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凌神色怪異站在銅鏡面前，卓遠航微微一笑：“是否覺得這件詭物有些雞肋？”
李凌當即道：“學生不是。”
卓遠航偏頭看著銅鏡，道：“在第一次見到眾生鏡的時候，我也覺得此物極為的雞肋。可隨著我抓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面郎君南宮慕后，便不會這樣覺得。”
“任何人在觸碰到銅鏡的一剎那，銅鏡便是可以顯現出對方的真名，真正身份。無論如何儀容化妝，都無法騙過眾生境。”
“我之所以能夠成為捕頭，也是因為眾生境帶來的幫助。”
“只是隨著如今卸去捕頭之位，眾生境倒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只用來防備一些奸險小人。”
雞肋？
這眾生境完全是逆天的存在。
檢驗的可不是基礎的信息，還包括著武道境界，身體狀況，修行的武道等等。幾近將一個人的所有隱秘都顯現出來，是最佳的檢查儀器。
可惜卓遠航對于眾生境理解有限，根本無法弄清楚眾生境真正的力量。
當然。
若是李凌不是因為腦海中出現的信息，恐怕也難以窺探出眾生境的情況。
飲血。
至于月亮之下，這個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
在不知如何操縱眾生境的情況下，這樣的條件的確是有些苛刻了。
項飛道：“天下間詭物眾多，各有特殊。若是用得好，將會給人帶來莫大的好處；可若是用得不好，便有可能走入邪途。”
“眾生境的作用看似普通，在江湖騙子手中，以此行騙，不知將有多少人受到傷害。在卓捕頭手中，可破案洗冤。詭物、兵器、武學雖然不同，卻也都是因人而異。”
說話間。
項飛正色注視著李凌、陸鳴二人：“白馬書院的教導便是引人向善，避免有人誤入歧途。你二人武道天賦奇佳，絕不可因一時妄念而踏入邪道。”
“是，項教授。”
“是。”
李凌、陸鳴兩人應答道。
卓遠航笑道：“大塊頭，你可別嚇著這兩后輩了。他們的年歲與我的幾名弟子相差無幾，讓他們出去玩玩吧。”
項飛道：“你們就隨著卓捕頭的弟子好好逛逛這個九巖山，等用完晚食，我們再回去。”
“是。”
“明白。”
隨即。
卓遠航招來年長的弟子，帶著李凌、陸鳴兩人游覽九巖山。
等到幾名弟子離開之后，卓遠航端坐著，壓低著聲音：“他們都離開了，說說你今天來真正要做的事情。”
項飛從懷中取出一塊燒焦的木頭，遞給了卓遠航。
卓遠航仔細查看著燒焦的木頭，上面殘留著些許的痕跡，勾勒出了幾個字。
長生教。
“長生教？”卓遠航眉頭緊鎖，“揚州，沒有這股勢力，你是從哪里得到這一塊木頭的？”
項飛道：“是莫夫子得到的。”
卓遠航神色一動：“莫夫子？”
莫夫子，莫懷書，白馬書院的第二個夫子。來無影去無蹤，行蹤飄忽不定，神秘異常，只有院長祝曲亦知曉莫夫子的行蹤。縱然是卓遠航這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前捕頭，一樣難以發現莫夫子的蹤跡。
項飛解釋道：“三年前，韓西玉來到了杭河城后，犯下三起大案，而后神秘失蹤，找尋不到任何的蹤跡。莫夫子，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追蹤韓西玉。”
“莫夫子雖未找尋到韓西玉，將之擒獲，卻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便是這一塊書寫著長生教的木頭。”
卓遠航盯著木頭：“你們認為這個韓西玉來自于長生教，或者，他創建了長生教？”
項飛緩緩道：“書院認為以韓西玉的行事風格，應當不會創建長生教。他，應當只是長生教的一員，不知地位如何。白馬書院尋找著長生教的信息，卻不曾發現有任何關于長生教的信息。”
“所以，特意來詢問你，是否有關于長生教的信息？”
卓遠航將燒焦的木頭放到竹桌上，手指輕輕敲打：“擁有一名七境武者的長生教，應當不可能寂寂無名。可我從未聽聞過長生教，揚州一帶有名的江湖邪道便是那黑鷹嶺。”
“大永九州，江湖勢力眾多，可也不曾聽聞過有長生教這樣的勢力。或許是我孤陋寡聞，也或許長生教并非大永的勢力。”
“并非大永勢力？”項飛眉頭抬起。
卓遠航目光遠眺，閃過一抹凌厲光芒：“如今大永實力強橫，橫壓六合八荒。但，并非所有人都臣服于大永的威勢之下，仍舊有著一些勢力對大永出手。”
“你放心，既然這個長生教有可能與韓西玉有關，我會讓人暗中收集信息。”
項飛小聲道：“若是可以，祝院長是希望他們能夠出手。”
“他們？”卓遠航神色一動，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我會試著將此事上報，至于他們會不會出手，并非我可以決定的。”
項飛道：“如此即可。”
……
九巖山中。
李凌、陸鳴二人隨著卓遠航的三名弟子行走著。
一路來，雙方之間有著簡單的了解。
卓遠航的三名弟子分別是卓長通、王寧、白向陽。
卓長通乃是卓遠航的遠方侄兒，屬于卓遠航的二弟子，已有著三境武者的實力，氣力達到了八百斤。差一步，便是可以成為一名四境武者。
王寧、白向陽都屬于二境武者，跟隨卓遠航有著一年半的時間，想要成為捕快。
陸鳴性情冷淡，幾乎沒有開口說話。
王寧、白向陽年輕一些，話也不算多。
一路上，便是李凌、卓長通兩人交流著，活躍一下氣氛。
卓長通望向遠處的一塊巨大巖石，道：“那一塊巖石就是九巖山的第三塊巖石，上方留有劍神洛青衣留下來的劍痕。可兩百余年過去，從未有人能夠從上方悟出什么。”
李凌好奇道：“卓兄也不能嗎？”養
卓長通苦笑一聲：“我等資質愚鈍，難以窺探劍神之秘。李賢弟修煉十天便可以踏足二境，或許可以從劍痕出窺探出劍神之秘。我等，過去看看。“
李凌笑了笑：“連卓兄都不能，那在下也未必能。不過，看看倒也無妨。”
一行人朝著巨大巖石走去。
更山上處。
一道身影手持黑色魔刀，身如筆直長槍，眸子好似鷹隼，望著行走的李凌等人。
“就是這幾個。”
魔刀中傳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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