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云大腦快速轉動著,想著解決辦法。
但霍老太太根本不給她機會想對策。
“霍管家!”霍老太太怒喝道:“給我請家法,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滿口謊言、思想不正、品行不端的不肖子孫!”
“是,老夫人。”
“奶奶!”霍景林掙扎大喊:“我冤枉啊!這一切都是那個賤女人搞的鬼,姓顧的想搞垮咱們家!”
見霍老太太無動于衷,他又回頭朝丁佩云求救:“媽!救我!我不想被打死!”
看著平日里裝得一本正經的孫子,現在變得這么軟弱沒志氣,霍老太太怒氣更大:“霍管家,讓他給我閉嘴!”
霍管家隨即讓人堵住了霍景林的嘴。
看著兒子被摁倒在地上掙扎哭喊的樣子,丁佩云的心都揪起來了,恨不得代替兒子去受罪。
可她很明白,今天的事情,她不能再插嘴。
霍斯寒讓人拿出來的監控視頻,已經證實了她叫來的人證是在作假證。
但霍老太太只說要對兒子行家法,就是要堵她的嘴。
也是給她和丈夫留下最后的臉面。
如果她這時候再開口為兒子求情,就是不知好歹,婆婆一定不會再對她留情。
丁佩云抬眼冷冷的望向顧語汐。
算這丫頭走運,趕在了老三清醒的時間。
但今天自己兒子遭受的這頓家法,絕不會就跟這丫頭這么算了!
一整套家法下來,霍景林根本沒撐到最后,就暈了過去。
即便這樣,霍老太太也沒打算饒過孫子。
霍老太太吩咐霍管家,先把霍景林關起來,醒了之后把剩下的家法繼續罰完才能送醫院。
丁佩云聽到婆婆的話,也差點暈過去。
“語汐。”走出祠堂,霍老太太目光柔軟的看向顧語汐:“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是。”
書房里。
“坐吧。”霍老太太說道。
顧語汐點點頭,在沙發對面坐下。
霍老太太看著眼前的小兒媳,沉沉的吐了口氣:“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顧語汐抬眼看過去:“沒關系,媽也只是為了真相和公平,做了一家之主該做的事情。”
霍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你能理解就好,來,你把手伸過來。”
顧語汐不明所以的伸出手,霍老太太略粗糙的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祖母綠手鐲摘下,戴在了她的手上。
顧語汐忙摘下手鐲:“媽,不,這太貴重了。”
霍老太太摁住她的手,笑的一臉慈祥:“貴重不貴重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它屬于你了。這只手鐲是咱們霍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你大嫂嫁進來幾十年,我都沒給她,就是為了等斯寒結婚,傳給他的老婆的。這不是因為我瞧不上你大嫂,是因為這只手鐲只傳給新一任的當家主母。”
說著霍老太太嘆了口氣;“原本我對你嫁進來給斯寒沖喜,是沒抱希望的,但現在看到你嫁進來才一天,斯寒就醒了過來,證明情況確實如馮先生所說,你是斯寒的命定貴人。所以這鐲子,也該傳給你了,只盼望斯寒的病慢慢好起來,你們夫妻倆把霍家好好的管理傳承下去。”
霍老太太的話,讓顧語汐感到受寵若驚。
戴了這只鐲子,以后她就是霍家的下一代的當家主母了?
可她心里根本就沒譜。
甚至,還想離婚。
更何況,霍斯寒應該就沒病,和她沖喜不沖喜的沒關系。
“好了,你快回去陪著斯寒吧。”霍老太太笑著道;“馮先生一會兒還要為斯寒診脈。”
顧語汐回到她和霍斯寒的房間時,霍老太太口中的馮先生已經在為霍斯寒診脈。
馮先生看著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精瘦,身上有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顧語汐看了一眼,就悄悄退了出來,站在門外等候。
沒多久,馮先生就出來了。
“三太太。”
“馮先生。”
馮先生客氣道:“三爺讓您進去。”
顧語汐點點頭,深呼吸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略僵硬的臉頰,才推開門進去。
臥室大床上。
霍斯寒依坐在那,臉上不見絲毫病容。
只不過轉眼間,他就好像變了兩個人一樣。
尤其那雙狹長的鳳眸朝她看過來時,顧語汐莫名的有些害怕。
明明長了一張溫潤如玉的俊美模樣,但雙眸那被閱歷淬煉出來了凌厲之色,讓人不敢輕易同他對視。
顧語汐垂下眼,有些拘謹的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霍斯寒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后,落在了她手腕上的手鐲上。
祖母綠的手鐲,經過歷代霍家當家主母的佩戴,已經養出了難得一見的包漿和溫潤之色。
顧語汐的手腕白嫩纖細,戴上除了有些大外,竟然意外的合適好看。
“看來我媽很認可你。”
顧語汐眸光微動,看了眼手腕,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她摘下鐲子,走過去放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
霍斯寒看了一眼,問道:“什么意思?”
顧語汐抿了抿唇說:“我知道你很不屑和女人打交道,我也沒想過要成為你們霍家的當家主母,老夫人說這只鐲子是傳給你的太太的,所以這鐲子就先放在你這,你可以等找到你想要娶的太太后,把它交給她。”
聽到她的話,霍斯寒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剛嫁過來,就已經打算好跟我離婚了?”
顧語汐看向他,明媚的小臉上沒什么表情:“難道不是嗎?你沒病,我這個沖喜新娘對你來說沒用,你也看不上我。”
在此之前,顧語汐只在傳聞中聽說過霍斯寒。
霍斯寒的外表也并非傳聞中那樣奇丑無比。
但有一條是沒錯的。
霍斯寒性格如外界描述的一樣,城府深,手腕狠辣。
自己這個新婚妻子,對霍斯寒來說,也不過是小狗撒尿,剛好是在他的領地之中的‘物品’而已。
今天如果不是大太太太過張揚武斷,越權處理了他的‘物品’,霍斯寒或許根本沒打算出手幫她。
霍斯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你怎么知道我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