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485章 可是出自京都桑家的桑枝夏?

劉清芳心里感激得很,站起來下意識地就想給桑枝夏叩禮。

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把人拉住,低頭看了眼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奈道:“姐姐多體諒體諒我吧,我這身子現在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背,何必鬧得讓我時刻繃神準備扶起?”

“鄉野里都是散漫人,沒有別處那么繁瑣的規矩,姐姐往后也大可把這些繁文縟節往腦后扔了,只管當我是遠親的妹妹便是。”

桑枝夏擔心劉清芳心慌不適應,特意叮囑了幾句別的。

都已經入了村了,就不可再說自己是陳家的少夫人了。

在塵埃落定之前,劉清芳這個在外人看來已經死了的人必須足夠低調,對外只說是桑枝夏的娘家姐姐便可,知道她身份的人越少越好。

劉清芳滿臉慎重地不斷點頭,桑枝夏瞥見她臉上掩不住的疲色和風霜,握住她的手輕輕用力,低聲說:“后續一切有我籌措,姐姐只管安心住下,別的都不必擔心。”

安撫好了強忍著淚的劉清芳,確定她沒有別的問題了,桑枝夏揚聲叫了謝姨。

“謝姨,你幫我帶芳姐姐去東院那邊住下,近來天漸冷了,你記得多鋪兩床被褥,免得夜里受涼。”

謝姨等人一貫秉持的是多聽多看少多嘴,聽完桑枝夏的話恭恭敬敬地露出個笑,側身對著一身風塵仆仆的劉清芳母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夫人,您請隨我來吧。”

劉清芳聽了桑枝夏的話沒再動輒就謝,可走出門前卻回頭說:“多謝關照。”

“只是來得倉促失禮,還沒來得及請教名諱,往后我該如何稱呼?”

桑枝夏恍然拍了一下腦門,好笑道:“瞧我這記性,竟是把這茬忘了。”

“我叫桑枝夏,姐姐若不嫌棄,喚我一聲夏夏便可。”

“桑枝夏?”

劉清芳在舌尖略一咂摸這幾個字,沒控制得住眼中泄出了幾分驚訝:“容我斗膽問一句,可是出自京都桑家的桑枝夏?”

桑枝夏不記得自己見過劉清芳,但仔細一想,劉清芳是陳家的少夫人,自己與徐璈的婚事又是滿京都皆知的,聽說過自己好像也不奇怪。

見桑枝夏點頭承認了,劉清芳眼中愕然一閃而過,轉頭看向四周的一切,聲調都在失控上揚:“那這里便是徐家?”

“可是嘉興侯府的那個徐家?”

桑枝夏豎起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含笑搖頭:“芳姐姐,此話往后不可再在人前說了。”

這里是洛北村。

洛北村沒有嘉興侯府,只有一個尋常的徐家。

劉清芳滿臉的恍惚,可轉而迎上心頭的就是不可言說的踏實。

她聽說過桑家庶女桑枝夏高攀嫁給了嘉興侯府世子爺的事兒,甚至對這個庶女容色出眾的名聲有所耳聞。

但耳聞始終不是見面。

劉清芳跟桑枝夏真的不認識。

可嘉興侯府不同。

劉清芳早年間在宴上,跟侯夫人和徐家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見過的,知道侯夫人是難得的和善人,徐家的家風也清正和睦。

遠至西北能有個曾見過的人,知曉這里是什么地方,于劉清芳而言就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起碼是不用戰戰兢兢地害怕了。

劉清芳難掩感激地對著桑枝夏再三謝過,牽著手中緊緊抓著小木虎的孩子隨著謝姨走了出去。

劉清芳母子前去安置,桑枝夏想了想,去找到了正聚在南院里做針線的許文秀和徐三嬸。

徐三叔回來以后,釀酒坊那邊的活兒就多由徐三叔盯著。

之前忙碌得抽不開身的徐三嬸終于得了自己的空閑,現在得空就跟許文秀坐在一起給桑枝夏腹中的孩兒做衣裳。

哪怕是徐二嬸已經明著說過了,繡莊那邊各式各樣的都在準備,可這二位一旦坐下來,手上還是不愿閑著。

桑枝夏到的時候,許文秀正拿著手中小巧精致的虎頭鞋給徐三嬸看走線。

抬頭看到桑枝夏來了,許文秀歡喜地笑了:“嘿呀,夏夏這個時辰你怎么過來了?”

“快快快,快來這邊坐下,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桑枝夏身后的畫扇眼疾手快地走過去,接過了許文秀要拿的東西。

桑枝夏叫過了徐三嬸,扶著許文秀坐下說:“我是小輩,哪兒有我來了讓您忙活的理兒?”

“您快坐著,想吃什么我讓點翠去拿。”

許文秀現在是一看到桑枝夏就歡喜得合不攏嘴,拉著桑枝夏的手笑呵呵地說:“才吃過飯,旁的我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不過你現在是雙身子,可是受不得半點氣也禁不起半點餓,我是怕你餓著。”

徐三嬸麻溜地把手中的線頭一纏,笑著打趣:“嫂子,你是怕兒媳婦餓著,還是怕孫子孫女兒餓著?”

“就你也學著狹促。”

許文秀忍笑剜了徐三嬸一眼:“跟著明輝他娘學的,一張嘴逮住了誰都拿來說笑,你再說當心我家夏夏跟你急。”

“那可不會。”

徐三嬸笑瞇瞇地望著桑枝夏,樂道:“咱家夏夏性子好,斷然不會跟我鬧。”

“夏夏你快瞧瞧,這都是剛做好的,你看著點評點評我和你婆婆的手藝?”

小籃子里不管是虎頭帽還是虎頭鞋都做得精致非凡,虎須上翹圓溜溜的大眼睛,栩栩如生。

桑枝夏自知沒什么針線上的水平,很是坦然地說:“三嬸又在笑話我了。”

“您讓我拿針,倒不如忽悠我去柴房揮會兒砍柴的斧頭,我揮那個更得勁兒呢。”

徐三嬸和許文秀忍不住笑了起來。

桑枝夏滿臉自在任由打趣,等說笑足了,才把家里即將多一對母子的事兒說了個大概。

劉清芳是個習慣養尊處優的婦人,身上或許帶了銀兩,但卻沒有自頂門戶的膽氣。

桑枝夏不能也不敢讓她自己帶著孩子住在外邊,最妥當的地方就是安置在家中。

萬幸當初改建的時候,家中四院都擴得極寬敞,多住幾個人也不妨事兒。

許文秀聽完很不在意地說:“既是來了,那就住下,東院就住著我和明煦錦惜,多的是空處隨便都行。”

“不過……”

許文秀遲疑了一瞬,低聲說:“不過事先可要叮囑清楚了,這里比不得京都,出去在外見了人嘴上可要把住了。”

風聲絕對不可走漏。

否則不光是劉清芳母子不安全,徐家也很有可能被牽扯入未知的麻煩。

桑枝夏了然道:“您放心,我都把利害與她說清楚了。”

“那便是無礙了。”

徐三嬸慢悠悠地說:“劉清芳我見過,端的是溫順乖巧,膽兒還比不上個兔子大,也是難為她能大老遠的還找準了地方。”

“一會兒跟家里人叮囑一下,把說辭統一了,往后外人問起,只說是夏夏娘家的姐姐,來此探親暫住一段時日,把話圓過去了就行。”

再者說了,徐家來往的人一直在不斷增多,村里人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知道了也不會太意外。

突然造訪的人并未帶起太大的漣漪,可桑枝夏突然想到個事兒,面上不由得帶出了幾分為難。

“婆婆,三嬸,我要給她們母子配個伺候的人嗎?”

徐家除了桑枝夏的身邊養了三個,其余人奉行的原則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無需額外伺候。

然而劉清芳母子卻不同。

人家遠道而來,還是陳年河的兒媳婦,這要是讓人家什么都自理,會不會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