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心沒想到，杜姿彤會這么直接問出口。
現在席穆可就是一個禁忌話題。
就連墨昱辰在家里，和她談起，也多以“他”為代替，從不提及名字。
洛一心目光晦澀地看著杜姿彤，許是受不住杜姿彤急切又專注的眼神，她急忙別開頭避開。
“表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也很久很久沒有聯絡了。”
“我倒是還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在沒有知道杜姿彤真正心意的時候，洛一心不敢泄漏太多信息。
何況她現在確實不知道，席穆可到底在哪兒。
“你難道希望看著他繼續錯下去嗎？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多深的感情，親情也好，友情也罷。”
“也不管他現在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想要報復誰，可他最初的初衷，是因為你啊。”
“你難道就不想救救他？放任他繼續做壞事，讓更多人受到傷害嗎？”
杜姿彤的聲音有些哽咽，碧色的眸子里也浮上一層水色。
洛一心緊緊握著雙手，微風拂過她的長發。
月色下，她面白如玉，目光清澈，櫻紅的小嘴更緊地抿在一起，做著最后的堅持。
杜姿彤苦笑了一聲，“你年紀比我們都要小，考慮問題的時候，難免會有太過片面的情況。”
“如果表姐找到他會如何！”洛一心忽然出聲，突兀地劃破了杜姿彤勉強偽裝的寧靜。
“我……”
杜姿彤的唇角輕顫了一下，遲疑著沒了聲音。
“抓他進去嗎？讓他年紀輕輕，便斷送所有嗎？”洛一心忍著心痛，“你可是他的親姐姐！”
“可錯了，就是錯了！”杜姿彤固執道。
“什么叫錯了？從他的立場，他沒有錯！所謂的對錯，都是別人的立場和視角！如果真正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或許他根本沒有錯，只是選擇方式過于極端。”
“一心！”
洛一心忽地從長椅上站起來，“表姐！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你也別再來找我打探他的消息了。”
洛一心說完就走。
杜姿彤也急忙起身，從后面追上來。
“一心！你見過小卉，你知道她的車禍，就是席穆可的手筆！我今天在小卉家樓下，又見到他了！”
“小卉現在是他的下一個目標！你真的希望，他繼續害人？”
“明明可以救人，難道讓一條鮮活的生命因為你的袖手旁觀而離開這個世界嗎？”
洛一心當然不想。
可她現在能有什么辦法？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已經有一個無辜的人，因為他的關系，導致了終身癱瘓！還有王琳，我現在深度懷疑，王琳也是他殺害的。”
杜姿彤緊緊拽住洛一心，語氣哀求，“一心，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不知道席穆可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針對我身邊的人。”
“他不肯出來見我，只有你才是讓他出來，放下一切，重新開始的機會了。”
洛一心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盯著杜姿彤的眼睛，一字一頓問。
“表姐，你是真心希望他回頭是岸，還是希望了解一切噩夢？”
杜姿彤一下子就愣住了。洛一心笑了，“表姐更傾向后者吧？利用我抓住他，將他交給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