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在瞎編吧。”
龍九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一個大男人，僅僅是因為算命人隨口瞎扯的一句話，竟然回去宰了自己一家老小。
“賭狗的心理，你不能以常人來論。”云軒輕聲勸說道：“尤其是他們賭輸了的時候，怨天怨地怨空氣，什么都能成為他們的借口。”
“對。”任鳴龍點了點頭，忍不住附和起來：“我辦過很多案子，其中大部分案子中無法理解的動機，要么是賭狗做的，要么是毒狗做的。這兩種人癮上來了毫無人性！”
“那個算命的是誰，他有交代嗎？”云軒接著問道。
于嬌嬌搖了搖頭：“他說就是街頭遇到的一個老頭兒，甚至長什么樣子都忘了！”
“真是荒謬到可笑！”龍九還是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就因為路邊上，隨便一個老頭，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就……”
“你都念叨兩遍了！”云軒說道。
龍九攤了攤手：“沒辦法，實在無法理解這些人的邏輯。”
“你要是能理解，那就跟他們是同一路人。”于嬌嬌適時吐槽了一句。
云軒接著問道：“陳立峰還有沒有交代別的東西？”
張文文翻了一下口供記錄，然后搖了搖頭：“交待的東西挺瑣碎，但是排除掉我們早就知道的信息之個，也沒多少有用的了。”
云軒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那他有沒有說，他跟藏鋒寺那邊是怎么聯系上的？”
“哦，差點把這個給忘了！”張文文不禁一拍腦袋，又翻開了口供記錄，“陳立峰說那個算命的老頭給過他一個地址，說是殺完全家后可以上那里獲得轉運的時機。”
“那個地址呢？”云軒追問道。
于嬌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我已經核實過了，正好是碧波潭那個尼姑庵。”
云軒神情一凝，有些恍然地說道：“這么說起來，那個算命的老頭兒，跟藏鋒寺那幫人是一伙的？”
“極有可能！”于嬌嬌點了點頭，“而且藏鋒寺的情況也很復雜，單憑龍家那位少爺，干不成這么大的右。而且藏鋒寺幾十年前就存在了，肯定不是龍子豪搞出來的。”
“這個倒是。”云軒也是這個看法。
那位龍少頂多也就二十多歲，他摻和進藏鋒寺這檔子事，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
在這之前，藏鋒寺肯定還有別的幕后主使。
至于那個人是誰，恐怕就沒那么好查出來了。
因為那位龍少已經被黑影帶走了。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陳立峰了。
“明白了。”云軒也想清楚了那個老尼姑跟陳立峰的淵源。
同時，他也認定李羨妮肯定還知道點什么。
等回去了，一定要找她好好聊一聊。
于嬌嬌并不知道云軒在碧波潭遇到的事情，不免有些奇怪：“你明白什么了？”
“沒什么。”云軒擺了擺手，接著轉移話題道：“青州那邊有沒有給相關的資料？”
于嬌嬌露出失望的神情，搖頭道：“他們給的資料，都是關于陳立峰的，藏鋒寺那邊一個字的相關都沒有。”
任鳴龍不禁開口道：“很明顯他們是想掩蓋這個事情。”
云軒輕聲提醒道：“接著對陳立峰進么審訊，他肯定還有別的事情沒有交待。”
“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抓緊。”于嬌嬌點了點頭：“趙主任也很關注這個案子，一直問我進展如何。因為這個事情，在網上已經傳開了。”
云軒不由得問道：“網上怎么會忽然關注起這個案子？”
“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張文文神情有些緊張地說道：“以前也有過多年懸案告破，或者潛逃的罪犯被抓回來，都會熱鬧一下，但也就那天有點熱度。這一回居然上了熱搜，挺奇怪的。”
就著這個案子，他們又討論了一會兒。
發現聊不出來什么新東西之后，基本上這個會也差不多要散了。
“不管怎么說，陳立峰殺人的案子，基本上沒什么疑義了。”
于嬌嬌做了總結陳詞般地說道：“接下來就是向外界公布陳家滅門案的進展，另一方面接著調查藏鋒寺背后的隱秘，以及那個算命老頭的線索。”
會議到此已經結束。
“中午一起吃飯嗎？”于嬌嬌走到云軒跟前，輕聲邀請道：“我哥說要好好招待你，算是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云軒現在并不怎么想跟于援朝走得太近，只是也沒有太好的拒絕理由。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云軒沖于嬌嬌打了個抱歉的手勢，隨即往外走，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是云先生嗎？”手機那邊響起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云軒聽到這聲音，感覺有些陌生：“我是云軒，不知道你是哪位？”
“我是周蓉，方雅的同學。”周蓉輕聲說道：“不知道你還有印象嗎？”
云軒沒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知道方雅有這么個同學：“啊，我知道。你打我電話，是方雅出了什么事情嗎？”
“嗯。”周蓉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不安，“她最近身體不大好，經常生病。而且家里還出了點岔子。我擔心她有點撐不住。但是她又倔，始終不肯打擾你。但是我沒辦法看她這么虛弱下去，所以……”
“我明白了。”云軒不無感謝地說道：“你們現在是在宿舍里嗎？”
周蓉輕聲說道：“我在宿舍里，小雅去上課了，待會兒就會回來。”
“我現在就過去一趟。”
云軒立即說道：“中午一起吃頓飯吧。”
周蓉心里暗松了一口氣，然后說道：“好的，那你到了就打我電話。”
云軒掛了電話，收起手機，然后去跟于嬌嬌告別：“我有件急事需要去處理。吃飯嘛，以后有的是機會。”
“這樣啊，那好吧。”于嬌嬌不像以前那樣不懂事了，知道不能粘云軒太緊，也不能太過于蠻橫。
云軒走出了警司處，坐上了彪子開的車，吩咐道：“去東海大學。”
……
此時。
東海大學藝術學院，某女生宿舍。
周蓉剛掛掉電話，邊上就有兩個人催促道：“怎么樣，情況怎么樣？他怎么說？”
“他說馬上過來。”周蓉回答道。
“那還行，說明他還是在乎小雅的。”
“只是，方雅現在的情況，他能幫上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