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他們提起手刀，追了顧言一路，
太過分了。
大家都還只是高中生，我們看到妹子就會臉紅，跟女孩子說話也只會阿巴阿巴……你竟然已經開始玩起了養成？
人言否。
“同是九年義務教育，為何言哥如此優秀？”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就咱那水平，頂多算九漏魚。”
“……”
這話一出，三個人又干了起來，
可惜鐵鐵太強，胖子和波兒加起來也不是鐵鐵的對手。
畢竟鐵鐵是體育生，那一拳頭下去，胖子和波兒都得嗷嗷叫。
顧言不去網吧，胖子他們也意興闌珊，沒有選擇去網吧打游戲，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路上，幾人又陷入了沉思，
波兒對胖子說：“昨天晚上，我問電風扇，我帥不帥？”
波兒捂住臉，“電風扇搖了一晚上的頭，呀~”
胖子對波兒說：“我活了十幾年，我們家的全家福上面的我，遠看近看——”
“都像馬賽克。嗚~”
波兒又對胖子說：“有一次，我和我媽去動物園，有個阿姨往我懷里塞了一根香蕉，說，拿個香蕉給猴吃吧——”
“真可憐，餓的都沒毛了，呀~”
胖子又對波兒說：“我出生的時候，接生的護士看著我的臉，對我媽說，還要嗎？嗚~”
波兒嘆息一聲說：“哎，長的丑的男生永遠體會不到女孩子有多主動。”
胖子愣了愣，“沒有啊，今天我媽媽還問我想吃什么。”
“……”
“那你怎么說？”
“我說我想吃帝王蟹，我媽啪一下的給了我一個大比兜，說，吃屎去吧你。呀~”
鐵鐵一路上要被這兩人笑死。
波兒停下腳步，突然問道：
“胖子，你覺得我去追王詩詩怎么樣？言哥不要我接盤，我跟言哥是兄弟，說明我們的類型差不多，她喜歡言哥肯定也會喜歡我。”
波兒越說越激動，非常嚴謹的分析了起來：
“再加上她中午剛被言哥狠狠拒絕，正處悲傷階段，我趁虛而入，狠狠的將她俘獲。”
“根據我上千本黃……戀愛小說的經驗，這種情況，女孩子最容易被感動。”
“我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已知撩這種妹子的極限。”
“盒盒盒……”
劉波兒撩了撩頭發，誒，中分，再做一個投籃的動作，帥氣哦。
胖子和鐵鐵愣了愣，對視一眼，也是‘真’兄弟力挺，當即表示，
“波兒，你肯定行。”
“王詩詩分分鐘愛你愛的不能自拔。”
“你這樣的帥氣boy，什么樣的妹子追不到？分分鐘拿下。”
“加油波兒，王詩詩也是咱們一中有名的美女，只有你能拿下。”
一頓吹捧，劉波兒整個人都飄起來了，迎著馬路，跳起來投籃，在空中梳了個中分，
要是胖子有摁著，估計得被車創死。
……
大概晚上七點鐘的時候，顧言又折返回學校，在學校食堂后面的一處空地，
顧言看到了薇薇的身影……
由于初中時期對學校食堂印象很差，導致之后顧言很少在食堂吃飯。
高中的食堂，他也很少來吃。
大鍋菜本質上就不太可能很好吃，09年的食堂也疏于管理，各種油漬，泔水，在食堂后面，隨處可見。
在這種臟亂差的地方，一般人看到，捏著鼻子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而在那邊少有的一處相對干凈的空地，有個傻妮子正在賣力的干活。
臨安一中整個高中部有5000多人，所以校食堂很大，
每天學生吃剩的餐盤也非常多。
楚薇薇旁邊就是一根漆黑的煙囪，煙囪里還冒著煙氣。
到了十二月份，天氣已經轉涼，這個時候的氣溫，在六度左右，
楚薇薇穿著校服外套，里面穿了薄薄的線衣，挽著袖子，
一只手拿著餐盤，一只手用拿著拿著老絲瓜做成的刷子，刷洗餐盤。
下半身穿的校褲和秋褲，搭配灰色的帆布鞋、黑色的長襪，
長發盤起，用一根筷子充當木簪。
不一會兒，一名大姐又端來了一大盆待洗的餐盤，餐盤上面還有殘羹剩飯，隔得幾米遠都能聞到腥臭味。
“梅姐姐。”楚薇薇很禮貌沖大姐笑了笑，然后從她手里接過鐵盆。
“薇薇，休息一會兒吧，要洗的碗太多，一口氣洗不完的。”
“梅姐姐，我沒事的。”
楚薇薇把鐵盆里的餐盤一一拿出來，把上面殘余的剩飯剩菜，倒進泔水桶里，然后再把這些碗放到洗碗的大鐵盆里。
大鐵盆里的洗滌劑，餐盤刷洗一遍就除掉的油漬和殘渣，
楚薇薇再把這些餐盤放到一個干凈的大鐵盆里，這個大鐵盆里面都是清水，
再清洗一遍，就可以把這些餐盤疊起來，然后搬到里面去。
整個過程，楚薇薇需要彎著腰，工作好幾個小時，然后手還要在冷水中泡將近一小時，
最后，她還要把這些疊好的盤子搬進去。
濃厚的油煙，發黑的油漬，排泔水的水溝，還有到處是裂縫的水泥石塊……
當我們無憂無慮的享受著父母的庇護時，楚薇薇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未曾抱怨。
因為氣溫降低，一直泡在冷水中的小手，已經變得紅彤彤，
小瓊鼻上，也有一滴鼻涕，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為了不耽誤時間，楚薇薇吸了吸鼻子，全然不管被凍的通紅的小手，繼續賣力的刷著碗。
得抓緊時間做完工作，才有時間學習，
有時間學習，才能把成績提升去。
把成績提上去，才能……繼續和顧言當同桌。
想到這，傻妮子更加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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