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309章 什么生啊死的?這不都還活著么?

說起來也是人心不足的壞處,再加上你三叔不在,可不就讓那心歹的鉆了空子嗎?”

林云被桑枝夏叫先騎馬趕過去看情況。

吳嬸渾身拘束地坐在馬車里,邊嘆氣邊說:“那邊一鬧起來我就覺著不對,結果你家老爺子帶著一群娃子不知道去了哪兒游學,徐璈和徐明輝也都找不見人影兒。”

“你婆婆和三嬸頂不住事兒,幾個娃娃倒是攆著去了,可那么小的孩兒能知道什么?”

吳嬸來回找了幾圈,可算是在徐家的門前堵住了回來的桑枝夏,滿臉都是慶幸。

“你回來了就好,有人撐著那黑了心的就鬧不起來了!”

桑枝夏聽了半天沒太搞懂到底是怎么鬧起來的,皺眉道:“嬸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婆婆和三嬸都是好性子的,怎么會突然鬧出事兒來了?”

吳嬸苦笑道:“可說呢。”

“但凡她倆不是那么好的性子,十有八九還鬧不起來呢!”

“還能是為個啥?還不是為了你家釀酒坊的方子惹的禍嗎?”

徐家釀酒的手藝好,村里誰都知道。

自打釀酒坊開起來了,隔三差五來村里拉酒送壇子的車轍印就不曾消過。

眼看著釀酒坊里做活兒的人也是逐漸變多,缺心眼的都能猜出這肯定是賺錢的好買賣。

可恰恰就是人手多惹出的麻煩。

徐三叔出關跑商隊多顧不上釀酒坊,那邊多是徐三嬸自己張羅。

本來有條不紊地接著往下做也沒什么,可誰知招來做工的人生了二心,偷了釀酒的方子就要另起爐灶。

徐三嬸早前只是發現自家賣往城里的酒沒之前那么好賣了,街面上也多出了跟自家口感差不多的酒,只當是巧合。

不曾想今日卻親手抓住了內鬼。

被偷走的方子已經追不回來了,可今日當場逮住的偷了酒曲,那酒曲可是秘法特制要命的東西!

徐三嬸攔住了人不許走,被逮住的內賊當場摔了酒壇子,還倒打一耙吵鬧起來,說自己在釀酒坊里受了諸多苛待,聯合起其余做工的人要打砸鬧事兒。

吳嬸說著氣得臉發青,恨恨道:“那姓楊的是黑了心肝肺的狗東西,賊喊捉賊就算了,對著你婆婆和你三嬸兩個婦道人家,嘴里還都不干不凈的凈吐渾話!”

許文秀和徐三嬸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再加上一滴冷水進熱油鍋掀起多重浪,被楊二柱事先拉攏出了野心的人也跟著哄鬧,場面一時就失了控。

桑枝夏心下漸沉,冷冷地說:“釀酒坊里的人都鬧起來了?”

“我聽說是差不多。”

吳嬸嘆道:“你婆婆心思軟和,你三嬸面皮又薄,哪兒鎮得住這么一群妖魔鬼怪?這異心還不知是從什么時候就起的,只是到今日被逮住了才鬧起來的呢!”

吳嬸只當今日出亂子是巧合,桑枝夏卻不這么想。

早先在村里幫著開荒的西北大營士兵都被調去了墨鼎山,農場里只剩下一堆正兒八經的百姓。

老爺子帶著一群娃娃外出游學,這是一早就說定了的,出門至少半月。

徐三叔久日不歸。

徐璈和徐明輝也都在外去向不明。

再加上徐二嬸在城里,她也多日不在村里露面,徐家的人走空了大半,正是鬧事的好時機。

別人能幫忙,卻做不得徐家的主。

徐家只剩下徐三嬸和許文秀在家,鬧起來主人家若是先露了弱勢,圍觀的人再想幫忙,那也是無力回天。

這十有八九是早就策劃好的。

桑枝夏下意識地摩挲袖口,皺眉說:“我婆婆她們沒傷著吧?”

“那哪兒能?”

吳嬸想也不想地說:“村里這么多大活人都喘著氣呢,咋說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家人受欺負啊!”

釀酒坊那邊剛鬧出來動靜,徐嫣然和徐明陽他們人小嗓門兒大,跑出來嗷嗷一喊。

村里閑著的,農場那邊干活兒的,聽到動靜的人就扛著鋤頭扁擔,朝著釀酒坊趕。

也萬幸是人多。

鬧事的十幾個人被堵在了釀酒坊里沒出得去,許文秀她們也都沒損著半點。

可沖突間打砸壞了的東西撿不起來,鬧起的風波一時也平息不下去。

村里人倒是想幫著徐三嬸把事兒平了,可問題是在釀酒坊里做工的都是徐三叔從外頭請回來的人,簽的是雇工契,不是賣身契。

人家是自由身,說不想干了,大不了不要這個月的工錢,脫手就能走。

洛北村的人再惱火,也只能是把人圍著堵住不許走,卻不能真的對人家做什么。

畢竟人家也不曾真的傷人啊!

而且還有被徐明陽打傷的。

聽說徐明陽動手傷了人,桑枝夏眉心的褶皺越發明顯:“釀酒坊那邊的都是壯年漢子,徐明陽怎么打的?”

這小子不是日常在村里挨揍么?

什么時候這么能打了?

吳嬸滿臉悻悻:“徐明陽自己一個人是打不動,可那小子是個好人緣當大哥的,滿村上下多的是他的幫手,就連村頭的大黃狗都齜牙過去幫他咬了幾口。”

徐明陽和霍家小子一呼百應,嗷嗷一吼,一群半大小子帶著齜牙的狗就撲了過去。

抄棍子砸石頭,扯頭發踹肚子咬耳朵,無所不用極其。

幾個小子專打一個,這哪兒有打不贏的?

明明是很嚴肅的時候,但桑枝夏想想那個混亂的場景,面皮不受控制地一抽。

好小子。

干得漂亮!

馬車走至一半就動不了了。

趕車的薛柳沉沉地說:“東家,前頭堵的都是人,要不我去把……”

“不用。”

桑枝夏掀起車簾,面若霜色:“我過去。”

桑枝夏跳下馬車,薛柳抓下腰后的彎刀跟了上去。

吳嬸慢了一步見了,心頭突突一陣亂跳。

這架勢瞧著,怎么還像是要接著往大了鬧的意思啊?

吳嬸心里發慌,手忙腳亂的跟著攆了上去,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了桑枝夏,連忙喊:“桑東家來了!”

“哎呦,可算是來了個能做主的人了!”

“徐明陽你小子快別蹦跶了,你大嫂回來了!”

人堆里,徐明陽臉上帶了青紫,正被一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攔腰抱著。

徐明陽手里抓了塊不知從哪兒薅來的青磚,還在齜牙踹腿的,想沖過去跟地上捂著腦袋的人玩兒命。

跟他一起沖鋒的小子們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德行。

人人臉上掛青帶紫的,明明非常狼狽,卻跟齜牙見了血的狼崽子似的,小臉上都是我要弄死你的悍然兇光。

全都打紅了眼。

個個都不是善茬。

桑枝夏看清他臉上的掌痕氣得額角青筋滾過,掃眼一看釀酒坊內外的對峙的人群,心里大致有了數。

不斷放進農場里的人都在,只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不曾有太大的動作,在此的人倒是都護住了,也沒放跑任何一個。

許文秀和徐三嬸被擋在了最后頭,看起來雖是滿臉焦急,倒也毫發無損。

至于兩個人都險些摁不住的徐明陽……

徐明陽對上桑枝夏看過來的目光,明明滿身兇煞,咬牙一剎瞬間紅了眼:“大嫂!你讓他們放開我!我要去弄死他!”

同樣被抱住的霍家小子撲騰著手腳,跟徐明陽同氣連枝,張嘴就喊:“抽爛他不說話的臭嘴!”

“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對!打死他!”

“拔了他瞎說的舌頭!”

大人們都沒說話,這群率先舞著棍子青磚入場的半大小子們就先鬧了起來。

桑枝夏余光瞥見霍家小子的親娘,霍大嫂以手擋臉默默轉頭,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

其余小子的家里人也都紛紛扭頭,避開了桑枝夏的目光。

大人是暫時不好動手摻和徐家的事兒,可誰能跟動了手的孩子計較什么?

打了還不就是打了?

這不是沒打死么?

沒打死,那就是孩子們一時激動鬧著玩兒的!

早已青了臉的村長搓了搓手,故作不悅道:“胡說,什么生啊死的?”

“這不都還能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