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縣主好奇又緊張,小心翼翼推開窗子,抬頭看清掛著的是一具男人的尸首。

  眼睛圓睜,正直勾勾盯著她。

  永昌縣主氣血上涌,腦海中一片空白,張大嘴巴拼命尖叫,隨后暈死過去。

  霍長羨得到消息的時候,剛睡下沒多久,忽聽小廝輕敲門叫他。

  “公子,公子!縣主那邊出事了。”

  霍長羨當即坐起來,趕緊開門:“母親怎么了?”

  “縣主院子里的婆子來報,說是有具尸首掛在縣主窗下,縣主驚嚇過度暈厥,您快去瞧瞧吧!”

  霍長羨快步往院外走,邊走邊問:“有無其它消息?”

  “并無。”

  霍長羨心中略感不安,派去出滅劉達等人的手下,還沒有回來。

  這幾日諸事不順,他心里焦躁得很。

  剛出院門口,迎面遇見兩個人,正是派出去的人。

  “公子!”兩人趕緊上前。

  霍長羨掃一眼他們手中拎著的人頭,心頭微微一松,既然做到了,那也不必急在一時稟報。

  “事情辦妥了?”

  “回公子,我們……”

  兩人還未說完,霍長羨擺手道:“不必多言,回頭再說。”

  他匆忙離開,兩人面面相覷:“劉達他們是解決了,但好像其它方面出了岔子,還沒來得及說……”

  霍長羨迅速抵達永昌縣主的院子,院子里已經亮起燈火,屋內外一片光明,東方也漸漸現出魚肚白。

  他一眼瞧見,窗下掛著的尸首,心也猛地收緊。

  尸首背對著他,他不知道是誰,其它的丫環婆子跪了一地,但誰也沒膽子把尸首取下來。

  霍長羨吩咐一聲:“來人,還不快把尸首弄下來!”

  身后跟來的護院趕緊上前,霍長羨湊近一看,臉色微變。

  “是他?”

  他滿頭的問號,這是怎么回事?此人不是去刺史府辦事滅劉達去了嗎?而且方才還看到與他同去的人,明明手里也有人頭。

  可這尸首怎么會出現在母親窗下?

  霍長羨穩住心神進屋,永昌縣主還沒醒,府醫忙得滿頭大汗。

  “母親情況如何?”

  府醫趕緊行禮道:“回大公子,縣主原就受傷,肝氣郁結,這次又受驚嚇……要好好調養才是啊。”

  “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母親,”霍長羨吩咐,“不可有絲毫怠慢。”

  “是是,定遵從大公子吩咐。”

  府醫施下幾針,永昌縣主慢慢轉醒,眼睛睜開,就是一片驚懼。

  “母親,母親別怕,兒子在這里,”霍長羨握住她亂抓的手,“您放心,好好休養,其它的事兒子來處理。”

  永昌縣主明顯神智未清,用力甩開他的手:“你能處理什么?!這些事情你哪件處理好了?沒一點用處!”

  霍長羨看著被甩開的手,眼神中飛快閃過錯愕、悲傷、疑惑。

  “母親……”

  府醫低著頭,利索地起了針,提著藥箱子彎腰退到外屋去開方子。

  永昌縣主漸漸清醒,手撫額頭道:“嚇著你了吧?母親病得糊涂了,羨兒,你不會怪母親吧?”

  霍長羨握緊被甩開的手,嘴角扯扯:“母親說得哪里話?是兒子不孝,沒有做好,讓母親生氣。”

  永昌縣主伸出手,霍長羨遲疑一下握住。

  “母親對你期望甚高,羨兒,愛之深,責之切,你要爭氣呀!”

  “是,兒子謹記。”

  永昌縣主長嘆一口氣:“那是誰?”

  “是派去滅劉達的人,”霍長羨如實說,“具體事實如何,我還沒有細問。”

  “那就去問,去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永昌縣主音量拔高,“自從那個女人到來,就沒有一件順心的!”

  霍長羨沉默一瞬:“母親先休息,兒子去看看藥方,一會兒給您熬藥。”

  “你熬什么藥?”永昌縣主皺眉問,“這么多下人,用得著你熬藥嗎?你應該做的是大事,不是后宅中這些!”

  “是,兒子明白,現在就去查尸首的事。”

  “尸首的事要查,但也不必太過,一個手下而已,死就死了,著重還是在大事上,那個女人,還有他的兒子,他們的情況究竟如何,為什么和我們預計的相差甚遠?你可查清楚了?”

  “我……”

  “那就是沒有了?”永昌縣主重重吐氣,閉上眼睛,“去查吧,什么時候查清了,什么時候來回話。”

  “是。”

  霍長羨垂首,退出房間,走到院子里又回頭看看窗口,慢步離去。

  屋內的永昌縣主一直閉著眼睛,根本沒有看他。

  后窗外的顏如玉微擰眉心。

  天光漸亮,她和霍長鶴迅速離去。

  “蜂哨這事兒辦得不錯,”霍長鶴坐進馬車,給顏如玉倒杯熱茶。

  “有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顏如玉抿一口茶,“王爺,你有沒有覺得,永昌縣主對霍長羨的態度,有點不一樣。”

  霍長鶴動作微頓:“太嚴厲了些?有些人家是講究慈母多敗兒,像母親那樣的不多。”

  大夫人對他們三兄弟一向寬慈,只求平平安安,不求多么出類拔萃。

  “也不是嚴厲,”顏如玉略思索,半晌,吐出兩個字,“嫌棄。”

  霍長鶴微挑眉:“嫌棄?”

  “對,之前在城門前,我倒沒有太在意,那時亂嘈嘈,又是在人前,自然不會流露真情緒,但方才,尤其是永昌縣主意識未全部清醒之時,她的言行,無一不在表露這種情緒。”

  霍長鶴仔細回想:“可是,這說不通啊,霍長羨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沒有這個兒子,她就更無法與父親扯上什么關系。想當初她執意生下霍長羨,也是動著想用孩子牽住父親的心思,只可惜,她算盤落空,沒料到即便有孩子,父親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顏如玉沒看著微動的茶水波紋:“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厭惡霍長羨,這個孩子,不但沒有成為她的籌碼,反而成了黑點,甚至是……恥辱。”

  霍長鶴愣了愣,這種女人的心思,他還真猜不準。

  顏如玉慢慢盤算,看來,得找個機會,與霍長羨見上一面,有件事是時候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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