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流放,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 第630章 她受的哪門子驚嚇?!

后出來的徐明輝一臉翩翩君子的溫潤之氣,表情和氣語氣誠摯,聽起來就像是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一樣。

哪怕在場的人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就是在胡說八道。

受驚嚇?

真要說受驚不小,那不管是已經身首異處的韋姜,還是被兩次暴打痛毆成了死狗的左誠,受到的驚嚇都絕對比桑枝夏的更大。

桑枝夏在忘憂閣時就一點兒虧沒吃,還反手給左誠的老命下了最后二十四個時辰的死亡倒數。

現在桑枝夏都到家了,沖出來的這群小狼崽子又不管不顧狠狠下了左誠的老臉。

丟人現眼的一直都是左誠。

自取其辱的也是左誠。

現在命懸一線的還是左誠。

桑枝夏一根頭發沒傷著,她受的哪門子驚嚇?!

然而左誠哪怕是心里罵爹吼娘,憋得一張老臉都姹紫嫣紅了,他還是不敢硬氣。

桑枝夏的靠山不是區區都尉之職的徐璈。

她自己就是自己最大也最是堅不可摧的仰仗。

今日的事兒已經把嶺南王惹得動了真火,小王爺也早就對他多有微詞。

要是再在徐家的地界上鬧出多的事兒來,不等毒發,小王爺就會第一時間結果了他的小命。

許是今日連著飽受驚嚇又挨了兩頓毫不留情的打,左誠混沌了許久的腦子終于見了一絲清醒,心頭不斷拔涼泛起后怕的同時,干脆豁出去老臉在門前跪了下來。

徐明輝見狀眉梢微揚,眼底冷色一閃而過。

左誠苦笑著說:“我自知今日莽撞多有冒犯,罪不可赦,但我今日是來求見桑東家賠罪的。”

“桑東家既然是歇下了,那我就在這里等著,等桑東家什么時候愿意見我了,那也不遲。”

徐明輝要笑不笑地說:“左將軍好歹是王爺麾下的一員大將,家中長嫂身無寸功,只是區區一介布衣,只怕是擔不起將軍這么大的賠禮。”

“是我虧欠在先,此時如何賠禮都是理所應當。”

左誠一副我是真的知道錯了的樣子,一改徐明輝還沒出來前的蠻橫張揚,用力一揮手沉沉地說:“都跪下!”

“咱們是來賠禮認罪的,那就拿出該有的認錯態度!”

“桑東家要是不見我,我們就在這里跪到死,也絕不起來!”

徐明輝玩味十足地哦了一聲,招手示意滿臉煞氣的徐明陽和桑延佑回來,輕飄飄地說:“那將軍輕便吧。我們就不多相陪了。”

“走,跟我回去思過。”

不久前還兇煞得仿佛無人可敵的小崽兒們被徐明輝帶走了。

大門關上的瞬間,徐嫣然忍不住說:“二哥,他帶著這么多人在咱家門口跪著可不是個辦法。”

徐家雖然是沒緊挨著熱鬧的街市,但通向兩處來往過路的行人鄰居都不少。

人來人往就難免人多嘴雜,這么多人在門口跪著,讓人看到了少不得要說閑話。

哪怕分明是他們占了理兒,是左誠最先仗勢欺人,但人言可畏這話做不得假。

萬一再鬧大,說不定反而會害得桑枝夏多個得理不饒人的惡名。

他們是想給桑枝夏出氣,可不想給桑枝夏惹出更多的麻煩。

徐明輝眸色溫和地拍了拍徐嫣然的頭:“我知道。”

徐嫣然眨眨眼:“那……”

“那要不我們再把人打遠些?”

徐明陽杵著自己的長槍抓后腦勺:“直接把人打出去三里地,再礙不著咱家人的眼成么?”

“你以為外頭那堆跪著的人是蹴鞠?你一踢他們就樂意滾了?”

陳允沒好氣地說:“嫣然姐姐說得對,人家都跪下了,現在不好再動手了。”

他們最先出去沒直接動手,反而是先借著言語上的挑釁把左誠激怒了,為的就是理直氣壯的反擊。

這樣就算是說出去是他們打了人,那道理也是他們占著的。

可現在人家都明著示弱了,還擺出了這么一副卑微的姿態,再得理不饒人就不合適了。

徐明陽和桑延佑對視一眼,都紛紛咬牙暗自惱火剛才下手輕了。

徐明輝見狀好笑道:“這些我都知道。”

“放心回去,外頭出不了亂子。”

徐明煦小聲說:“二哥,你真有辦法?大嫂那邊……”

“不用告訴大嫂。”

徐明輝冷嗤道:“大嫂忙了一日已經歇下了,外頭的蒼蠅亂飛就不必影響她休息了。”

“你們要是閑不住,不如去幫著大嫂看著糯糯和元寶,外頭的事兒有我收場呢。”

有徐明輝這話在,幾小只立馬就都安心了。

別的不說,但要光比腦子,十個左誠都玩兒不過一個徐家二哥。

他們只管等著看戲就行。

打完了群架的幾小只,心滿意足地翹著看不見的尾巴,樂呵呵地去找桑枝夏邀功。

徐明輝在原地默了默,走出外院叫來了個管事,低聲吩咐了幾句話。

管事一聽就笑了:“您只管放心,這事兒保準按您的意思辦妥。”

徐明輝撣了撣袖口,不緊不慢地說:“動作快些。”

“別耽誤了今日的晚飯。”

“是。”

徐明輝出去看了一眼,就準備慢悠悠地折回去陪老爺子下棋,誰知這時候江遇白卻帶著人來了。

這人還不走正門。

徐明輝面無表情地看著掛在墻頭上的江遇白,以及被他提溜在手里隨風顫抖的薛先生,心累地閉了閉眼:“小王爺,青天白日的,這不合適吧?”

哪兒有上門拜訪是翻墻而來的?

這是個什么說頭?

江遇白把抖得不成樣子的薛先生先扔到墻的內面,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愿意當小賊?”

“大門口跪了滿滿當當的一地臭蟲,我走大門不就被瞧見了?”

徐明輝無言以對。

江遇白跳下墻頭抓起還在腿軟的薛先生,撇撇嘴說:“不過話說回來,你家那群小狼崽子下手是真的狠啊。”

“我隔老遠看著都覺得肉疼。”

徐明輝不置可否地彎唇一笑,淡淡地說:“要真下手狠,就不至于還跪得住了。”

倒是應該再狠一些,也免得還堵住了大門。

江遇白抱拳對著徐明輝說了聲佩服,拍拍身上的灰說:“老爺子呢?”

“嫂夫人今日受了一番驚嚇,我不好直接去嫂夫人的院子里,我父王叫我來老爺子跟前請罪,我還特意帶了禮來的。”

“我都進來了啊,現在攆我也不出去了。”

徐明輝:“……”

他有說過類似攆人的話嗎?

左誠可以堵在門外不許進。

但江遇白不行。

再說這人都翻墻不請自入了,再攆出去也不可能。

徐明輝對著薛先生客氣一禮,親自帶路把這兩人引到了老爺子在的小院。

可這人一來就沒什么正事兒。

江遇白先是坐下陪著老爺子被殺了兩盤,明明輸得灰頭土臉的,還強撐著面子自我安慰:“我這就是年輕差點兒手腕,您等我再苦練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我再來請您指教肯定就能比現在強點兒了。”

老爺子笑得不行:“那敢情好,老夫只管再等個十年八年就有指望。”

“那是。”

江遇白毫不謙虛開始自吹自擂:“十年八年我指定有長進,再過三十年五十年,我說不定就能贏您了呢?”

老爺子這下是真的撐不住樂了:“三十年五十年?”

“我怕不是要活成個不死的老妖精?”

“那是家里享清福的老祖宗,可不是什么老妖精。”

江遇白拿出晚輩濡慕的姿態笑嘻嘻地說:“您老后福萬千,只管等著睜眼閉眼都是享福的好時候,還愁看不到我長進的那一日么?”

老爺子樂不可支地失笑搖頭。

江遇白斂去了沒正形的嬉笑之色,站起來認認真真地說:“我父王本來是想親自來一趟的,只是外頭落在我父王身上的眼睛多,不好再來招眼。”

“我……”

“好端端的,說這些作甚?”

老爺子失笑道:“小王爺的難處我知道。”

“只是一樁被處理好的小事兒,也不值當這么興師動眾再三提起,何必為此掛心。”

老爺子雖是深居簡出,但一直都是徐家定海神針一般的人物。

他說了無礙就是無礙。

江遇白的心徹底放下來,苦著臉抓后腦勺:“今日我得了消息都好一陣后怕,一直懸著心,生怕消息傳回來會驚擾了府上的女眷。”

“如今得了您這一句話,晚上回去大約是睡得著了。”

“事越多越是要安神定心。”

老爺子溫和道:“小王爺的劍鋒所指,那便是無數人的心之所向,這些微末小事兒,不值得小王爺特意去提。”

“只是……”

老爺子笑笑話鋒一轉,不緊不慢地說:“此事說起來到底是我家的人無故受驚,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只怕不能,這一點還望小王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