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簡直無法相信。

  大總管,那可是縣主的人,掌管縣主府的事務,就……死了?

  “怎么回事?如何死的?快說!”

  “小人不敢隱瞞,是金侍衛親自下令,命手下審問大總管,大總管熬不過……”

  劉達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這是什么驚天大熱鬧?金侍衛殺了大總管?

  要是平時置身事外,能看看戲也就算了,但現在要怎么辦?

  劉達悶了片刻,好不容易把這個消息勉強消化,深吸一口氣。

  “金侍衛去哪了?別的先不說,大公子的差事要緊。”

  “這……小人也不知,金侍衛離開之后就沒回來。”

  劉達氣得心口疼:“不知道就去找,快!耽誤了事,誰也別想活!”

  大總管平時把事情把得太緊,生怕別人分權,現在現在府里既沒有大總管,也沒有金山,如同一盤散沙,所有奴仆家丁就像無頭的蒼蠅。

  劉達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表面應承,實則根本不懼。

  折騰一個多時辰,天徹底黑透,但金山的消息一點兒沒有。

  劉達完全沒了脾氣,找不到金山,信交不了,那他的差事怎么辦?

  手下小聲建議:“劉哥,要不咱自己去辦?金侍衛是大公子身邊的紅人,找不到他,他是沒事,到時候一推六二五,責任還是我們的。”

  “不如我們自己辦了,這樣回去也能向大公子交差,至于信中事,我們又不能私自拆,人也找不到,干脆就把信放在這里,他什么時候回來看到,那就是他的事。”

  劉達一想,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法子,總不能就這么干等。

  “好,就這么辦。”劉達把信交給府中一個二等管家,帶著手下匆忙離開。

  明月已經升起,星子微微閃耀,不知道為什么,劉達覺得心頭有點亂,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行怕是不會太順利。

  心事重重出城門,發現來時城門外的那些修路百姓,現在基本已經散去。

  劉達松口氣:人散了就好,大公子的意思是,要悄悄地辦,不能驚動別人。剛才他還愁如果人太多,不好動手。現在看來,剛才的“不好預感”,是他多慮了,運氣還不錯。

  到水邊和另外的手下匯合,劉達迅速說:“沒有找到金侍衛,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都打起精神來。”

  “劉哥,聽說那塊石頭不算小,咱們把它弄出水估計就不太容易,還要運回臨城,沒有他們的幫忙,這……”

  劉達無奈:“先弄出水再說,藏在林中,之后再去縣主府,讓他們準備馬車。”

  “時候不早,先下水找找。”

  “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幾個人換上水衣,留下一人在岸邊守著,其它五人都下水。

  不遠處暗影中,霍長鶴膝蓋上放著小布袋,口打開,手里剝著堅果殼。

  顏如玉一邊吃香噴噴的堅果,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幾個人入水。

  “他們的水衣可不比咱們的,”霍長鶴評頭論足,“他們這種根本不貼身,入水之后還沉,不好施展。”

  顏如玉笑而不語:之前你們好像也是這種,最近才送你們新的好吧?

  霍長鶴繼續說:“而且他們也沒有水下能用的照明燈,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顏如玉:“……”

  霍長鶴摸摸懷里的小手電,美滋滋:“一會兒事辦完,我帶你去抓野兔子?”

  顏如玉忍不住笑:“好啊,聽王爺的,多抓幾只,正好去看長衡和沁香。”

  兩人閑聊中,劉達他們慢慢潛下水底。

  這湖他們是第一次下,以前也沒怎么來過永昌,就這位置,還是跟府里的家丁打聽來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

  天剛入秋,但水下已經冷得刺骨,幾個人努力在水里咬牙堅持,睜著大眼迅速找。

  水底還長著不少水草,視線更受影響,劉達心里越來越煩躁。

  這都是什么破差事!

  轉身剛要走,感覺手摸到了什么,飄飄蕩蕩的,像是水草。

  他并沒有太在意,也沒細看,揮手正要放別的方向游,目光一掠,看到自己的手。

  手指捻捻,不是水草,那是……頭發嗎?

  他緩緩轉頭,向著剛才摸到水草的方向。

  那邊飄蕩著的一樣東西,散開似水草,掩映之間,是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

  這張臉并不陌生,正是大總管!

  劉達嚇得想大叫一聲,一張嘴,猛灌好幾口水,差點把他嗆死。

  他用力掙扎幾下,趕緊強迫自己收回理智,一股勁兒往前游,連吃奶的勁兒都沒有保留。

  迎面又遇見一個人,他差點又大叫出聲,以近前才看清,是手下。

  他指指那邊,手下也嚇一跳,也被嗆幾口,兩人交流一下眼神,飛快往上游。

  “嘩啦!”總算出水。

  顏如玉低聲說:“上來了,看這狼狽的樣子,應該是發現了。”

  “運氣還挺好,”霍長鶴輕哼,“還以為得下幾次水才能發現。”

  顏如玉啞然失笑:“他們這邊快點完事,咱們也能快點走,撈個東西,太費勁豈不是顯得霍長羨這個主子更蠢?”

  霍長鶴輕哼:“找到石頭,一樣蠢。”

  劉達一屁股坐在岸邊,大口喘氣,心有余悸地看著水面。

  手下滾到他一側,躺著看水,仿佛一不留神,就有什么怪物從水里跟上來。

  怕什么來什么,這念頭剛一冒出來,水面波動越來越大。

  劉達也顧不得累,一骨碌爬起來,警惕地看著。

  留守的手下過來:“劉哥,怎么了?”

  劉達沒說話,拔出他的腰刀,就聽“嘩啦”一聲。

  水里又冒出一個人來。

  他汗毛都豎起來,后退兩步仔細看,也是他手下。

  “你發現什么沒有?”劉達趕緊問。

  “發現?沒有,水太冷,我都快凍僵了,劉哥,歇會兒再下吧?”

  剛才和劉達一起下水的人顫聲問:“你真沒看到?”

  “看到什么?”同伴莫名其妙,“除了那些水草什么的,也沒看到什么。”

  一聽到“水草”二字,劉達臉色微變。

  恰在此時,水面再次一響,叫聲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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