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
清風吹拂，青竹搖曳，竹葉沙沙聲響起，回蕩在四方。
李凌、秦月，兩個相隔對視。
死了才是？
李凌心神一動，望著秦月。
難道秦月的特性是可以看穿一個人的靈魂，知曉他并非此方世界的李凌？
但即便看穿他的靈魂又有何用？
他在獲得這一具身體的時候，也得到了前身的記憶。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孰真孰假，誰主誰副，并不重要。
若秦月只是這般能力，似乎不算出眾。
李凌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閃過，神色異常平靜：“我就是李凌，李凌就是我，從未死過。你，為什么說我死過？”
“倒是對你的身份，我十分懷疑，你真的秦月？清河縣秦月？”
“如此年輕就已經是一名六境武者，別說揚州，就算是大永九州都屬于頂尖的存在。”
“然，楊氏提到過，她遠房的這個侄女。雖是女兒身，卻是一個極度好強之人，可惜的是天賦有限，武道平平。”
“一個天賦平平之人，卻成為武道奇才，這實在是奇怪。或許，楊氏所謂的遠房侄女，早就被某種詭物占據軀體，魂飛魄散。”
自第一眼見到秦月，從秦月身上感受到強烈渴望，李凌當然不會無視這種感覺。他直接令人搜集秦月的信息，得到了不少關于秦月的資料。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于秦月會越發的在意，與得到的資料中完全不同。
秦月神色凝沉，沒想到李凌竟早已探查她的信息。
的確。
如李凌所說，她的天賦的確不高。
之所以能夠在如此年紀就有著這般武道境界，自然是重活一世的緣故。
重活一世，她提前得到了傳承，從傳承之地獲取丹藥，修煉武學。雖然丹藥無法與脫胎換骨丹相比，卻也讓她的體質提升不少。
再加上上一世的武學經驗，令她在武道上有著極大的優勢。任何一門武學在她手中，都可以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她所修煉的武學，也是上一世極為強大的武學，可以直通九境之上的境界。修行之上，自是事半功倍。
這屬于她的秘密，絕不可能告知她人。
秦月緩緩道：“我所打聽到的李凌乃是一名紈绔子弟，貪酒好色、不學無術、無所無為。而不是一個過目不忘，天賦驚人的武社學生。”
“十多年的生活習慣，一朝改變，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李凌、秦月二人靜靜望著對方，隨即相視一笑。
李凌道：“看來你我之間還真是警惕的，只是我們無冤無仇，也無過多交集，應當不用相互試探，相互出手才是。”
秦月點點頭：“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李凌道：“既然如此，那從今往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如何？”
秦月贊同：“好，就是如此。”
李凌望了眼竹間觀的方向：“如此說好，我們就回去吧。”
“可以。”
兩人想著竹間觀的方向而去。
走了三步。
倏然。
兩道身影在原的突兀消失。
嘭。
下一剎那。
一個撞擊聲響了起來。
李凌、秦月二人的身影轟然撞擊在一起，兩個握緊的拳頭碰撞，響起一陣疾風吹向四面八方。
李凌與秦月兩人對視著。
若是陸鳴站在一側，絕對會吐槽這兩人的卑鄙。
李凌輕笑道：“秦月同學，看來你不想如此快回去。”
秦月也是一笑：“李凌同學，你似乎忘記了先前所說的。”與此同時，她內心一驚，從這一拳的力量，對方竟也是一名六境武者。
如此年輕的六境武者，十分罕見，天下少有。
秦月重活一世，有著各種資源與經驗加持，方才可以達到六境武者。沒想到一個紈绔子弟，卻也可以踏足六境武者，已經比得上那個地方的天才了。
李凌笑了笑：“彼此彼此。”
眼中光芒一閃。
雙方交錯而過。
又迅速地交手，一拳一張，都蘊含著澎湃無比的力量，碰撞之間，好似悶雷炸裂，在竹林內響起。
秦月的一拳微微轉動，詭譎之力透體而出，竟如同幻影一般穿過李凌的防御，一拳打在了李凌的胸口之上，沛然之力迸發而出，沖入體內。
李凌只感覺胸口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強勢的力量，仿佛將心臟都給打碎了，令整個身體一停。緊隨著，又是一腳落在身上，將他踢飛而去。
倒飛途中，李凌咬牙想要讓身體動起來。
可秦月的一拳像是將他血液的供給給斷了，四肢難以移動。而秦月又一次欺身而進，如影隨形。抬手之間，隱隱有著氣流環繞于手掌之上，如利刃斬向李凌的腦袋。
李凌感覺到強烈的危機，眼眸中絲絲血色涌上來，四肢漸漸動了起來，并且有著一道道黑色氣流從體表之上擴散而出，使得四肢都產生了些許變化。
簌簌。
突然之間。
一個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月立即停了下來，李凌身上的黑色氣流迅速回收體內，一個翻身站直身體。
兩人偏頭望去，在二十米開外，一棵有著大腿粗細的竹子旁站著柳心悅。
柳心悅神色怪異望著兩人，目光落在秦月身上時，帶著幾分的冷意。見兩人看了過來，她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李凌同學、秦月同學，你們在做什么？”
李凌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平靜道：“我與秦月同學切磋武學。”
“切磋武學？”
柳心悅面露疑惑之色，剛才那模樣似乎不像是切磋武學，而是要置對方于死地。
“嗯，切磋武學。”秦月一臉淡然，“時間不早了，該去望月亭了。”
說著，秦月朝著竹間觀走去。眼角余光瞥向李凌，心中帶著幾分疑惑，剛才從李凌身上感覺到危機，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對方還隱藏著什么手段？
李凌望著秦月的背影，心中一沉。
差距。
他的境界之上與秦月的差距并不大，可武道上，實戰上卻有著不小的差距，完全不是同一個境界。
在同一個境界上，他不是秦月的對手。
即便這一段時日有著陸鳴作為陪練，可陸鳴不過是一名四境武者，與秦月相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該尋一個辦法提升戰力才行。
還有一點。
剛才他的身體似乎有著一股莫名力量涌上來，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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