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奶奶一臉不敢置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姜妙微微挑眉。
盛星寒這是要搞事啊！
她突然有點激動。
榮奶奶為了幾天后的宴會，如今已經著手準備布置起來，傭人進進出出，捧著花盆，小心翼翼生怕摔碎。
因為榮奶奶一再強調這些花全都是名貴品種。
為了鄭蓁蓁，她卯足了勁兒，想把宴會辦好。
盛星寒竟要把她辛苦弄回來的花砸了。
這不是砸花，是要當眾打她臉。
榮奶奶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星寒……你看你這孩子，就愛開玩笑。”
“誰說我開玩笑了。”
盛星寒瞥一眼姜妙，眼神輕蔑，“我讓你砸，沒聽見？”
“這不太好吧？”姜妙故意看向榮奶奶。
盛星寒幽幽道：“你是想砸花，還是想被砸？”
姜妙舉起手：“我砸！”
說完，走過去抱起一盆花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聲，花盆摔碎，泥土散落，花瓣凋謝。
砸了第一盆之后，姜妙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砰砰砰的聲音，仿佛有節奏一般，她心頭的沉悶，郁結也在這破碎聲中，逐漸得到了宣泄。
榮奶奶氣得都快暈了。
她喊著傭人讓他們上去阻止姜妙。
可沒有一個敢動。
榮奶奶只覺自己這張老臉都要被盛星寒打腫了。
“星寒，星寒……快讓她住手，不能砸啊……你知不知道這些花了多少錢。”
“你花的不是盛家的錢？”
“這……當然是。”
“我是不是盛家大少爺？”
“當然是。”
“既然是，那我敗自己家的錢，管你什么事！”
盛星寒此時猶如揮金如土的紈绔少爺，他眼底的殘忍冷漠仿佛是與生俱來。
“全砸了，少砸一盆今晚上你就別想吃飯。”
姜妙停下喘口氣，擼起袖子繼續。
榮奶奶被氣得胸口疼，“星寒，你有什么怨言，有什么不滿都沖我來，為什么要這樣？”
恰好老爺子從外面回來。
榮奶奶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救星撲過去拉住他說。
“老爺子，你快阻止，別讓姜妙砸了。”
“好好一個家，砸成這樣像什么樣子，您不知道，我讓人弄來這些花有多難？”
“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對我有不滿大可以直接說，何必要這樣難為我一個一把年紀的老人？”
榮奶奶哭得淚眼朦朧，可話倒是說的清楚。
她此時是真心疼。
不是心疼錢，而是想要再弄來這樣多名貴花真的很難。
她想給鄭蓁蓁舉辦一個高端局，哪怕是小范圍的，可逼格至少要搞上去。
可這第一步，就被盛星寒給破壞了。
盛老爺子問：“怎么回事？”
“這些花我看著心煩。”
“那你也不能讓她砸啊……”
盛星寒看向姜妙，眼神銳利，如寒冬凜冽刺骨的風。
“我就是要她明白一件事，在這個家里，她必須要聽我的，除我之外，任何人的命令，她都不準聽！”
說完，還沖姜妙厲聲道：“誰讓你停了，繼續。”
“我說了少砸一盆，你今晚就別想吃飯。”
榮奶奶本以為，盛老爺子肯定會發怒。
可沒想到，他看了盛星寒一會，竟然哈哈大笑。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在盛老爺子看，盛星寒是在借助這件事馴服姜妙。
這是他愿意看見的。
幾盆花而已，再值錢又如何，盛老爺子根本不關注。
榮奶奶嘴唇抖動。
“老爺子……”
“幾盆花而已，星寒想砸就砸了，在讓人去買就是，也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
盛老爺子看她的眼神明顯已經不滿。
榮奶奶頓時滿腹委屈。
“你跟我上來一趟。”
榮奶奶委屈地跟上。
姜妙砸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盛星寒還讓她不要停。
一進書房，榮奶奶就委屈地控訴。
“老爺子明明是星寒故意挑事，您怎么還護著他？”
“星寒的身體要靜養，你不知道？弄那么多人進進出出，你吵到他了知不知道？”
“我……”
“星寒這脾氣已經好不少了，若是擱以前，宴會你連想都不要想。”
榮奶奶抽噎。
“老爺子，我是覺得星寒故意針對我，我弄來這些花就是想布置起來，為宴會做準備，這宴會對蓁蓁很重要，他不是不知道，可他……”
盛老爺子突然發怒。
“你是覺得，為鄭蓁蓁一個外人，要委屈我孫子？”
榮奶奶臉一白，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
“榮佩，你一向知道進退，最近怎么了，糊涂成這樣！”
“你喜歡鄭蓁蓁，你想認她做干孫女，想在老宅給她舉辦宴會，我都滿足你了，你還有什么不滿？”
“難道要因為她一個人，讓盛家所有人都忍讓她？”
榮奶奶不敢再多話。
盛老爺子冷笑：“你告訴我，她算什么東西，我盛家的在，在燕都，跟誰低過頭？”
榮奶奶連解釋都不敢了。
生怕再說一句，老爺子會直接把宴會取消。
從書房出來，她已經渾身濕透。
盛星寒發怒，真的是因為，她吵到他了？
不，他是在為姜妙出頭。
因為她命令姜妙辦事，讓他不爽了。
……
終于，姜妙砸完最后一盆，累的雙臂酸軟，滿頭大汗。
盛星寒鄙夷：“就這點出息。”
姜妙想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晚飯時，地上的狼藉已經被清理干凈。
榮奶奶沒來吃飯，據說……病了，鄭蓁蓁去照顧她也沒來。
飯桌上，姜妙屁股幾乎沒挨椅子坐，盛星寒把她使喚的團團轉。
盛老爺子樂見其成。
其他人，冷眼旁觀，連陳美珠都難得沒有挖苦姜妙。
姜妙終于坐下，還沒喝口水喘口氣。
盛星寒指著螃蟹。
“剝。”
姜妙咬牙。
當初挖的坑，現在埋了自己。
她露出假笑：“好的。”
好不容易將蟹肉，蟹膏都弄出來，放到盛星寒面前。
他卻說：“差點忘了，賀醫生說我體質不好，寒涼的食物不能吃。”
姜妙氣的差點拍桌子：“你……那你還讓我剝。”
盛星寒唇角揚起，笑容優雅，又無賴的欠揍。
“對啊，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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