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河帶警察轉了一圈，他們在房間里，四處翻找，取證，最后什么也沒找到，拉住幾個傭人詢問。
有兩個說看到盛伯元帶著人離開了。
警方非要查監控，薛清河還真給他看了，視頻里，盛伯元帶著七八個人，腳步匆匆，消失在鏡頭里。
“這個案子不止牽扯到盛伯元，還有盛家老爺子，不知他現在是否在盛家，我們想詢問他一些問題。”
說到盛老爺子，李副署長明顯是收斂了很多。
盛老爺子在燕都的地位，到底不是一般人能比，他掌權多年，跟政府部門牽連太廣。
而且他帶隊來盛家之前，他上級的領導就反復跟他說，想要試著動盛伯元可以，但這件事，盡量不要牽扯到盛老爺子。
薛清河搖頭：“怕是不行，你們應該也得到消息了，盛老爺子早在幾天前就已經中風癱瘓了，而且還得了阿茲海默癥，現在別說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就連他親兒子去他面前他都不認得了。”
李副署長不肯死心：“簡單的問題也問不了？”
薛清河微笑。
“問不了，醫生嚴格叮囑，老爺子頭部有血栓堵塞，隨時會有危險，千萬不能刺激他的神經，如果你們告訴他網上的丑聞，真的刺激到了他，引發的所有后果你們能承擔嗎？”
李副署長……
自然沒有人能承擔。
“我要是你們現在應該趕緊布控，趁著他現在還沒走遠，說不定還能抓起來，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
一個年輕警員道：“用不著你來教我們怎么做。”
薛清河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隨你們，反正抓不抓得住人，跟我也沒什么關系。”
“你們該看的也看了，現在能走了嗎？”
“聽說，盛伯元還有一個女人，我們想見他。”李副署長這話并不是詢問。
薛清河打量他：“調查的可真清楚，只是，桑夫人跟這件事也沒有什么關系，要不要見你們，那是她的事，我無權替她做決定。”
“鴻叔，你去看看桑夫人休息了嗎？如果沒有，就問問她愿不愿意見警察！”
過了會，鴻叔下來，身后跟著lisa。
她里面穿著睡衣，外面批了一條寬大的披肩。
不等警察開口，lisa道：“我本是不想來的，但我擔心我要不來，你們不肯死心，索性來跟你們說清楚，關于盛伯元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李副署長問：“外人都說你是他最愛的女人，他就沒有私底下跟你說過什么？走之前，他見過你嗎？”
lisa笑了笑：“你們覺得，他會對我說什么？我值得他跟我說什么？”
“那你知道他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嗎？”
lisa自嘲一笑。
“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被他從風月場所帶出來的女人，有幸能討他兩分歡心，像個家養的寵物一樣，在他閑暇的時候被他逗弄兩下，你們還真能指望我能知道什么嗎？”
警方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比較好。
又問了一些問題，lisa統統說不知道，不清楚。
她又沒犯法，警察也不可能強制他，最后只能離開。
警察離開，薛清河對lisa道：“好好休息，警方那邊，不用擔心。”
lisa點點頭回去。
她依然沒有問盛伯元的情況。
薛清河去見盛伯元，警察剛來，他就趕緊把人安排好了。
就算是警察真的要搜查老宅，也不可能找到他。
盛伯元見到薛清河忙站起來：“不是我報的警，我不知道警察為什么來。”
他很怕盛星寒會以為他暗中安排的。
薛清河沒理會他，讓人給他看一眼監控，lisa安靜的坐在房間里，她沒有睡覺，手輕輕撫摸小腹，不知在想什么。
盛伯元看見她激動的眼眶都紅了。
仔仔細細看著lisa，確定她身上沒有半點傷口。
“我會好好配合你們，只要你們別動她。”
“那你就老實點，不該有的念頭別有。”
安排完盛伯元，鴻叔來找薛清河，告訴他老爺子在鬧了。
因為還不讓他出門，所以老爺子鬧騰的厲害。
薛清河一臉不耐煩：“鴻叔，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消停一點。”
如果一直不讓老爺子出房門，他肯定不會好好配合，說不定，還不會將他手中的那些黑灰產業全都告訴盛伯元。
鴻叔猶豫了片刻，最終開口：“如果想讓老爺子老實，就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鴻叔：“讓他真的躺下不能動。”
……
電視里，零點的鐘聲敲響，賀醫生看到姜妙從外面進來。
她臉頰鼻尖耳朵通紅，眉毛和劉海都結了一層白白的薄霜。
賀醫生趕緊從拎起一直煮在爐上的茶壺，給姜妙倒了一杯水。
“少夫人，喝杯熱姜茶。”
擔心姜妙在外面受寒，賀醫生便一直煮著紅棗姜茶。
“謝謝。”
姜茶捧在掌心，熱騰騰的，驅散了一些寒意，凍的沒有知覺的雙手，逐漸恢復了一些知覺。
她慢慢喝了兩口，神情平靜，雙眸灰暗，看不出有什么失望，或者傷心。
可她越是這樣，賀醫生心中越慌。
電視機里，還在播放，春晚主持人熱情洋溢的新年祝福。
賀醫生想要說些什么緩解此刻的尷尬，可越是著急，腦子越空，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局促的站在那。
他想安慰姜妙，想說盛星寒沒回來是因為身體原因，暫時不能出院。
可是……
這謊言，說的多了，真的聽起來就讓人覺得是假的。
半晌，他干巴巴問：“少夫人，餓不餓？要不讓廚房給你下碗面？”
姜妙搖頭：“不用了。”
她放下水杯，抬起頭，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頭上的白霜融化，劉海微微有些潮濕。
她說：“麻煩，你幫我準備一輛車吧。”
賀醫生驚訝：“少夫人，你……要用車？”
姜妙點頭：“嗯，要用。”
“可以，當然可以，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你隨時都能用。”
“謝謝，我現在就要用。”
賀醫生眼睛下意識瞪大。
現在？
“少夫人你……現在用？你現在要出門？”
“是啊，現在。”
她平靜道：“既然他沒回來，我也沒必要繼續呆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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