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昱辰一把拽住洛一心的手臂，讓她看著他。
“一心，你和席穆可相識多年，他是什么性格，你應該很了解。”墨昱辰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慍怒。
這段時間，他一直對洛一心好言好語，生怕聲音高一點點，又將她推遠了。
時間久了，洛一心也恍惚有點忘記，他原本冷言冷語，矜冷孤傲的模樣。
見他露出本性，之前他對她做過的種種，全部重拾心頭。
“是啊！你這種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對外詛咒，穆可可不是你這種人！”
墨昱辰眼角一沉。
提起舊事，他何嘗不是心如刀絞。
可當時的境況，他只能這樣做。
洛一心不理解他，他不怪她。
人和人不同，做出的選擇自然不同，但他也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就算錯了，極力補救就好。
可洛一心覺得，錯了就是錯了。
就算極力補救，記憶里的疼痛也不會被抹去。
哪怕他當時是被逼無奈，也不該欺騙她。
她可是小洛洛的親生母親。
墨昱辰不想和洛一心繼續糾結過去的事。
否則爭吵起來，只會讓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稍微好轉一點點的關系，再度崩裂。
“一心！”
他更緊地握著她的手臂，深深望著她的眼睛。
“你也說了，穆可不是這種人！那么他為什么拋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管不顧？”
“又為什么，明知道小寶在我手上，卻說隨便處置？”
“你不覺得奇怪嗎？”
洛一心的眼底，浮現一絲訝異。
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氣息極低地呢喃一聲。
“穆可很喜歡小孩子的。”
她當初懷孕的時候，席穆可很高興地追著她，要做孩子干爹。
而劉若萱懷孕的時候，席穆可堅持不許劉若萱打掉。
還說會當那個孩子是自己親生。
他對別人的孩子尚且如此，為何他自己的孩子，這般無情？
“一心，你不覺得很不對勁嗎？”墨昱辰沉聲反問。
洛一心慢慢偏頭，看向床上不哭不鬧也不笑的小寶。
小洛洛爬向小寶，伸著小手要和小寶玩。
小寶很安靜，也不動一下，任由小洛洛揪著他的小手往嘴里放。
洛一心忽然抽了一口涼氣。
她外公是席家當家人席初云，不出兩層的叔叔。
小寶若是席家血脈，和洛一心是有親緣關系的。
如果小寶的父親，不是席穆可，那么又會是誰？
小寶那一雙越來越明顯的琥珀色眼眸，明顯是席家基因。
“一心，你不會真的相信，席穆可會玷污陸唯惜而生下孩子吧？”墨昱辰的聲音，忽然打破了洛一心的思緒。
她猛然倒退一步。
剛開始聽說這件事，她還驚訝，席穆可怎么會在成為圣洲席家當家人之后，變得這么不恥。
就算席穆可恨極了席氏當家人席初云一脈，那也不該玷污席家兒媳。
可陸唯惜確確實實在被幽閉數月后，生下了一個孩子。
而陸唯惜自己也親口承認，那個孩子是席穆可的。
“不對，不對！”洛一心忽然搖頭，“小寶不是方婉萱的孩子嗎？”
“是方婉萱和穆可的孩子。”
洛一心一手扶住額頭，“不行，我有點糊涂了！”
墨昱辰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縮，“那次我和席小姐，找到陸唯惜的時候，她不肯跟我們走，還用自己做要挾，放走了席穆可。”
“我當時就奇怪，陸唯惜為什么這么做。”
“后來得知，是因為小寶。席穆可用自己和方婉萱的孩子，要挾陸唯惜，不覺得要挾理由很牽強嗎？”
“除非這個孩子，根本就是陸唯惜的！”
“但是陸唯惜回來陸家后，又說孩子是方婉萱的兒子，還讓方婉萱帶著孩子，離開陸家獨自生活。”
洛一心更糊涂了，“你抱走小寶，到底想做什么？”墨昱辰深深凝望她的眼睛，一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我欠席小姐很多人情，想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