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663：關系，脆弱
塔麗怔怔地退后兩步，目光盈盈的，有水澤就要滿溢出來。
“收手吧，一切都過去吧，不要再繼續了……我們還有女兒……”塔麗喃喃說著。
“你也會在乎我們有女兒？在你眼里，只有陸羿辰！剛才見到他，是不是心里很高興？恨不得撲上去了吧！”
“我沒有！”她根本就沒看一眼陸羿辰。
“賤人！我不會讓他好過！”席子皓擰聲大吼一聲。
“子皓！不要再繼續下去了，快點收手吧，就當我求求你了。”她已經受夠了，一次次見到席子皓設計陷害陸羿辰，她的心都被狠狠凌遲。
“我只想大家都快點過去，不要在糾結那些過去了！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重新開始吧，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收手吧！”
“說到底，你還是怕我傷害陸羿辰！你這個賤人！”
席子皓滿腹的怒火無地宣泄，揚起一巴掌就要打過去，塔麗不躲不閃，一副任由他打的樣子，他的手反而僵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去。
這些年，即便他經常折磨塔麗，卻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
“要是打我，你能好受一些，那你便打吧！”塔麗抓著席子皓的手，他的手卻不肯落下去。
“我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要你的心！”
席子皓吃痛地喊了一聲。
哪怕是在她的心口上劃出一道口子，只要能在她的心口上留下位置就好。
可這個女人的心里，始終都放不下陸羿辰，始終都不給他位置。
他真的恨透了陸羿辰，恨透了那個男人！
“你就是一個絕情的女人！在陸羿辰面前，賤得一文不值！”席子皓怒聲罵著，刺激著塔麗，同樣也刺激了他自己。
“對！是我賤！都是我的錯！你要折磨，就折磨我一個人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與任何人沒有關系！是我自己做不到愛上你，與陸羿辰根本沒有關系！”
“你知道，我更恨他傷害你！”席子皓低吼一聲。
“我都不在意了，你又在意什么！收手不好嗎？平平安安過日子不好嗎？非要爬上你想要的位置，非要報復嗎？你就不能退后一步嗎？”
塔麗真的害怕極了，席子皓睚眥必報，又被陸羿辰給打了，肯定會用更陰狠的手段報復陸羿辰。
現在陸羿辰所承受的，多半都是席子皓一手促成。
塔麗真的很害怕，還會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
“我憑什么讓步！我又沒有錯！”
席子皓忽然撲上去，一把扯開塔麗身上的名貴禮服，霸道的懲罰性的吻凌亂地落在她的身上。
塔麗就像個毫無知覺的木偶，任由席子皓在她身上發泄，一動不動，猶如死魚，任由他的宰割。
她越是這個樣子，他就越惱恨。
大手在她身上留下疼痛的痕跡，直到痛得塔麗眼角簇起兩朵淚花，他才怔住，掙扎著放開了她……
“到底什么時候，你才肯對我敞開你的心？”
“我已經在努力了。”她已別無選擇，也在努力接受了，可他還是覺得她做得不夠。
“我不要你的努力，我要你真心實意，而不是被逼迫！”
塔麗側開臉，不再說話。
席子皓冷哼一聲，忽然一把放開了塔麗，“還說你不是被逼迫，我是有多失敗，連一個想要的女人的心，都得不到！”
塔麗從床上爬起來，抓著凌亂的衣衫遮擋自己的身體，正要開口說話，席子皓爆發了一聲怒喝。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他恨恨地沖入浴室去洗澡，塔麗無力地癱在床上，目光空洞無光……
顧若熙將自己關在客房里不開門。
席初云站在門外。
席老輕嘆口氣，“初云啊。”
“父親。”
“小童……”席老本想斥責顧若熙幾句，但到底那才是他的親生女兒，總不能貶低了自己的女兒，讓席初云更覺得她做錯了。
席老笑了笑，便換了口氣，“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沒在她身邊，對于她來說，我們還比較陌生。畢竟陸羿辰跟她很多年的感情了，暫時還難忘懷，也在情理之中。不過，父親覺得小童會想開，到底誰才是她一生的良人，會放下過去的。”
席初云微垂濃睫，唇邊猶自掛著淺薄的笑意。
過了稍許，他才開口，說道。
“我會給她時間。”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給的承諾。
“初云，有你這句話，父親就心安了。你放心，父親不會讓小童一錯再錯。”
席初云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沉。
席老當然看出來席初云的深沉，渾濁的眸子瞇起， 瞇起，“初云，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父親。”
席初云一向都知道，凡事都瞞不過父親，而一直以來，他也從不隱瞞父親任何事。
但顧若熙懷孕這件事，他絕對不會讓父親知道。
僅憑父親對陸羿辰抗拒的態度，若父親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讓顧若熙打掉孩子，徹底和陸羿辰斷絕牽連。
“沒有，初云從不會隱瞞父親任何事。”
“這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因為小童和她前夫的事，你心里不舒服。”
“怎么會，是我們找到小童太晚了，是我虧欠小童太多。”
席老欣慰地點點頭，“父親也是覺得虧欠她太多了，有些事，就不計較了。”
席初云知道，席老這么說，就是讓他不要太計較顧若熙和陸羿辰抱在一起的事。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還和舊情人抱在一起親吻，說不在意怎么可能，心口的位置就好像插入了一把刀。
“老爺，是有人故意放火，之后鎖住了小姐的房門，從客房的窗口逃走。”于奉天調查清楚，過來稟報。
“那個人可抓住了？”席老陰鶩的口氣，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老爺，暫時還查不到。來參加宴會都是有頭臉的大人物，客房附近根本沒有監控錄像。”于奉天道。
“還能是誰做的。”席初云唇角微抿，一縷寒冽的氣息在眼底掠過。
“我在來參加宴會之前，幫會堂口事端頻發，一直脫不開身，就知道這場宴會不會一帆風順，有人要動手腳。”
所以，他才會給顧若熙打了好幾個電話，擔心她的安危，又不想她害怕，沒有提及讓她多加注意的話。
他已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里，最后還是晚了一步。趕到的時候，顧若熙已被陸羿辰從客房里救出。
“席子皓。”
席老暗暗咬牙，殺氣更濃。
“父親……”
席初云出聲，眼底閃過一抹掙扎，“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畢竟是兄弟之間，很多事，他還是不打算趕盡殺絕。
“初云，你太仁慈了！”
“不是仁慈，而是不想再冤冤相報下去。”他也有兒子，也有下一代，他不能留下太多的仇恨給下一代。
顧若熙躺在床上，倦意全無。
又一次死里逃生。
又一次，心痛欲死。
又一次真正明白，她和陸羿辰之間，只怕是真的再無可能了。
被濃煙嗆的頭暈，也有些惡心，但她不敢打開門，不敢讓席老看到她惡心難受的樣子。
手，輕輕放在小腹部。
“孩子……媽媽到底要怎么辦？難道就這樣了？”
嘆息一聲，緩緩閉上眼睛。
聽見有人用鑰匙打開門，她趕緊翻身坐起來，抓著被子，裹住自己。
當看到進來的人是席初云，顧若熙愣住了，整個人都不知道要作何反應，總之在他面前，忽然覺得自己很卑微。
顧若熙低下頭，逃避著他的目光。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一些。”他確實很擔心她。
顧若熙趕緊點頭，“我好很多了。”
她抱住雙膝，靠在床頭，視線依舊逃避著。
席初云的腳步，最后站定在她的床前，她下意識地向后躲了躲。他擰起眉心，眼底劃過一抹痛色。
“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很脆弱，現在你看到我靠近，都已經開始躲了。”
顧若熙肩膀一顫，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我現在忽然有些后悔了……”席初云的聲音，慢慢頓住，接著淺淺一笑，看似無所謂地開口。
“我似乎不應該跟你訂婚。”
顧若熙猛地抬頭，看向席初云，希冀的目光，便是刺痛席初云心口的更冷的利劍。
他笑著勾起唇角，琥珀色的眸子在燈火下，閃閃發光。
顧若熙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就好像夜間蟄伏的一匹狼，即便看著好像溫順，但只要發怒起來，足以扼住咽喉。
她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不是錯覺。
但就是這樣真實的，又真切的，感受到了。
“我在考慮，你到底會怎么選擇。你是我的未婚妻，這輩子也只能是我席初云的女人，可我又不想太過束縛你。”
席初云猶豫的目光，是在詢問顧若熙的意思，她卻怔忪難言，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她眼角余光，看到了席老就站在房門口，準備進來，而席初云背對門口，卻沒有看到。
席初云正要開口再說什么，發現顧若熙盯著房間門口的目光，便順著看過去，正好看到席老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