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替嫁戰王后,神妃攜帶空間去流放 > 第二十四章 魔威顯,劍如皇
    烏云密布,雨落塵寰,霧色繚繞。

    青山,清風卷雨,洗不盡滿山的肅靜殺機。

    寂靜的雨中,縷縷殺機傾散而出,好像利刃出鞘,編織出無形的刀光劍影,即將血戰的血腥味隱隱可聞。

    程老三雙腿分扎,大刀闊斧的一站,兩柄玄刀橫于身前,形成縱橫刀勢,可攻可守。

    玄刀后,頭額銀環震鳴,茂盛眉毛下的虎目凝重而兇悍,極強的殺機洶涌而出,淡金罡氣涌出體表,形成一個浮于體外的薄罩,完全貼在身體表面,看起來宛如一個堅不可摧的金剛。

    “很多年,不曾有人挑釁過三刀洞的威嚴了。”

    程老三目帶殺機,氣勢愈加高漲,緩步踏進,似金剛踏地,沙石俱震,冷道:“這是用尸體建立起來的威嚴,不可觸犯。”

    “只是用他人血骨來建立威嚴,足矣看出你所說的三刀洞究竟是一個怎么樣的勢力。”

    古道子的雙目完全蛻變成漆黑之色,深若幽潭,深不可測,極深的魔氣蘊在其中,可怖而邪惡。

    古道子白袖揚起,指著程老三,水滴沿著袖沿墜下,嘴角輕輕勾勒起一道邪魅的弧度,道:“或許你們自認為你們很強,但是在我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蛀蟲罷了。”

    “轟。”

    腳下一塊硬石被踏成粉末,程老三氣勢暴漲,金色罡氣爆發出燦燦金光,兩把玄刀化作兩道黑光,橫劈勾斬,殺意洶涌,直取古道子。

    蛀蟲,那是形容蟲子的。

    這是一種蔑視的侮辱。

    程老三虎目猙獰,怒氣沖天,宛如一道兇戾的金焰,奔涌而去。

    作為一片地域的無冕之王,程老三何曾受過這等憋屈。

    此刻,只有斬了古道子才能撫平他心中的侮辱。

    “先生。”

    漸退而遠觀的村民中,程老三的滔滔兇威之下,小醫仿佛背后背著一座沉重的小山,每動一步,都似要將他瘦弱的身軀壓塌。

    嘴角淌下一道鮮血,小醫擔憂的看著與往日里大不相同的古道子,既陌生又熟悉。

    “小醫。”

    張獵戶見小醫狀況不妙,拖著他的肩膀,再度退后幾步,面容潮紅,抬頭望向氣勢如虹,動輒間力撼大地的程老三,神色駭然、震驚,這是多么強大的力量。

    “砰...”

    接二連三的碎石化作塵埃隨雨水流動化作泥流而逝,在碎石小路上鋪著一道道壓塌石路形成的淺坑。

    勁風呼嘯而至,帶動著雨露,鋪在古道子的臉上,仿佛化作無數個鋒銳的刀子要切割來古道子的身軀。

    長發刮過側頰,掠至背后飄飄,古道子全然漆黑的眼眸望著仿若金剛戰神撲過來的程老三,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略顯刻薄,道:“蛀蟲,終究還是蛀蟲,如果不喜歡,那就拍死罷了。”

    “你...”

    程老三虎目瞪成銅鈴,目中燃燒著憤怒的烈火,飛奔而起,衣服沙沙作響,綻放先天罡氣,不留余力。

    “今日,必殺你以祭我三刀洞之威,你的頭顱我三刀洞要了。”

    寒芒自平地驚起,雨滴潔凈,閃著金色的一抹光輝,倏然間破碎,散盡大地,點綴一絲夢幻的色彩,斑斕七彩煥起。

    自輝煌金光中,玄刀驟現,筆直的鋒銳劃過,地面碎石宛如被巨刃切開,愈加鮮明,成為雨天中的一道溝壑,仍存鋒意,略寒。

    “可笑。”

    白袍無風而動,衣衫飄飄,蕩然縹緲,縷縷黑霧自袍杉散發而出。

    白袍袖擺中,白凈如玉的修長手掌繚繞著魔霧,絲絲縷縷,漸漸化作一只漆黑如黑玉石般的手掌,閃著晶瑩的光澤。

    玄刀直指,橫行無阻,殺意、力量、先天之氣三者凝聚一體,這一擊不容小視。

    “殺。”一聲大喝。

    近在咫尺,即可殺敵。

    程老三目中金光大盛,刀勢不減,直驅直下,莫大殺敵之意。

    “無用的粗雜之技。”

    古道子飄然右側躲開,左手豎于胸前,掐拈繁澀手印,莫名道韻油然而生,縹緲仿佛似無落葉之根,一條繚繞著靈氣與魔氣的黑白左腿旋轉蹬出,強大的力量迸發而出,散發出一種“轟”的暴空巨響。

    “砰。”

    鏗鏘有力的一聲巨響,余音一道悠長的刀吟。

    古道子暴踏一擊迎上程老三隨之另一把玄刀鏈接而起的蓄攻,兩者觸擊,暴力重踏轟擊蓄力刀斬。

    火花一閃,程老三雙手持刀倒飛而出,雙腳劃過石路,留下兩道顯眼的痕跡,待得落地倒退時,踉蹌倒退數步。

    反而古道子則是自空飄落,白衣飄飄,衣衫絡訣,隱有縹緲之境,但漆黑的魔目,卻讓人望而生畏,自然而然感受到高人一等的蔑視。

    三刀洞土匪神色大變,刀弓俱吟,心緒不靜,駭然的看著古道子,心有退意。

    在外界兇名威赫的三刀洞三當家,先天境界的高手,程老三,居然一擊落于下風,恐今天難以事了啊!

    村民們也是震撼難言,昨晚小醫帶著古道子前往張獵戶家,自然古道子這個外人被人熟記,可不曾想到,這個外人居然如此之厲害,能讓山村免受一場災難。

    張獵戶神色復雜,難掩震驚之色,虧得昨日并未有任何逾越之舉,不然,悔則晚矣。

    不動聲色間,姿態飄然的一擊擊退如此強大的程老三,這人實力怕是遠超乎他的認知啊!

    “難道是仙?”

    張獵戶眼睛微亮,心中悸動,可轉念一想,又是黯然,在記載中,仙人可飛天遁地,一劍千里,遠超乎此人的強大。

    “咳咳。”

    程老三單手拄刀而立,反手握刀撫兇,兇面上升起潮紅,一擊之下,古道子一腿踏刀壓迫在他的胸膛上,帶來一陣氣悶之感。

    “你究竟是什么人。”

    程老三神色終于謹慎起來,神色凝重而又忌憚,緊握著兩柄玄刀,絲刻不敢松懈,維持在最頂峰的狀態,心中凜然,思忖對策。

    眼前這人實力定然凌駕于他之上,修行境界尚且未知,僅僅只是肉身之力的一腿,他就受到了輕傷,屬于輕易不可招惹到的人物,說不得對方已經接觸了一絲修行的真諦,遠非普通先天高手所能及。

    既然輕易不能得罪,尚且賠罪交好,這門恩怨,待得回到三刀洞稟告大哥、二哥之后,再思考對策。

    即使接觸到修行之境的先天巔峰高手,也并非無敵于天下先天。

    一瞬之間,程老三腦中便閃掠過多個念頭,殺機逐漸收斂起來,不過體內靈氣運轉的速度卻是絲毫不低于巔峰。

    能修煉成先天,闖蕩江湖一生,登上三刀洞的三當家,程老三自然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心中多少有些計謀。

    見事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士,而是蠢貨。

    在程老三眼里,命比什么都重要,尊嚴暫且可以不要,等以后實力變強,就拿他的命償還回來。

    如此才是智者。

    程老三虎目中的陰狠一閃而逝,滿腔殺意被壓制在體內,不表現出來。

    古道子飄然走來,淋著風雨,也不能遮住他如看花景般的氣質。

    殺意漸漸彌漫,古道子漸漸走近,凝視著收斂殺意的程老三,魔目漠然,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你......”

    程老三拳頭“嘎吱”一聲握緊,青筋暴起,先天罡氣漲動,險些控制不住自己欲要與古道子放手一搏。

    自有生以來,何曾吃過如此大的虧。

    若不是古道子實力未顯,便將他一擊中傷,程老三早就拔刀滅殺了。

    程老三眼中陰狠的殺意涌動,心中恨意滋生,想道:“此事事了,必然竭盡所能召集江湖人士進行報復,將你九族盡滅,一人不留。”

    如此想念間,程老三的神色漸漸平靜起來,雖然心里仍舊在提防著古道子,但臉上卻突然露出很謙卑的笑容,對古道子恭敬道:“前輩修為精湛,晚輩不是對手,今天所有打擾之處,晚輩愿以金錢賠償,還請前輩見諒。”

    土匪神色變換,僅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士氣低迷,神采黯然,望向程老三的目光中,有一種敬佩的色彩悄然破碎。

    一支隊伍的主心骨當眾求饒,無不是對隊伍而言的重大打擊。

    “不是對手?”

    古道子步伐停下,踏著一灘水,波紋蕩漾,漆黑的魔目仿佛能夠穿透程老三的心靈,直達底部,漠然道:“你心里面的陰狠毒辣和仇恨逃不過我的眼睛。”

    程老三身心俱震,對古道子更加忌憚,沒有什么事情比能被看透心靈更加可怕了。

    “前輩,說笑了。”

    程老三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如此反復,兇臉上掛著牽扯著一絲勉強的笑容,道。

    “即便如此。”

    古道子嘴角的譏諷愈濃,似對愚弄程老三這件事上并不感興趣,魔目中的殺意不曾熄滅,淡漠無情的說道:“我不喜歡的蛀蟲,還是要拍死。”

    話音剛落。

    玄刀驟起,鋒銳無擋,速度極快,似可力劈山河,從低斬向高處,危機凜然。

    壓制已久的殺氣綻放開來,猶如死亡蓮花一般綻放,圣潔而又妖艷,充滿著極致的危險。

    程老三猛然抬頭,虎目血絲彌漫,猙獰恐怖,殺意成流涌出,極為濃稠,凌厲殺機自突然而起的玄刀上彌漫而出,似有一抹血色。

    見事不可違,求命不饒,程老三心中的恥辱憋悶已久,索性暗中偷襲,增加勝算。

    “比我強又怎樣,古往今來,弱者不乏斬殺強者的事跡,今天你活不了。”

    程老三厲聲大喝,聲如震鐘,殺機彌漫,道:“殺。”

    古道子處變不驚,未有一絲驚慌,腰身半彎,與地面持平,眼看著黑色的刀身自自己鼻尖掠過,斬斷一絲黑發,魔目平靜漠然,仿佛淡漠生死,對自己也是一般。

    “雕蟲小技,不堪入目。”

    聲音平靜,未有波瀾,同時,聲音略顯空曠,無形之中話音似有余音,潺潺于耳,令人靈覺迷幻。

    魔音蔓延而出,仿若一點波紋在空中蕩漾開來,使得三刀洞土匪眼中出現一陣迷茫,似沉淪在某種未知的景象中。

    程老三眼前也是呆滯一瞬,連他自己剛剛都在想些什么,也是猶然未知,頓時心生駭然,刀勢一轉,兩刀橫斷,鋒利之刃吹毛飲血,可切鐵石。

    古道子赤手空拳,身姿飄然,每一個動作都不顯得苛刻和慌亂,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剛剛好。

    程老三數次迅猛進攻都被古道子恰到好處的躲開,徒做無用之功,不由面目赤紅,猙獰可怖。

    “嗒嗒嗒......”

    水花乍開,腳步暴漲,橫行數步,玄刀一縱一橫,劃過十字黑光,鋒利的刀氣斬破雨幕,地上碎石挑起,飛向各處。

    青山山腳下的一道平整的碎石小路,雨天中,一片狼藉,錯亂壓塌碎石的腳印、縱橫交錯的刀痕形成溝壑,雨水灌溉其中,形成灰濘的水坑。

    玄刀力劈于身畔,刀風驚了亂發,一片肅殺。

    古道子魔目漠然,飄然近身,電光火石間,指落程老三回刀之手的神門穴位,一觸即離,躲避開隨之而來的驚魂一刀。

    “噹...”

    左手玄刀墜地,與之雨水地面碰撞發出脆吟,回音裊裊。

    程老三如遭雷擊,倒退數十米,左臂不受控制的耷拉在身側,喪失活動能力。

    玄刀插地,碎石隆起,條條地縫猶如蜘蛛網般裂開。

    “一起上,殺了他。”

    程老三捂著受傷的左臂,望著飄然走近的古道子,目中陰狠的殺機不可熄滅,對三刀洞麾下土匪,猙獰命令道。

    三刀洞土匪猶豫不決,心中帶有懼意,一時之間不敢有所逾越動作。

    先天境的三當家都被打成這樣,對方這人至少也是先天境的猛人。

    他們這些人里面最強的不過是后天境,境界差距懸殊太大,若是上去,無疑等于是送死。

    見自己的命令不起作用,眼前這人也仍舊不慌不忙的踏進,那腳踏雨水的聲音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的音符。

    “連我的命令也不聽,誰給你們的狗膽。”

    殺意厚重,彌漫而至,冰寒刺骨,讓三刀洞麾下土匪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程老三對他們也動了殺機。

    從始至終,古道子神色波瀾不驚,淡然自若,白袍飄蕩,滴落著雨珠,視眼前即將來臨的群攻視而不見。

    魔目漠然,兩團赤色的魔火似在其中燃燒,赤色光暈自目中散射出來,周圍地帶瞬間冰寒如冬,雨幕凝結成冰霜,皚皚白雪飄落大地。

    自白雪大地中,絲縷黑煙裊裊升起,纏綿繚繞,似化成魔土。

    “這是......”

    程老三神色駭然,瞳孔緊縮到了極致,赤紅色的臉龐溢出一抹蒼白,冷汗溢下,口唇顫動,渾身哆嗦。

    “你們一起上吧!”

    無風自起,徹骨冰寒,白雪凈蝕,裊裊黑煙中,淡漠的聲音緩緩傳出。

    黑煙蔓延而至,摻雜著徹骨的冰涼,未曾展露出來的恐怖氣勢散出絲縷,宛如一尊絕世魔王。

    程老三內心顫栗,彷如行動都受到了僵緩,旋即狠狠一咬牙,玄刀抬起,直指古道子,刀身鍍上一層金光,吼道:“殺。”

    “這.......”三刀洞土面面相窺,舉棋不定,神色猶豫而又懼怕。

    “今天他不死,你們認為還會有活路么?”

    程老三一聲厲喝,恍如醍醐灌頂,讓三刀洞土匪知曉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心中猶豫散盡,一道殺意貫穿一切涌出目中,果斷出手。

    殺勢滔天,斬破裊裊黑煙,貫穿冰天雪地,一道道銀色的刀光密集而來,殺向冰雪黑煙的源頭。

    青山中,密林散出九道氣機,鎖定在古道子身上,九道漆黑的箭矢劃出一道白色的痕跡,擦破雪花,直射而來。

    “殺。”

    洶涌殺機澎湃,玄刀出手,黑光駁雜,金芒消融雪花,直斬而下。

    “正合我意。”

    古道子黑發飄然,魔目璀璨,一縷縷劍芒自眼中流露而出,化成一道道白色劍氣,鋒銳不亞于兵器,自身體四周環繞,磅礴的劍勢籠罩大地,威壓攝人。

    劍氣剛剛浮現,便涌向四周而來的土匪,與之纏斗,一時之間令其苦不堪言,匆于保命,陷入苦斗。

    九道箭矢于空中折斷,墜入雪中,插在地上,尾端輕顫。

    “噗...”

    片刻之間,三名土匪的喉嚨被劍芒刺穿,血液噴出,白色劍氣從身后穿出,不沾血絲,潔白如初。

    雪花晶瑩,潔白如境,冰冷的寒氣流動,黑煙仿若無源之根,裊裊而升,在天空上似乎化作一個猙獰的魔頭臉孔,俯瞰著下方。

    三個土匪神色還帶著一縷恐懼和茫然,這道劍氣太快,等他們察覺到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

    “啪。”

    三具尸體倒地,趴在冰天雪地中,鮮血從身下蔓延而出,混淆在潔白的雪花中,升起淡淡的熱氣,血腥味彌漫散開。

    土匪攻勢一緩,長刀在雨中顫抖,恐懼的呼吸聲在四周響起,他們的主人在害怕。

    惡事做的越多,就越怕死

    “再見。”

    一聲平平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仿佛是在告別。

    死亡前的告別。

    漫天的白色劍芒緩緩合一,仿若形成一個白色的太陽,綻放著光芒,普灑下來。

    “等等。”

    前所未有的恐懼自心中升起,這一刻,程老三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那是沒有生路的絕境,必死之局。

    雪花飄飄,黑煙裊裊。

    天空上,一柄巨大的白劍緩緩成型,劍紋密布,古意盎然,劍氣繚繞,劍意縹緲。

    程老三的話并沒有造成任何阻礙,亦沒有讓古道子升起絲毫的猶豫。

    古樸巨劍徐徐落下,冰寒、黑煙消融,只有劍成為唯一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