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脖子被他咬得生疼,林詩藤在心里直罵他的祖宗十八代,可他如今神志不清,力道實在大得嚇人!
她費力地抬起膝蓋,想給他重擊,而此時,男人驟然發力,轉身直接把她壓在冰涼的墻上!
林詩藤眉頭擰起,痛得悶哼一聲,與此同時,埋在她脖子上的腦袋抬了起來,冰涼的唇,帶著一股子蠻勁兒,對準她嫣紅的唇,重重咬了下去!
像是對她鮮美可口的鮮血上癮了一般,手掌用最大的力道擒著她的后頸,不給她留任何退路,猩紅的一雙眸盯著她,妖冶又狠絕,蠻橫地咬著她!
靠!
這是她的初吻!
男人比鐵還硬的胸膛狠狠壓在身前,不給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林詩藤這會兒的眼神陰狠到了極致,費力地活動了下手指,捏著指尖的銀針,毫不猶豫地扎入了男人身上的一個穴位!
三秒后,發狂的男人雙眸緩慢地合上,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松開了她,高大的身軀,漸漸滑倒在了地。
林詩藤不停地擦嘴,瞪著一雙美眸又羞又惱。
一想到剛才......簡直快要惡心瘋了!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地上的妖孽男人還未完全昏睡過去,額頭的青筋依舊在暴跳,隨時都可能沖破那層細薄的皮膚!
又想到狗男人要將她最喜歡的畫掛廁所里,林詩藤緊咬著牙,頓時氣更不打一處來,抬起腳尖正要落到他心窩處,卻見地下的男人嫣紅的薄唇輕輕顫抖,吐出細微可憐的聲音,“疼......”
林詩藤腳尖停頓住,盯著他那張脆弱又發白的俊顏,又看了看他左腳上拴著的鐵鏈,神色凜了凜。
她趕緊蹲了下來,雪白的指尖落在他的脈搏處,眸里一劃而過一抹驚異,不由得咋了咋舌。
雪蟬毒。
中毒之人全身寒如冰窖,毒發時骨頭寸斷的痛,疼痛之余又折磨了神經意志,漸漸麻木,會被這種疼痛折磨得做出一些本性難以控制的事!
從脈象上看,這種毒應該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按道理來說他活不過20歲!
應該是有名醫幫他養著身體,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治標不治本,毒性快要攻心,要繼續按照之前的法子治療,別說活不過了20歲了,他連一年的活頭都沒了!
林詩藤神色復雜地盯著這個男人。
這種毒最艱難的不是痛,而是對精神上的折磨!
要換常人早就受不了自殺了,這男人還能活到現在,真堪比醫學奇跡了!
林詩藤抬手解開他的襯衣紐扣。
盯著男人完美得如大師作品的肌肉,林詩藤的眼神定了會兒。
以往在軍隊里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腹肌美男,所以她只花癡了一小會兒,很快默念心經收回了眸光,神情肅了肅,拿出了幾根銀針來,扎入了男人身體的穴位。
這個男人她再不喜歡,好歹也護過她幾次,欠他人情她會還,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一雙素手熟練地在他身體上忙碌,過了好一會兒,她的額頭已經升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汗,一雙眸里也顯了疲態。
好在男人緊繃的身體總算舒緩了些,就連呼吸聲都是難得的平緩,那張妖孽俊美的臉美得像是一幅畫。
終于忙活完后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
林詩藤重新收回了銀針。
這會兒已經累得不行,她起身想要活動活動僵麻的雙腿,豈料地上的男人突然一個翻身,冰涼的掌心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拉了下來。
漂亮的臉蛋直接撞入了對方堅硬的胸膛,痛得她五官扭曲!
當她察覺來自男人逼仄又危險的氣息,立馬暗道不好!
她忘了,這房間里有催情香,雖然對她沒用,但對他有用!
她想要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被男人捉住按在了松軟的地毯上,封住了唇!
他這會兒意識并不清醒,雙眸迷離又深沉,眼底仿佛有一頭猛獸,最終沖破了意志!
屋外電閃雷鳴,暴風雨正洗刷著整片天地。
外邊驟雨初歇時,室內一片狼藉。
男人的神智也終于在此刻清醒了過來。
林詩藤閉著眼,卷翹的羽睫濕潤顫抖,濃密漂亮的卷發在地毯上凌亂地鋪散開,秀美的眉頭深深隆起。
她在后悔,她就不該動這個慈悲心!
這個狗男人!
讓他痛死算了。
男人借著房間里微弱的光亮,一雙深眸凝著身下虛弱蒼白的小臉兒,才緩緩起身,將自己腳上的鎖鏈解開,一言不發地清理著身體。
瞧了一眼地毯上綻放的嫣紅,眸光閃了閃,動作極其輕柔地捧起地毯上軟綿脆弱的人兒,放回床上被子窩里,給她掖好被子,而他自己則出門去衣帽間換了一套衣服穿上,輕步出門去了。
本閉著眼睛的林詩藤倏地睜開了眼眸。
她就這么被狗男人吃了!
心里又氣,身體又累,可也于事無補,她只能再次的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客廳。
燈光暗黃。
衛卿帶著一眾別墅里的暗衛緊張地低著頭,同時心里納悶,往時三爺病發,要在房間里待一整天,如今才過去了半個晚上,怎么跟沒事人似的?
緩緩抬起了頭,又留意到傅庭淵喉結處的那個不可忽視的牙印,不由得臉色變了變,又很快低下了頭,神色微疑。
林詩藤明明在屋里,現在卻一點動靜兒都沒有,難不成已經被殺了?
傅庭淵雙腿交疊仰坐在沙發上,一雙好看的桃花眸里神色漆黑得宛若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指尖捻著一根香煙,涼薄的唇輕輕啟開,吞云吐霧。
衛卿小心翼翼地匯報:“夫人自兩年前從鄉下帶回,本來人挺正常的,后來一次江家,也就是夫人舅家來人做客,因容貌太過惹眼,被江家那個好色的表哥看上,當天晚上醉酒差點就......”
說到這,察覺頭頂瞬間寒到冰點的冷冽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