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
“杜家拿到你們蘇家這塊地皮,果然不是像他們對外宣傳的那樣,通過正經渠道。”
即便杜少譚自己就是杜家人,如果沒有看到眼前的文本。
他也是壓根不知道這些東西。
杜家當年拿到蘇家的地皮,并且開始著手修建山莊的那會。
他的父親杜海文還活著,他也還沒有被趕出杜家,但他也根本不知道這些。
此時看到這個,杜少譚不由想起來,那時候的父親,三天兩頭,都在跟時任家主的爺爺吵架。
也不知道,跟此事有沒有關系。
杜少譚的目光,不由放到了陸源的身上。
好奇他當年是否知道這些。
陸源看出了杜少譚眼中的疑問,搖了搖頭:“作為一名護院,家族的核心機密,我自然是無權知道的。”
“當然了,以你父親對我的信任,我若是問他,他自然也不會隱瞞,不過我卻不可能去問這些。”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如此看來,當時你父親整日與老家主爭吵,大概率就是因為此事了。”
“你父親是一個有傲骨的人,他是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好端端的杜家,去給一個強大的組織做傀儡的。”
“即便那個組織,能給杜家帶來的多大的好處,他都不可能答應。”
杜少譚神色凄然,雙拳緊握:“所以,他就得死,是嗎?”
他清楚的記得。
父親當年離奇死亡的事間。
就在杜家“買下”那塊地皮,開始策劃在那塊地皮之上修建山莊的第二年。
父親走得非常的突然,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這,一直都是這些年來,深埋在他心底的痛。
雖然當時包括爺爺在內的所有人,都說父親是被杜家的仇家殺害。
可他這這么多年來,根本就沒有調查到一個所謂的“仇家”。
心中對于杜家的懷疑,也從未停止。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父親死后沒多久,他便憤然離開了杜家。
而此時,杜少譚覺得,關于這一點,他應該不用再懷疑了。
父親,絕對就是死在杜家人的手里。
至于是爺爺……
還是后來取代了父親家主之位的叔叔杜洪文等人。
又或者,他們本就是沆瀣一氣。
這個,還需要去調查。
若是以前的杜少譚,或許還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調查清楚這些東西。
但此時,修為儼然是黃級后期的他,卻是已經有了這個底氣了。
至于杜家所背靠的狼極組織,哪怕他現在是黃級后期,或許,也不具備與之對抗的資格。
但他不具備,老大具備!
杜少譚都不用去老大此時的表情,便知道,此刻的他,見到這份文本,內心的憤怒,絕對不會比他少半分。
以老大的個性,無論他是否擁有能夠與那個強大的狼極組織對抗的實力。
此事,他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杜國文!”
此時手里正拿著一封信看的陸源,口中忽然幽幽吐出來三個字。
將杜少譚給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他記憶非常深刻的名字。
爺爺最小的兒子,他的小叔。
雖然是叔叔,年紀,卻只比他兩歲。
不過雖然年齡相當,小時候的杜少譚,跟他,卻是相處得并不好。
基本上一碰到就會干架,所以關系一般。
而他的這位小叔,二十歲那年,忽然失蹤,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自那時起,杜少譚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再聽到過有關他的任何消息。
“陸叔,杜國文怎么了?”
他滿眼疑惑的看向陸源,他此時竟然能夠忽然冒出來這個名字。
顯然是看到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陸源連忙將他手里的那份信遞給了杜少譚。
杜少譚接過信之后,第一眼便看向了信的落款。
正是杜國文。
這是一封寫給他的三叔,也就是杜家現任家主杜洪文的信:
“三哥杜洪文親啟:
我雖早已跨入品階,但,在組織里面,話語權依舊有限,無法將杜氏的管理權奪過來,所以負管控杜家事宜的,依舊是其他人,三哥暫且隱忍,無論那些人多么豪橫,多么頤氣指使,都不要去得罪。
這筆賬,終有一日,我終究會討回來。
時至今日,我才終于了解到,為什么蘇家當年的那張羊皮圖鑒,能夠引來那么多人覬覦。
雖然已經過去多年,我依然懷疑,那份圖鑒,極有可能,依舊深藏累蘇家舊址中的某一個角落。
而現在,蘇家舊址已經成了咱們杜家的新家,三哥不妨好好探查探查。
如若發現,第一時間聯系我,千萬不要將其交給狼極的人。
咱們的那個侄兒,聽說近年來,在龍京鼓搗出了一些動靜?
找個機會,還是給他做了吧。
雖然他現在,在我眼中,連一只螻蟻都算不上。
不過,斬草不除根,終究是個禍患。
以上。
六弟國文。
閱之既焚!”
杜洪文為什么沒有按照杜國文的交代,看完就將信燒掉。
此時正在看這封信的蘇明幾人不得而知。
但,也正是因為杜洪文沒有將這封信燒掉。
他們此時,才有機會看到這封信。
這是一封八年前的信。
而這封不算長,也不算短的信,幾乎,將杜少譚這些年來,一直調查無果的那些事情,徹徹底底的弄清楚了。
毫無疑問。
父親當年的死,就是他們的杰作。
原來,杜國文當年忽然失蹤,是通過不知道什么渠道,進入了狼極組織。
而他竟然,在八年前,就“早已跨入品階”了。
早在他失蹤之前,在武道修行方面,他的資質悟性,便遠勝杜少譚。
想必也就是因此,才被狼極的高手看中,進入了狼極。
獲得了更好的修行功法和修煉資源。
而杜家之所以會跟狼極這個原本八竿子都扯不到一塊的組織扯上關系。
跟他,也絕對有著莫大的關系。
“呵……”
杜少譚怒極而笑,看著陸源:“陸叔,早在八年前,杜國文便讓杜洪文找機會做了我了。”
“為何這些年,我還能活得好好的?”
“這是杜洪文他,良心發現了?不忍心殺我這個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