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也知道,她們決不能在這個鬼地方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離開。
不過即便是要想辦法,也只能等明天天亮了以后。
到時候先看看蘇明的身體狀況能不能真的稍微好一些吧。
“咕嚕嚕!”
饑腸轆轆的感覺開始侵蝕著江暮雪的意識。
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
看來今天晚上,自己最需要克服的,并不僅僅是渾身上下這里那里的疼痛。
而是,饑餓。
她今天中午因為被蘇明放了鴿子的關系,連午飯都沒心情吃,就是早上隨便墊吧了一些早餐而已。
如果不浪費體力的話,天把時間不吃飯,對她而言,倒不算什么。
然而,她之前那段的時間的體能消耗實在太大了。
此時有了一種餓的前胸貼后背,無比渴望食物的感覺。
可惜這個鬼地方,有個屁的食物。
不久之前,她們還差點變成了那條大蛇的食物。
外面的銀蛇嶺大河里面,到時可能有魚啊蝦啊什么的。
可要讓她這位女總裁去徒手抓魚抓蝦,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她只能讓自己不斷的去想一些其它的事情,極力的克制住這股饑餓之感。
每次意識開始模糊想要睡覺的時候,她都會用力的甩幾下腦袋。
讓自己清醒過來。
蘇明可能已經睡著了,她不能再睡了,這個鬼地方可不是在家里。
但她實在是太累了。
反復強撐了十來次之后,上下眼皮再次合在一起時,她實在是提不起力氣去拆散它們了。
最終還是一頭栽倒在那個靠在她身前睡覺的蘇明的背上,熟睡了過去。
……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蘇明忽然感覺到自己腳上傳來一陣劇痛。
當即伸手一抓。
該死,一條足足有巴掌那么長蜈蚣被他拎了起來。
很顯然,剛剛腳下傳來的劇痛,就是這玩意的杰作。
看了一眼松了口氣,這種蜈蚣,也就是最常見的蜈蚣而已,不過是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相比外面,要長得大一些而已。
有一丟丟毒素,但是不多。
最多就只能讓人被咬到的對方微微有些麻痛感而已,不值一提。
將蜈蚣扔到一邊去,小心將倒在自己背上的睡著了的江暮雪扶了起來。
將她的身體靠到了后面的崖壁上。
小妞之前倒在他身上睡著的時候,蘇明是知道的,他當然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睡著。
之前的一段時間,他都只是在貪婪的吸收著江暮雪身上的那種寶貴的幽香,來補充自己的身體機能而已。
此時雖然天還沒亮,不過根據外面草叢上面的晶瑩的露珠,蘇明知道天應該就要亮了。
也就是說,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趴在江暮雪的身上,吸收了至少七八個小時。
而這七八個小時,蘇明感覺自己收獲極大。
不得不說,江暮雪身上的這種香味,實在是太逆天了。
此時的他,雖然真元和修為依舊沒有恢復出來哪怕一絲絲。
但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如果此時忽然冒出來一個入了品階的修行者,他打不過,但面對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武者,他已經不怵了。
蘇明第一時間抓起江暮雪的雙腿,盡可能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輕輕的揉按了起來。
自己之前只顧著趴在她懷里吸收香味了,她為了不影響自己。
幾乎一整個晚上都保持著這同一個姿勢,不趕緊幫她把雙腿活動一下,促進一下血液循環,保不準會出事。
蘇明的身體機能能夠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這都是江暮雪身上的體香帶來的意外驚喜。
但蘇明知道,他想要恢復修為,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如果他有真元在身,江暮雪身體出現什么問題,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
但他現在也說不準,自己的修為什么時候才能夠恢復。
想要試圖找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頭子,這很不現實。
五位師姐,他現在同樣不知道在哪里。
他們修煉的都是跟蘇明一樣的功法,如果能找到他們,只需要將他們的真元隨便往蘇明的體內輸入一絲,蘇明就立即可以運轉他的“太古蒼龍決”。
然后就能夠通過慢慢的吸收天地靈氣修煉,將自己的修為恢復過來。
不過此時,這條路對他而言,根本就走不通。
“嗯……嗯……”
雙腳在蘇明一陣揉按之下,江暮雪俏臉有些紅潤,發出了一陣舒服的輕吟。
不過她大概是之前太累了的原因,雖即嘴里發出陣陣輕吟,卻是沒有醒過來。
蘇明看著她細皮嫩肉的兩只腳掌以及小腿上面,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輕輕嘆了口氣。
再次將那不知道什么時候便熄滅了過去的火堆重新生好。
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這片狹小的空間。
外面的天色果然正在開始朦朧亮,東方的太陽的魚肚白卻是還沒有冒出來。
蘇明大概推斷出此時的時間應該在凌晨四五點的樣子。
在周圍隨便轉悠了幾圈,蘇明的手中多出來了幾株蒿草之類的可以稱作“不入流”常見藥草。
準備將其磨碎,簡單的給江暮雪腳上的那些傷口敷一下。
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卻也是聊勝于無。
她腳上的那些傷口,昨晚也許會很痛,但蘇明知道,她這一腳睡醒過來之后,才是最痛的時候。
不得不說,這個應該從小應該算得上是嬌生慣養的女人。
昨晚背著他跑路的時候,展現出來的那種堅韌,多少有些令蘇明對她刮目相看。
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蘇明的腳步卻又忽然頓住。
想起了之前趴在江暮雪身上的時候,那女人咕咕叫個不停的小肚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轉身走回到河邊去。
隨手折斷岸邊的一根蘆葦桿握在手中,安靜的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借著昏暗的微光,隱約看到水下游過的一道黑影。
蘇明手中的蘆葦桿脫手而出,將一條黑魚扎了個對穿,浮上了水面。
再次折斷一根蘆葦桿,將其扒拉了過來。
看了一眼那條黑魚,也就一斤多的樣子,不夠。
再度將蘆葦桿舉起,摒氣凝神,盯著下方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