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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8章 1238:空了靈魂

    古色古香的茶館內,清風從窗子吹進來,蕩起薄薄的輕紗。

    慕容蘭仰著頭,倔強地看著席初云,目光清寒如霜。

    席初云抓緊她的手臂,始終不肯放開。

    他倏然逼近她一步,低著頭,望著她那一張精致的巴掌小臉,看著她黑白分明眸子中,自己模樣的倒影。

    “厭惡我?呵!”

    席初云慘淡一笑,眼底的疼痛,更加明顯。

    他的手,忽然搭在慕容蘭的肩膀上,將她禁錮住,一把將窗子闔上,將慕容蘭可以跳窗的希望,徹底斷絕。

    慕容蘭在他懷里用力掙扎,他便用力禁錮住她,讓她不能掙逃。

    他抓緊慕容蘭的肩膀,用他霸氣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

    “煩我?忍著!”

    他低吼一聲。

    “想逃開我?沒有我的允許,你敢!”

    接著,他又吼了一聲。

    “慕容蘭,我不會再放開你!休想將我推開!”

    說著,席初云忽然吻了上去。

    他的唇齒中,帶著茶水的芬芳,那么清淡,卻又香氣明顯。

    慕容蘭瞪大眼睛,想要推開他,卻在他緊緊的懷抱中,動都動不了一下。

    她柔軟的唇瓣,依舊那么甘甜,帶著酒味,迷人沈醉。

    他吻得纏綿又熱烈,挑撥慕容蘭的敏感,讓她可以沉陷,與他共舞。

    “你放開……唔……讓我走……唔唔……”

    席初云更加吻得密不透風,讓她再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慕容蘭用力跺他的腳,即便他疼痛,依舊不放手。

    終于在他強烈的攻勢下,慕容蘭步步敗退,漸漸沉淪……

    等懷里的女人,終于融化的時候,席初云才氣喘吁吁放開她的唇瓣,目光蒙上情欲的火熱,低頭望著她,似一池春水。

    “喝醉了酒,跑出去做什么?”

    “……”慕容蘭瞪著他,雖然憤恨又惱怒,依舊不可抑止地心跳加快。

    “你這個容易酒后亂性的女人,我豈能放心!”

    “……”

    她酒后亂性,也只有對他。

    “要亂,你也只能亂在我這里!”席初云說著,又吻了下去。

    他現在就像個貪吃的孩子,對甜美味道的食物,怎么吃都吃不夠,尤其慕容蘭的嘴唇,真的好甜好甜……

    就在席初云意亂情迷,已經開始撕扯慕容蘭的衣服時,他還以為慕容蘭已經沉醉,已經要與他共赴巫山云雨,可沒想到……

    “啪”的一聲脆響,席初云側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你當我是什么?”慕容蘭忍住掌心的麻木,幽怨滿目地望著他。

    “想吃就吃,就丟就丟!你當我是什么?”

    慕容蘭一把推開席初云怔住的懷抱,慘笑著,眼底隱現一抹水光。

    “當我是什么呢?在你心里!除了報復,傷害,威逼……你當我是什么?泄欲的工具?暖床的床伴?填補你心靈空虛的玩偶?”

    “席初云,或許……你恍惚了你對我的感覺!你迷戀的只是我的一具身體!”

    “你可以試著再換一個女人,或許你就能發現……男人在床上的高潮,不過都是一個樣子!”

    “……”

    席初云真心沒想到,慕容蘭會說出這種話。

    “你還看不出來,我對你已經很特別了嗎?”他怒道。

    “傷害嗎?占有嗎?滿足你強大的征服欲嗎?或許之前,我可以告訴自己,你或許已經愛上我了,但在你一次次的否決后,在你一次次的傷害我,逼得我幾近發瘋的時候,我真的發現,其實不然。”

    “你自私的,滿足的只有你自己虧空的心靈!”

    “你在用你的自私,狠狠的傷害我,卻在用你說的不許逃開之類的言語,禁錮我的心,讓我以為還有希望,卻在最后依舊備受折磨傷害的,還是我一個人!”

    “我真的受夠了!我只想逃!”

    慕容蘭抹了一把唇瓣上席初云殘留下來的味道,唇瓣上一片麻木。

    “我恨你,席初云,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你!”

    席初云看到慕容蘭眼底的怨毒,徹底沉默了。

    他轉身,將房門用鑰匙打開,率先走了出去。

    慕容蘭抓緊雙拳,僵硬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都沒有一點反應。

    她的腦子里,忽然一片虧空,什么東西都沒有了,空白的好像一個空殼,連帶她的身體,她的心,也一下子都空了。

    訥訥地走出包廂,出了茶館,上了街上。

    今天天氣很熱很悶,好像要下雨。每次要下雨,天氣都糟糕的讓人煩躁。

    街上行人很多,來去匆匆,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有的有說有笑,有的打電話,有的情侶之間互相親密……

    林林種種的人匯聚在 人匯聚在一起,更顯得她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站在人行道的一邊,望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忽然不知道自己的路該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什么活著。

    身邊已經什么人都沒有,什么盼頭都沒有,就那樣孤零零地站在炙烤的街上,任由火辣辣的日光燃燒在自己的肌膚上。

    她真希望自己,可以變成水,那樣就能在這種熱量下蒸發,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隨著人流,一步步往前走,呆滯的神色,空洞的目光里,沒有任何的光彩。

    她這是怎么了?

    想要的逃開,想要的遠離,如愿得到了,反而覺得失去了全部的重力,彷徨的像個失去感覺的木偶。

    連鞋里進了沙子,刺破了腳,都沒有任何知覺。

    直到回到醫院的時候,站在司海的病床前,慕容蘭才感覺到腳上又涼又痛。

    低頭一看,竟然赤著腳走回醫院。

    她的鞋呢?

    腳趾上都是刺破的血跡,一路竟渾然不覺。

    她收了收腳趾,刺痛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亂動一下。

    “好痛……”

    她低聲喃語一句,眼底卻一片空茫。

    司海本來睡熟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慕容蘭已經回來,也已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

    當司海緩緩睜開眼,看到刺眼的夕陽,不禁別開頭避開。

    慕容蘭驚訝地站起來,“你醒了!”

    司海皺著眉,緩了好一會,才漸漸適應陽光。

    “其實……早就醒了,只是之前,還睜不開眼……”司海吃力地說,掉了一顆門牙,說氣話來,有點漏風。

    慕容蘭慚愧地咬住嘴唇,走到司海的病床前,雙腳疼得小臉皺起。

    “你還好嗎?我去喊醫生。”

    司海一把拽住慕容蘭,勉力從病床上爬起來,目光落在慕容蘭赤裸的一雙白皙玉足上。

    “你的腳怎么受傷了?”

    司海緊張下床,趕緊拉著慕容蘭坐在床上。

    “你自己還病著,趕緊躺在床上,我沒事,我去喊醫生過來給你看看。”慕容蘭趕緊要站起來,被司海又重新按在床上坐著。

    “我沒事!一個男人,受點皮外傷,不算什么!倒是你的腳,怎么傷成這個樣子?走路沒穿鞋子?”

    司海滿臉擔心,就好像受傷的是他的腳。他趕緊拿了藥棉,蘸著酒精,一點一點將慕容蘭腳上刺入的石子,全部剝離出來。

    慕容蘭痛得抓緊雙手,咬緊牙關,一聲不出。

    “是不是很痛?”司海抬頭看她。

    慕容蘭趕緊搖搖頭,“不痛。”

    她背對紅彤彤的夕陽坐在那里,長發上似被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環,格外的美。

    司海看的有些恍惚,趕緊低下頭,翻來紗布給她的雙腳巴扎好。

    “你身體還沒好,趕緊回到床上躺著。”

    慕容蘭忍著雙腳的疼痛,下床坐在椅子上。

    她知道,司海現在一定還很痛,只是一直忍著,他的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就讓人心疼。

    司海看著她不說話,坐在床上的光影里,一直看著慕容蘭。

    她微低著頭,看著放在膝上的雙手,目光蒼白。

    心都空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原來,不管之前怎么恨席初云,怎么怨席初云,至少覺得自己還有靈魂。

    但現在,徹底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后,反而感覺自己徹底空了。

    慕容蘭一直安靜坐在那里,壓抑的心情,始終沒辦法從中掙脫。

    她努力扯出一點笑容,對司海說。

    “到時間打針了,我去喊護士。”

    慕容蘭起身,穿上醫院的拖鞋,吃力地往外走。

    “小蘭!你的腳到底怎么傷的?還有,你怎么好像很不開心?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出了什么事?他……”

    司海的聲音,凝滯了一下,“又欺負你了?”

    慕容蘭的背影僵住,緩緩回頭,對他笑容燦爛。

    “哪有,他沒有欺負我。我鞋子路上壞掉了,只好赤腳回來。沒事的,一點都不痛,你別擔心。”

    慕容蘭笑著推門出去。

    司海還想說什么,最后也只能郁結在喉口。

    慕容蘭守在司海在床邊,看著他打針,卻時常跑神,盯著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色發呆。

    司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看著慕容蘭發呆。

    直到司海感覺手背上一陣刺痛,低哼一聲,慕容蘭和司海才回過神來。

    “啊!我去喊護士!”

    司海的滴液管里,已經都是血了。

    慕容蘭沖出去喊護士,就在跟著護士跑回病房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不遠處的走廊里,竟然站著兩個身姿筆直的保鏢。

    慕容蘭不禁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