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在的時候,是沒有揍的,走了就不知道了。”葉芷萌回答道。
視線看過,長廊的盡頭。
剛才有小孩兒么?
不過,她剛才站的地方,好像有個死角,可能她過來前,小孩兒就跑遠了。
“剛才我該帶你一起去的,走慢一點就慢一點。”葉芷萌接著說道,“剛剛大嫂和我狠狠的吐槽了盛家老大和老二。”
“怎么說?”
葉芷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這兄弟二人的危險父親行為,說了個遍。
一樁樁一件件,厲總聽得直蹙眉。
淺淺的想一下,如果這些事兒發生在一一或者幼幼身上……不可能,他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晨晨這孩子,忒倒霉了點。”葉芷萌想著那張胖乎乎,很是福氣的臉,又笑出聲來,“他爸爸和爺爺一起帶他去釣魚,被爸爸一屁股撞進河里,剛剛撈起來,還沒坐穩。爺爺不小心直接把船踩翻了!”
事兒還是晨晨自己說的,細節補充得可詳細了。
就連屁股被魚鉤勾上了,都描述得讓人覺得身臨其境。
葉芷萌越說越覺得晨晨又可憐又好笑,靠在厲行淵的胳膊上,笑得簡直停不下來。
厲行淵喜歡葉芷萌開心。
見她笑,他也跟著笑。
想著,離開這里之前,要多叫小胖子過來玩。
幼幼差點出大事的事,沒能瞞住季天心。
晚上。
季天心就給葉芷萌打了電話過來。
“乖寶,行淵好起來之前,還是不要單獨讓他帶寶寶出去了。”季天心沉聲道,“可不是每一次,都跟這一次這么幸運。”
季天心知道,是星星崽救了幼幼,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因為,狗子不能成為一棟物業的業主,她高低得送狗子一棟樓。
葉芷萌想了想。
最終還是把,沒那么嚴重的話,咽回了肚子里:“我曉得了。”
“我聽說,你已經開始陸續讓他接觸英貝的那些事物了?他適應得怎么樣?”季氏這陣子都很忙,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幼幼教他爸爸認字上。
“對公司這些事情的生殺予奪,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根本不需要我們擔心。”葉芷萌回答道。
他這幾天,把上半年的財務報表都看完了。
有什么問題,幾乎是一下就抓了出來。
所以,之前公司那幾個想要趁著厲行淵不在,把自己踢出局的笨蛋,大概率是厲行淵故意放縱的產物。
“那就行,他能早點回歸到工作上,狀態或許會大大改善。”季天心說道。
葉芷萌有些不懂:“狀態?”
“你沒覺得他的狀態很不對勁么?就像是完全被奪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禮貌得過了頭。”季天心還是喜歡,從前動不動氣到她拍桌子,但很有血性的厲行淵。
他現在……總是給人一種,割裂剝離感。
葉芷萌抿了抿嘴角。
“這樣不好么?”葉芷萌問。
回過神來想,她從前在厲行淵身邊的時候,不就希望他能少一些殺伐戾氣,有點禮貌,別總那么目中無人橫行霸道。
“好不好的,奶奶說了可不算。”季天心打了個哈欠,“行了,我還要給幼幼寶寶打個視頻,我寶貝兒肯定嚇壞了,我得安慰安慰。”
“奶奶,適當安慰,從前多少次都是這樣,她本來都沒事兒了,你哄一哄反倒是把她的委屈哄出來了。”葉芷萌無奈的說道。
幼幼小時候經常摔跤。
但她是那種,自己摔倒能立馬爬起來的小孩兒,周圍沒人,實在疼了,她再哭唧唧的去找傭人涂藥。但,一旦周圍有家人,尤其是天心和時駱的時候,哪怕沒破皮,她也得傷心的在他們懷里哭一場。
她不止一次看到時駱,一邊抱著幼幼哄,一邊狠狠踩幼幼摔倒的那塊地面,給幼幼出氣。
也就是回到華國之后。
幼幼好像一下成長了,摔了爬起來,繼續瘋,哼都不哼一聲。
去年秋天,她自己膝蓋摔破了都沒發現,回家厲行淵看到了,整一個心碎老父親。
恨不得立馬叫救護車,送幼幼去醫院。
她倒是淡定。
見厲行淵下不去手給她的傷口消毒,自己拿了消毒的工具,眼都不眨的給自己消毒。
消毒之后,還要和爸爸說:“我超勇的!”
“那也得有委屈,才能哄出來呀,委屈不哄出來憋著可要不得!行了,我自己看著辦!”
季天心隨后掛斷了視頻,給幼幼打了過去。
葉芷萌從她門口路過的時候。
就聽到幼幼甜膩的喊曾奶奶,季天心的聲音,也特別的膩歪。
她臉上滿是笑意。
整要回主臥室。
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狗窩。
星星崽今天立大功,被投喂太多了,這會兒有些吃撐,趴在狗窩里,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葉芷萌折返過去。
聽到腳步聲,星星崽掀開眼皮,葉芷萌依稀能看到,它在狗窩里搖尾巴。
“平時吃飽了,就睡得鼾聲雷動的,今天怎么啦?”葉芷萌蹲在星星崽跟前,輕輕撓它的下巴。
直覺告訴葉芷萌。
這狗子似乎是不敢睡。
“擔心幼幼嗎?”葉芷萌溫柔的問。
星星崽哼哼了兩聲,然后把下巴放在葉芷萌的手心,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這樣好不好,晚上我允許你去幼幼房間睡,但你不可以蹦到床上和沙發上,我在門口給你放個松軟的墊子好嗎?”
星星崽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狗頭在葉芷萌手心蹭了幾下。
“我還聯系了張爺爺和張奶奶,他們一直在環游世界,也有一年多了,本來也想回來停留停留。等我們從蘇北回去了,你就能見到他們了。”葉芷萌接著說道。
聽到張爺爺和張奶奶,星星崽立馬有了很大的反應。
他直接從狗窩出來。
搖著尾巴,圍著葉芷萌轉圈圈。
然后坐在她身邊,撒嬌一樣,胖乎乎的身體,直接就靠在了葉芷萌身上。
葉芷萌被他的反應逗得忍俊不禁。
在它脖子上,狠狠蹂躪了幾下,星星崽很是受用。
厲行淵站在臥室書房的窗前,看著狗窩前的一幕。
耳邊不知道從哪里。
傳來滴答、滴答,緩慢的水滴滴落的聲音。
好似是來自厲行淵的身體里。
又像是從很遙遠朦朧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