暖意點了點頭:“阿澈,那你可要盡快帶我回去呀。”
宋澈認真保證:“嗯嗯。”
而后,又和夏暖意說了幾句話,將她給打發走了。
夏暖意一走,宋澈臉上的得意更甚,他拿出手機上了網,但卻并沒有看到靳寒淵死亡的相關信息,他的消息被人瞞得很死,這也是他的人藏的好,所以才知道了這第一手消息,同時……
也是他的人干的!
宋澈又看了一遍那個視頻。
視頻中的靳寒淵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身上連接著各種儀器,卻已經都是一條直線。
他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而靳寒淵的手下們,也是各個臉上悲戚。
他們越悲傷,宋澈就越快樂。
嘖。
只是有些可惜,讓靳寒淵死得太簡單了。
不過也只有靳寒淵的死,才能徹底的打擊他們的士氣。
和他斗?呵,癡人說夢!
宋澈心情無比愉悅,而后哼著歌兒,去找了夏景嶼。
夏景嶼身上的束縛依舊還在,他的傷勢在緩慢的好轉,狀態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大哥。”
宋澈笑瞇瞇的走了進來,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夏景嶼淡漠的抬眼看著宋澈。
他不知道宋澈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但是他畢竟現在是“站在宋澈那邊”的,對他的態度不應該太仇視。
宋澈笑瞇瞇的走到了夏景嶼的床前,而后得意的開口:“大哥,你能接受我,說明你的眼光還是挺好的。喏,告訴你個好消息哦。”
宋澈故意拿出手機在夏景嶼的面前晃了晃,得意洋洋的道:“靳寒淵死了!”
夏景嶼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宋澈的手機,宋澈似乎是怕他看不真切一樣,故意將手機放在了夏景嶼的面前:“你看啊,他死了。”
宋澈笑得極其燦爛:“姐姐若是跟了他,可真是苦了姐姐呢,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還好我將姐姐從火坑里面拉出來了呢。”
“大哥,你能接受我,我真的很開心。”
夏景嶼冷淡的看著宋澈,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但他很快又眼含警告的看著宋澈:“宋澈,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暖暖,對暖暖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宋澈笑著點頭:“那是當然,現在靳寒淵死了,以后姐姐的心里也沒有牽絆了呢。”
以后,夏暖意心中的那個人,就只有他了。
這一次和靳寒淵的爭鋒,是他宋澈贏了!
一個死人而已,再也不能和他爭夏暖意了。
夏景嶼看著宋澈臉上的得意,眼底里滿是嘲諷。
心中,更是在不斷的罵著宋澈就是個蠢貨。
靳寒淵真的那么容易就死了?誰信啊。
不過夏景嶼早就將真實的情緒埋在心底,并沒有泄露出來半分,也讓宋澈看不出半點的異樣。
他在夏景嶼這里嘚瑟完之后,又去寂的面前嘚瑟了一通。
寂也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宋澈,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恭喜”。
嘚瑟一圈之后,宋澈又回了自己的書房,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隨手從抽屜里面,拿出來了一張黑白照片。
那照片上已經千瘡百孔,只能依稀分辨出來,大概是個頭發發白的人。
宋澈隨后將照片丟在桌子上,笑得燦爛:“死老頭子,你看到了嗎?我的圣業馬上就要成了!你斗不過的人,我斗過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一柄小刀,刀尖在照片上劃過:“只可惜,沒能親手抓到他,也沒能親手將他給解剖,讓他死得還是太簡單了點。”
“是吧老爸?”
“我真的很想像是解剖你一樣,把靳寒淵也給解剖了啊。”
“看看你們這樣如出一轍的,爛泥當中爬出來的人,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宋澈笑得燦爛,笑得BT。
他眼底里滿是瘋狂,用刀尖一刀一刀的在照片上劃動。
原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照片,現在看起來更為滲人。
那張照片,早已經不知道被他劃了多少刀,那人已經是面目全非。
但是宋澈的眼底里,依舊滿是恨意。
“你說你這樣惡貫滿盈,滿手都是鮮血的人,為什么心還會是紅的呢?不應該是黑透了嗎?”
“嘖……我猜那靳寒淵心也是黑的。只是真可惜呢,不能親手剖開看看。”
“你在地下,幫我看看他的心是紅是黑好不好?”
“哦,我忘了,你的眼都被我挖了,又怎么看呢?四肢也被我卸了,怕是死了也拼不到一起吧。”
“真可惜呢。”
宋澈輕飄飄的笑著,手中的刀不經意間劃破了自己的指尖,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了照片之上,可他的眼中不見半分痛苦。
反而是有些癡迷的盯著指尖,呢喃著道:“你說我的圣業不會成功,你說你半輩子研究的都是廢料,你說我……就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
“你說我就是個廢物,你也是個廢物。但是真正廢物的,只有你宋城一個,只有你宋城!”
宋澈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他滿眼戾氣的抓起那張照片,直接撕了個粉碎。
而后,滿眼快意的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著。
臉上,又染上了瘋狂的笑意。
瘋子。
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