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雙手背在身后，大聲說道：“我想有些人大概已經知道了，本王隊里有一位高人。”
底下一陣竊竊私語之聲，轉而又平靜了下去。
王爺繼續說道：“這位高手，便是江湖人稱門神之人，此人便是本王隊里的門將。”
他目光一掃，看向了正朝著這邊走來的門將。
眾人也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眾人竊竊私語道：
“適才聽說了此事，還以為是在吹牛，沒想到這中年發福，大腹便便，走起路來一搖一晃，要說這位大叔，竟真是一夫當關打敗西梁蹴鞠隊的門神。”
“要么，怎么說人不可貌相呢？一口蒜一口面的大叔，可能是仰慕已久的戰神王爺，中年油膩，滿身流油，活似街邊賣肉的屠夫，也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門神。”
“在下算是明白了，身邊的任何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都不能小瞧了，不然有朝一日，被啪啪被打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
而有一些崇拜門神的學子，則盯著他慢慢站了起來。
另外一些學子則忙不迭地開始跟身邊幾個孤陋寡聞，不知道門神是誰的學子，普及門神的封神一戰。
隨著門神大叔的慢慢走進，議論之聲，漸漸停了下來。
他走到了王爺跟前停下，躬身施了一禮，禮畢之后，慢吞吞地歸了隊。
也不知他是沒走穩，還是怎么回事？反正一個不小心前腳絆了后腳一下，身子一歪，大肥屁股一扭，樣子極為滑稽，實在叫人難以置信他真就是傳說中的門神。
賢王爺倒是見慣不怪了。
符羽這會兒挖了挖耳朵，大聲問道：“王爺，讓門神來鬼陽山，想必應該不是那么簡單吧？”
“不錯！”賢王爺心想，也只有他才會這么直言不遜問出這種話來，便如實說道，“不瞞諸位，西梁自打輸了比賽之后，便一直寵寵欲動，本王得到消息，此番暗中組織了一支新的蹴鞠隊，意欲再次出征，據說他們已經找到了破解門神的招數，本王擔心只靠門神是贏不了蹴鞠大戰，所以帶著門神來到書院的目的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天資聰穎的少年們，有沒有什么破敵的妙招？”
“陣型妙招都叫圓社破解了，什么攻擊陣型，攻守平衡陣型，什么防守反擊陣型，中場天下者陣型，還有什么密集防守反擊陣型等等，怎么攻怎么破，若讓圓社的人解釋，定然頭頭是道，說個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至于別的就要看個鞠者和隊員的整體發揮，加上天時地利等等，王爺應該去問圓社的人，咱們能有什么妙招？咱們要是有破敵妙，不早就贏了。”
用不著他提醒，圓社的本事賢王爺自然知道，但是全天下敢當眾頂撞自己，只有他符羽一人。
“你的話，有些道理。”賢王爺淺聲。
“王爺就沒想過，萬一真有破敵妙招，而在場人中恰好便有西梁暗探，豈不就泄露出去？”
“那便辛苦西梁暗探傳遞消息。”
符羽人啞然。
總覺得這句話，有言外之意。
賢王繼續說道：“言歸正傳，本王用門神跟你們青衣隊點鞠大戰，對你們不公平，是本王占了便宜，所以，在比賽之前，本王想要征求你們的意見，想問問你們，同不同意我換下門神？”
學子們一陣議論之聲，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
而青衣隊眾人也意見不一，有人覺得大可不必，有人覺得非換不可，最后齊齊把目光聚焦在符羽的身上。
符羽嘿嘿一笑，手往胸前一抱，摸著下巴問道：“要是換的話，還能換誰？先讓我青衣隊的人看一看，然后再決定要不要換。”
賢王爺不緊不慢地朝身后一指，適才調了幾名門將過來，一字排開，要說這些人，那看起來可比中年大叔像門將多了。
“他們幾個人，隨便挑一個上場便是。”
符羽裝模作樣地逐一看了過去，有兩個是學子模樣，應是臨時找來救場的，還有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余歲，淡定沉穩，隱隱有種殺氣在身上。
符羽像模像樣地跟自己的隊員分析道，“那兩位學子，大家都看到了吧？有認識的人說說水平如何？”
話音一落，便有人答道：“我認識此二人，還跟他們切磋過，他們兩個一個是禮雅學院的，一個是三尺學院的，水平極為一般。”
“若換他們上場，勝算的幾率怎么樣？”
“我敢保證，咱們的鞠者只要不是亂踢一氣，基本上穩穩進球。”
符羽點了點頭，視線看向了三十余歲的那一位，靠近了江川一些，說道：“江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那位大叔，此人看起來十分普通，乃是王爺身邊的一名隨從，平時十分低調，寡言少語，為人克制，懂得分寸，但要說球技么，自然是非常了得的。”
“球技了得？難道是京中名將？非專司門將一事？”有人嘴快，急忙問道。
符羽搖搖頭：“從未見過他作為門將上場，但也不在名將之列。”
“符羽，你休要賣弄玄虛？這事誰不知道？大瑨至少有百十名蹴鞠高手，不在世人皆知的蹴鞠名將之列。”程南君忍不住一口氣講完，“要問這些人從哪里來，我告訴你，他們乃是軍中之人。”
符羽只是想吊吊大家的胃口，誰知道居然叫他全給說出去了，罷了。他剛要接下程南君的往下說，結果又被程南君搶話了，“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叔，便是軍中之人。”
符羽只好撿他的牙慧：“不錯，軍中名將比世人皆知的名將，更有驚世之技，而世人并不知曉。”
江川忙問：“那此人跟門神相比，誰的技術更勝一籌？”
符羽的手在下巴上捏了兩下，想了一會才道：“我猜應那位大叔，應是……不遜于門神。”
江川很是感興趣：“不如就換那位大叔上場？”
“啊？”眾人全呆，連一旁的賢王爺都禁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符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江川的肩膀：“江兄，我并非有此意。”
“可在下覺得，可以一試。”他朝青衣隊的其他人，問道，“諸位，你們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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