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440章 短短幾日,我看你長進不少啊!

n“小主子,西北大營那邊的情形已經傳回好幾日了,咱們什么時候動身去瞧瞧?”

跟在江遇白身后的人隨著他穿梭在田埂間,撥開手邊肥碩得簡直夸張的稻穗,忍不住感慨:“果然耳聞不如親見。”

“來之前只聽說西北一改之前的多年貧瘠產出大量米糧,甚至有比肩魚米之鄉的勢頭,未曾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

這幾日所見所聞徹底推翻了他們對西北苦寒的多年認知,毫不夸張地說,絕對稱得上是改頭換面。

太驚人了……

江遇白隨手捉住一穗飽滿的稻穗放在鼻尖嗅了嗅,輕輕的松開確定沒損著半點,笑得心滿意足:“我就說,這趟絕對不虛此行。”

“西北大營那邊不著急,再等等也行。”

江遇白最開始決定來西北探訪徐家老爺子的時候,就安排下了順路去拜訪陳年河的決定。

陳年河是駐守邊疆的悍將,手握數十萬兵權,兵強馬壯。

江遇白只要有點兒什么大逆不道的念頭,這樣一個人就必須得到他的重視。

隨從有些擔心:“您已經到西北有幾日了,大營距此處也不遠,那位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讓那位知曉您抵達數日延后拜訪,會不會出不滿?”

陳年河的悍然就跟他的驢脾氣一樣舉世聞名。

這人性子古怪得很,油鹽不進活像塊茅坑里的臭石頭,扎手得很怎么都不好下手。

過去這些年不是沒人想拉攏,只可惜起了這個念頭走到陳年河跟前的人,被砍下來的腦袋能在荒地上擺出一排,來了就不能活著回去了。

隨從想到此前查到的內幕,微妙道:“東宮那位費勁巴拉折騰了一圈,想奪陳年河的兵權,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被陳年河在逆境中搶占了先機。”

“如今西北大營所需的米糧都只需陳年河自行采買,不用再等著京都每一季往西北送糧,這樣的人,就……”

“你只知道陳年河在毫無征兆的饑荒中都占了先機,那你可知道這先機是誰幫他搶到的?”

江遇白笑瞇瞇地對著徐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玩味道:“是我那個還沒回家的嫂夫人。”

“那位才是關鍵。”

陳年河跟徐家結仇多年,當時陳年河被調任來西北時,還有不少人在等著看痛打落水狗的笑話,想看陳年河是怎么報復徐璈。

可實際上呢?

陳年河已然成了徐家在此處的遮蔽大樹,陳年河處處為徐家遮掩,徐家處處為陳年河的西北大營行方便。

二者算得上是互相拉扯著,在西北這個荒蕪之地站住了腳,情分自當遠勝他人。

隨從面露思索。

江遇白戲謔一笑:“我原以為徐璈說的話是應付我的托辭,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這位嫂夫人回來之前,我在腦門上刻出嶺南王之子這幾個大字去了,陳年河不會剁我的腦袋,但也不可能會見我。”

“但如果能等到嫂夫人回來了,能求得嫂夫人給出三分顏面稍微鋪墊一下,說不定就有可能了呢?”

陳年河是一定要見的。

哪怕見了一面就被轟出來,那也一定要去走一趟。

可既然能先去求性子相對好些的桑枝夏,就沒必要直接去找陳年河的晦氣。

江遇白吹了個口哨心情大好,在隨從恍然的目光中說:“蜀地那邊可傳消息回來了?”

“我嫂夫人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隨從被他一口一個自然的嫂夫人弄得無奈,輕輕嘆氣后說:“據說已經快起程了,只是……”

“只是咱們的人好像走漏了行蹤,應該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不奇怪。”

江遇白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懶懶地說:“如果真的一直發現不了,那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他的目的野心明明白白,不屑遮掩。

且看徐璈愿不愿意登他這艘船。

江遇白繼續去田間地頭瞎晃悠,還晃蕩到了墨鼎山的附近,手賤得不行地掐了幾株墨茶的嫩芽,惹得周遭瞪視一片。

江遇白把掐下的嫩芽迅速塞進嘴里,心虛地保證自己再也不掐了,聽到周遭的人說起已經蔓延出山頭的諸多茶樹,眉梢微挑。

原來種的不光是糧嗎?

與此同時,蜀地。

經歷了十來日不分晝夜的籌備,眼前的農場終于有了個大概的雛形。

該種什么,該怎么種,桑枝夏把區域劃定出來,列出清晰明了的一二三,直接給剛進農場的人把接下來的路全都指明。

“今年種糧是來不及了,可小菜吃食卻不難,先按著我給的單子上弄出來,等到了冬日翻土沃肥,到了春日直接趕春耕。”

“還有桑樹林。”

桑枝夏曲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笑吟吟地看向嚴陣以待的惠三娘:“你召集的人手我昨日見過了,可以就這么先定下來,按你們匯總出跟我說的法子養護即可。”

“今年年時不好,大家伙兒都艱難,所以我就不要求到了年底必須有多少盈余。”

“但有一點必須說清,農場的規矩一條條都是清清楚楚的,不認字的我也找人給你們逐條念過,各自都做到心里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別違了現有的規矩。”

桑枝夏苦心打造出的根基在西北,蜀地雖是仿照了西北的模式,可她注定不能在這邊待著,能耗費的心血也很是有限。

如此情形下,這里的規矩必須嚴格。

若無雷霆高壓在上,只怕她前腳剛走,這里后腳就要亂成一鍋粥。

桑枝夏先禮后兵說得清清楚楚,被她點出來的幾個管事滿臉穩重,紛紛垂首說是。

蜀地的農場桑枝夏定了八個管事。

三個來自齊老給的人,三個來自徐家潛在蜀地的人,另外兩個是從前來做工中挑選出來的。

八人來歷不同,互相監督互相督促,也免得生出波折。

桑枝夏不是很放心地又叮囑了一番細節,等所有人全部應下后,才忍著疲色擺手:“既然都清楚了,那就都各自回去休息。”

“有事可再報。”

站了滿花廳的人走了,桑枝夏揉了揉酸疼的肩正打算去找徐璈,誰知剛站起來就對上了門外齊老幽幽的目光。

桑枝夏:“……”

齊老皮笑肉不笑:“丫頭,到底是你聰明過人,還是我本身教導有方?”

“這短短幾日,我看你長進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