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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報仇,做鬼去吧

    祁遠治雖然遠遠瞄準安可馨的方向,卻遲遲沒有開槍,意思再明確不過,在等陸羿辰給他一條退路。他顯然不對祁少瑾抱任何希望,連看都不看祁少瑾一眼。

    “你不就是想全身而退!”陸羿辰揚聲道。

    “哼,手里有槍,就是有資本。身手再好又能怎么樣,在殺傷力武器面前,也得低頭。”祁遠治還仗著幾分自傲,大言不慚地貶斥陸羿辰。

    可就在祁遠治說話的時候,陸羿辰忽然出擊,一個飛身沖上去,一腳踹飛祁遠治手中的手槍,隨后一腳將那支手槍踢飛出去,緊接著一拳將祁遠治打倒在地,口唇噴出一大口的鮮血。

    祁遠治幾乎沒看清楚這一連串的動作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已感覺側臉有骨頭碎裂般的劇痛,趴在地上起不來身。

    那些保護祁遠治的保鏢,蜂擁而上,殷凱亦帶著人沖進來,混戰的場面一度失控。

    跟著祁少瑾追擊而來的警察們沖上來,看到眼前的混戰場面,趕緊拿出配槍,瞄準,“都不許動!”

    混亂的場面,終于漸漸安靜下來。

    祁少瑾心痛地望著眼前的場面,知道自己的父親落入警方手中,就是氣候盡了的時候了。他雖然沒有報警,卻是用那樣的方式,將警方親自帶到這里,來緝拿他的父親。

    祁少瑾緩緩閉上眼睛,實在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戴上手銬押入警車的場面,他便默默轉身,隨著一個上來押他的警察,默默地走了。他先有非法圈禁的罪名,即便是無辜,后又襲警,看來要在警察局呆上幾天了。

    陸羿辰怎會這么輕易放過祁遠治,不顧警方在場,沖向祁遠治,掄起鐵一般的拳頭。祁遠治直接被打得滿臉鮮血,眼前一片漆黑,大腦嗡嗡作響。陸羿辰的拳頭越揮越恨,帶著要將祁遠治頭骨打裂的氣勢,繼續強勢揮舞。

    “陸少,還是不要再打了!”警察趕緊出聲制止,總不能讓陸羿辰在警方面前大膽行兇。“他的罪名已無法為自己開脫,還是交給警方,由司法機關給他定罪。就是不處以極刑,后半輩子也要在鐵墻之內度過了。”

    陸羿辰完全聽不見警察的話,拳頭繼續雨點般落在祁遠治那張恨之入骨的老臉上,打得祁遠治滿口是血,痛聲哀嚎,滿口的牙齒幾乎都被陸羿辰打碎。祁遠治掙扎著,想要求饒,落下來的拳頭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就是年輕人和年老人的差距!老了就要服老,年輕人才是真正的勝者!”陸羿辰咬牙說著,繼續揮拳,一拳一拳,打得祁遠治意識昏沉,氣息嬴弱,顫抖的嘴里,不知嘟囔什么話,一張口,就只有滿口的血噴出來。

    警察趕緊上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陸羿辰拉開。

    陸羿辰的身上也染了血,濺在他白色的襯衫上,猶如盛開的朵朵紅梅。他一雙眼睛陰黑如墨,泛著嗜血的猩紅,殺氣滾滾如潮。

    “好了好了陸少,我們對他肯定嚴懲。”警察趕緊安撫。

    意識已經不堪清楚的祁遠治,被警察強硬地拽起來,手上扣上手銬。而祁遠治的那些手下,受傷的,未受傷的,也都被警方收押,戴上手銬。

    這些人,人數眾多,警察忙著輕點,之后盤查整座大廈,看還有沒有落網之魚。

    陸羿辰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跡,拳頭已經痛得麻木,骨節上泛著紅腫。

    麗莎在警察面前舉起手,手指上掛著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女士小手槍,笑著對警察說,“是打火機啦,根本就不是真槍。是不是很像真的?他們都被我騙了。呵呵……各位警察兄弟,我保證下一次,肯定不用這么逼真的打火機,放我一碼吧。來我酒吧,我請各位喝酒。”

    警察將掛在麗莎手指上的小手槍拿下來,看了看,還真是打火機,對麗莎嚴詞警告幾句,麗莎連連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也就不予追究了。

    他們賣的都是陸羿辰的面子。

    安可馨走到陸羿辰身邊,伸手將陸羿辰臉上沒擦干凈的血跡擦干凈。她的臉色很蒼白,沒什么血色,眼睛里卻是多了些暖意。

    “可馨,嚇著了吧。”陸羿辰溫柔下來,與方才殺人般的目光,判若倆人。

    安可馨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大眼睛里帶著點笑意。

    陸羿辰揉了揉安可馨的頭,“報了仇,是不是很開心?以后哥哥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陸羿辰真的很愧疚,居然讓安可馨遭遇那樣的傷害。他 害。他在心里發誓,他會用這輩子來補償安可馨,一輩子只對安可馨一個人好,再也不讓任何人來分散他的心。

    “他還沒死,我怎么能開心。”安可馨輕輕一笑,口氣云淡風輕,給人的感覺卻很冷。

    “陸羿辰!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祁遠治在警察手里不斷扭動掙扎,臉上滿是血跡,本是一絲不茍的發型,也散落開來,耷拉在眉前,狼狽又頹廢。

    “那就做鬼去吧——”安可馨忽然嘶喊一聲,不知何時,祁遠治的手槍竟然落在安可馨的手中。正是那時,陸羿辰一腳將祁遠治的手腳踢飛出去,所有人都混戰起來,沒人注意到安靜落在地上的手槍,安可馨便悄悄拾了起來,放在袖口中。她身上穿著病號服,袖口比較松,很容易掩藏,不被人發現。

    安可馨手中的槍口,直接瞄準祁遠治的腦袋。

    “可馨!”陸羿辰低呼一聲。

    押著祁遠治的警察也反應不及,所有人都沒想到,安可馨就那樣毫不猶豫,直接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悶響,子彈已經射穿祁遠治的頭,爆裂開來的血跡,濺了祁遠治身邊的警察滿臉滿身,幾乎所有人都閉上眼睛,不敢親眼看到祁遠治腦漿迸裂的慘烈下場。

    祁遠治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滿目不敢置信,張大的嘴,喉口里發出血水咕噥咕噥的聲音,嘴唇張合了一下,不知要說些什么,最后身體慢慢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潔白的地磚上,瞬時漫開一大片血紅。

    “啊——”

    縱然這里都是男人,還是有人發出驚恐的尖叫。

    警察手里的槍支,便都對準安可馨。當著警察,持槍行兇,若安可馨還不束手就擒放下武器,警察現在完全有權利,將安可馨當場擊斃。

    “誰敢!”陸羿辰發出一聲咆哮。

    那些警察遲疑了,最后緩緩放下手里的槍,還都渾身警惕地盯著安可馨。

    安可馨的手里還握著槍,還保持著方才射向祁遠治的姿勢,一動不動,仿佛渾身石化。

    “可馨,把槍給我!”陸羿辰大聲喊。

    安可馨緩緩放下槍,陸羿辰飛速沖上去,一把將安可馨擁入懷中。

    “可馨!”

    安可馨一瞬間,痛哭出聲,奔流的淚水,濕了陸羿辰的懷抱。

    麗莎看得心疼,就別開眼睛,正好看到殷凱心痛又嘆息的目光,落在安可馨哭得顫抖的身影上。麗莎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殷凱的肩膀,低聲說。

    “有些無奈,已經鑄成,總要學會面對。”

    他們大家現在都很無奈,一直都是高傲公主的可馨,竟然被祁遠治那樣摧殘!大家都很痛恨祁遠治,現在祁遠治已經死了,也很心疼可馨,可生活還要繼續面對下去,可馨暫時不能從痛苦中走出來,身邊的人總要先走出來,帶著可馨一起忘記那段不能忘記的記憶。

    陸羿辰會想盡辦法幫可馨殺人開罪,大家誰都不用擔心可馨會吃牢飯,現在麗莎最擔心的人反而是顧若熙和陸羿辰之間的感情。

    “他們就這樣離婚了,實在可惜。”麗莎惋惜道。

    “他想給可馨全部。”殷凱沉聲道,一雙藍眸色澤灰暗,他很想代替陸羿辰,可陸羿辰根本不給他機會。陸羿辰一直都像一座大山,阻隔在他面前,讓他只能仰頭看著,卻不能真正接近安可馨。

    “他愧疚可馨的遭遇,因他保戶不周。可馨痛苦,他就也要自己的人生變得痛苦,才能得到寬慰。”麗莎嘆息一聲,“他讓我代替顧若熙前來交易,顯然還是很在意顧若熙的。”

    “他決定的事,誰都沒有辦法挽回,只希望可馨快些好起來。”殷凱沉痛地閉上眼睛。

    安可馨昏倒在陸羿辰的懷里,臉色煞白,嘴唇發紫,陸羿辰趕緊打橫抱起安可馨直接沖出去,帶安可馨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安可馨拼命讓自己清醒過來。沒人知道,她早就在祁遠治抓她的時候,就將一整瓶的藥片都吞了下去,正是她平時吃的藥。她一直都在堅持渾身無力又發冷的不適,拼命忍著讓自己清醒。她平時吃的藥是全球最好的藥,可以很好地控制她心臟的病情,即便一整瓶吃下去,也不會有太強烈的毒性,可她本就處在犯病期間,大量的藥物,對她的心臟是個不小的重創。

    “哥哥……”安可馨抬起她無力的雙眼,深深地望著緊緊抱著自己的陸羿辰。她的聲音很微弱很微弱,更多是她不平穩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