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天工奇譚之孰湖 > 第119章 關鍵證據
  江川不緊不慢地拿出一份賬目,雙手捧著,交給了堂官,堂官轉呈給了堂上的三位大人。

  這份賬目,是江川根據軍糧賬目做出來的,賬目上明確寫出來了,連續八年,吳字號每年實際用于軍糧購置的銀款數目。觸目驚心的是,賬目上的數目,要遠遠小于兵部上報的數目,差額竟高達兩百多萬兩銀子。

  堂上的人全都看著江川。他突然拿出這樣一份軍糧賬目,指控吳墉做假賬,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尤其是莫少言。從他拿到吳墉的軍糧賬目以來,就一直覺得賬目有問題,可查來查去,查不出任何端倪,他甚至為此請教過一些賬房先生,可就連京城最有名的大賬師也無一人能說出賬目的問題所在!

  而對于堂上那三位大人來說,此刻如坐針氈,這么一個有力的證據竟然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突然出現,讓他們十分被動。說白了,今天的堂審就是一個過場,莫少言必死,吳墉必放,也是早就訂好的。可如果證實這份賬目是真實的軍糧賬目,那吳墉便是貪污了巨額軍糧購置銀款,因此必定會被治罪,而莫少言便有可能因此得以減輕罪名,甚至脫罪,因為他在查吳墉的案子時候被構陷,純屬是吳墉設計陷害。

  而當這份賬目交到吳墉手上的時候,他只瞟了一眼便沖著江川怒道:“拿這樣子虛烏有的賬目來污蔑吳字號,污蔑我本人!你倒是說說,是誰許給了你這無名書生以什么樣的好處,竟讓你編造出這樣的賬目來害我?”

  孟琢朝江川喝道:“你便說說,這份賬目是怎么得來的?”

  江川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回大人的話,這份賬目著實是學生根據軍糧賬目做出來的!吳大掌柜所出示的軍糧賬目看似毫無問題,實則,最關鍵的地方是在于這份隱藏賬目上。”

  孟琢問:“什么隱藏賬目?”

  江川:“諸位也都看到那份賬目,請問諸位是否還記得,每份賬目結尾部分都有天干地支的編碼?為何這樣的一份簡單的賬目中要在結尾寫上天干地支?后來我才發現,問題就在這些編碼中,仔細看,每一條所對應的,正是真實的數字,而這份隱藏賬目才是真實賬目。”

  他幾句話就把問題說得清清楚楚。

  孟琢馬上問吳墉:“他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吳墉在商人之中也算是聰明厲害的角色,可面對尚方書院的精英,靠最強大腦考進來的學子,差別立刻就顯露出來了。他說不是,就不是了?越描就只能越黑。他想了想:“今天堂上有兩個西梁暗探,他這么陷害我,無非就是要救那兩個人,請三位大人查一查這位學子,是不是背后連著西梁人。”

  莫少言這會子,嘆了口氣:“吳大官人,這些年,我大瑨對你吳家栽培,可謂有目共睹,而吳家為大瑨的奉獻,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想當年圣上呼你兄長為白衣天子,天下商人人人羨慕,皆把你吳家奉為榜樣。如此大瑨正是用人之際,聽聞從你出事時起,圣上為此幾番過問,你那最近幾年已經久居深閣,甚少出門的兄長也出門奔走,希望能保你,就連我這個原紅衣內衛少閣領,當初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又何嘗不想保你?希望你干干凈凈不染塵埃,可你的野心太大了。”

  莫少言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為銀子,為了那么多的婦人妾室,你把你兄長當初對你的教誨忘記得一干二凈,我問你,大瑨把這么重要的軍糧買賣交給了你們吳家,你是怎么干的?兩份賬目,一明一暗,你可以不承認,可你的賬目就在堂上,你隱藏的賬目也已經叫人揭示得一清二楚。還有你的小妾黃梅子拿到的賬目之后交給西梁暗探,你干什么去了?她被殺人滅口了,是西梁暗探干的?還是你派人干的?你別忘了,我雖然被抓了,可紅衣內衛還在暗中調查著呢。”

  吳墉愣住了,整個公堂一片安靜。而江川,此刻也在靜靜地望著他,這番話雖然語氣平緩可仔細聽來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

  “我知道,吳大官人想要否認。”莫少言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但卻不給吳墉反駁的機會,便又接著說道,“我來告訴你,那位書院學子提出的隱藏賬目問題,紅衣內衛早就在懷疑了,就差了這一點證據,既然有人找出來了,那另外的證據看來也是時候該拿出來了。”

  還有證據?堂上那三位大人面面相覷了一番,孟琢說道:“呈上來。”

  很快便有紅衣內衛的親信送上來一份密函,東西就在密函里面,孟琢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就變了,他馬上將密函遞給了另外兩位大人,那兩人看了,也都呆住。

  孟琢叫人把密函拿去給吳墉面前,叫他看了一眼,吳墉的臉一下子白了,那封密信正是吳墉送往西梁的下面也有天干地支的編號,按照江川剛才示意的方法剛好可以算出,吳墉此番向西梁索要的銀兩共計兩百萬兩。

  莫少言嘆了一口氣:“這份密函是從西梁劫獲的,要說吳大官人可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吃了大瑨的,又要去拿西梁的,兩邊都賺錢,輕輕松松幾百萬兩銀子落到你的口袋里,可你也不想想,這銀子就這么好賺么?西梁人真的肯給了這兩百萬兩?如果真的愿意的話,那么這份密函就不會到紅衣內衛的手中。就憑你賣國這一點,便能砍了你的腦袋!”

  “莫少言,請注意你的身份,如今你自己也還是戴罪之身,審問判刑那是我們三法司的事。”

  “大人說得對,我只是戴罪之身,我只是闡述了,根據我大瑨律令,叛國是為死罪。”

  孟琢轉向了吳墉:“吳墉,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吳墉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此時臉色已經慢慢緩和了下來:“莫少言,你為何要一心一意想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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