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偷到休書后,咸魚王妃掉馬了 > 第645章 腦回路清奇
  明沁雪不為所動,仍是笑盈盈道:“邵舵主,威脅這兩個字嘛,看你怎么理解。我把事實揉額碎了跟你講明白,你若覺得是威脅,我也沒辦法!邵舵主肯定是不怕威脅的,畢竟你身為神熙堂一舵之主,手底下得多少好手?而我,除了陪同來的這位木魚公子,可一個人也沒帶。你見過這種威脅人的嗎?”

  邵興賢的目光落到沐清瑜的身上。

  整個過程,沐清瑜都沒說什么話,只是安靜地在一邊聞茶。

  這茶太難喝了,簡直是把好茶葉給糟蹋了,但是本身的茶香還是不錯的。

  所以邵興賢的眼里,這位一直在拈杯高深莫測地坐在一側。

  他開口:“木魚公子,你今日是陪明姑娘而來?”

  沐清瑜輕淺微笑,道:“嗯!”

  邵興賢道:“我們與明姑娘若有意見不合,公子站哪邊?”

  沐清瑜笑道:“邵舵主這話問的,既然陪了朋友而來,自然是站在朋友這邊!”

  邵興賢:“木魚公子想清楚了!”

  沐清瑜笑容擴大了一些,道:“這么說,邵舵主還沒想清楚?”

  邵興賢再看一眼,少年溫雅端方,溫潤如玉,一身氣質竟有幾分淵亭山立般的沉穩,讓人完全看不透。

  邵興賢心里飛快地計算著,神熙樓的殺手們平日極少在分舵的,此時,在的不足十位。對面兩人,這位木魚公子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會做生意。

  現在看來,應該也會一些武功。但縱是武功高強,一來他年紀小,不及弱冠,這年齡就算是從娘肚子里開始習武,能學幾年?

  何況他身邊還跟著個不會武功的累贅。

  加上他十人的神熙樓,要留下這兩人,勝算有八成。

  不過,話雖如此,他想到之前聽到的一些話,還是謹慎了幾分,決定采取一個緩兵之計。

  他眼珠轉了轉,道:“讓神熙樓贖人,以前從沒有過先例,不在于一半銀子,哪怕一兩銀子,那也是贖。事關神熙樓的名聲,本舵主拿不了主意。要不,兩位等等,待本舵主向上請示一下!”

  明沁雪眼眸光采流轉,這位舵主和他的長相一樣,猴精猴精的,說是武夫,可比武夫狡詐多了,也是,若不是足夠狡詐多思,大概也當不了這東夏京城分舵的舵主。

  她輕笑一聲,道:“邵舵主既然還要想,那就不用為難了。我今日來這一趟,本來有三件事想和邵舵主談。既然談不下去,后面的也不用談了。人嘛,我覺得也沒有送回的必要了,畢竟,邵舵主好像對你手底下的人也并不關心!我這好端端去國寺聽法堂會,路上竟遇歹人行兇,險些一命歸西,想必官府也會重視。畢竟,去往白云寺的路都不太平了,那皇上和皇子們經過的時候,豈不也不安全?”

  邵興賢眼里戾氣又起,殺氣更濃烈,他猛地站起,倒像是想立刻動手。

  還沒有人能威脅他。

  這位曾經的明大小姐,到底還是太天真了,難道不知道江湖在他的面前囂張,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在他的面前囂張?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看他蓄勢待發,似乎就要動手。

  沐清瑜放下杯子,然后順手按了上去。

  等到她挪開手,邵興賢眼瞳一縮。

  那細瓷的茶杯,竟然深深的沒入了桌面。

  整個茶杯就那么按了進去?!!!

  邵興賢原本的怒火頓時梗了一下,這茶案,是柚鐵木所制。柚鐵木因紋路漂亮,為人所喜,用來制作茶案書案。但其真正的特質,不僅紋路漂亮,而是堅硬如鐵。

  平時人用刀也只能在一塊柚鐵木上砍下一個小印,一個茶案,普通的匠人要制成,得花兩年的水磨工夫,一點點劈砍,方能成型。

  現在,一個茶杯,竟然能深陷進這樣的木頭里?

  看著木魚公子一個文弱少年郎,竟然有這樣的力氣?

  不,這不叫力氣,這叫內力吧。

  面前這小少年,還是個內家高手?

  能修煉出這么深厚內力的怎么著也是二流高手,而且可以在二流中排上頂尖的那一類。

  不,也許一流了,畢竟,他現在就做不到。

  他練的功法剛猛,內力重分布反倒薄弱些。

  沐清瑜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用力過猛了!”說著,在旁邊一拍,那茶杯又跳出來。

  一個細瓷如玉的茶杯,散發著瑩潤的光澤,是上等細瓷,!

  茶杯還是完好的。

  邵興賢明白了。

  這個木魚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

  別看他年輕,但是手底下是真硬!

  明沁雪其實也看呆了。

  其實在知道沐清瑜就是那個青衫少年后,她就知道沐清瑜是會武功的。

  但是會武功這三個字只是個籠統的概念,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對這三個字的認知,其實很模糊。

  但這一刻,卻異常清晰。

  這就是會武功的人所能做出的事呀?

  會武功果然是很神奇的事!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地方不對,她都想拿起那個茶杯研究一番了。當然,現在她不會,她整個人還是云淡風輕的模樣,甚至只看了一眼,就沒有再多看了。

  這種淡定的,見多識廣,胸有成竹的樣子,再配合她從小詩書琴韻嬌養的氣質,使她整個人顯得氣定神閑,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份淡定,讓邵興賢也不禁重新審視她。

  雖然世人都傳這位明大小姐是不會武功的,只是一個養成深閨的大家閨秀。

  可當時也有人說木魚公子只是做生意做得好,加上氣宇軒昂,氣度不凡,見識過人,所以讓人高看幾分。

  但這一個茶杯,足以說明一切。

  邵興賢的心里又開始迅速衡量起來,被威脅他是不爽的,神熙樓還沒有被人威脅過。

  要除掉威脅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威脅他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前提是,必須萬無一失。

  他收回略顯震驚的目光,不再看那個茶杯,他怕他再看下去,心中的想法就會沒有勇氣實行。

  他若無其事的笑道:“木魚公子好身手!久仰大名果然是盛名無虛。失敬失敬。”說著還抱了抱拳。

  沐清瑜淡然一笑,道:“邵舵主見笑了,不過是防身的一些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這樣深厚的內力,被他說成是雕蟲小技。邵興賢嘴角有些抽搐,站起身,走到窗前。

  京城神熙樓如今的殺手,排在第四的是朱冠成,朱冠成以一手暗器之法,躋身一流,但是,真正的實力,拋開暗器,也不過二流。

  他之上還有三位,這三位卻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他這個舵主沒參與排名,若論排名,也大概勉強能比年冠成高中點點。

  其中排在第一的,更是實力超群,五萬兩銀子以下的單從來不接。

  這銀子多少,也預示著擊殺目標的難易程度。

  能出到五萬兩銀子的單子,要么目標武功高強,或者身邊護衛重重,即使得手也難全身而退。

  但那位從沒失過手。

  但也不大聽話就是了。

  不過,平時不聽話,樓中有大事,還是必須聽話的,不然,上報到總部,也一樣吃不了兜著走。

  那位是總部直接派來鎮場子的,據說已經躋身了超一流。

  這木魚公子就算武功再高,也沒達到超一流吧。

  邵興賢在窗口不動聲色地把隱藏的信號放了出去。

  那排第一二三的雖此時不在,但是看到這信號,就知道此地有事,會第一時間趕來。

  哪怕只來一個,加上他也夠了。

  何況,可能三個都來呢?那就穩操勝券了。

  沐清瑜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淡淡地道:“邵舵主這是在叫人?”

  邵興賢想一想自己還不能和這木魚公子正面對上,于是打了個哈哈,一臉正色和坦然地道:“本舵主說過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自然就要把信號放出去,讓本舵主的上峰親自來處置了!”

  明沁雪和沐清瑜對視一眼。

  兩人自然都知道這只是托詞,面前這兩個,哪個能被糊弄?明沁雪的目光中的意思是“問題大嗎?”

  沐清瑜輕搖了一下頭,表示問題不大。

  無非是叫人來找場子,甚至想殺人滅口,走到那一步,也就算是完全撕破了臉。

  她們是抱著交好的心情來的,甚至愿意把人送回。

  明沁雪為什么要一半的銀子,沐清瑜也能理解,這不是她貪婪,她要的,不僅是態度,還是讓神熙樓真正不會再動手的保證。

  這位邵舵主當然也明白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卻不同意,他也不是舍不得那一半的銀子,而是他覺得神熙樓的面子被踐踏了。

  顯然這是個偏執且心狠手辣的人,但同時,他也是個愛惜自己的人。

  就算他叫了人來,沐清瑜有把握在三招之內將人制住,以他為質,換個全身而退不成問題。

  明沁雪對沐清瑜的身手有一種濾鏡滿滿的信任!

  邵興賢還笑了笑,指指面前的茶杯,道:“本舵主的上峰最多半柱香就能到,我們不如繼續喝茶聊聊?”

  明沁雪看著他的假笑,道:“邵舵主想聊什么?”

  邵興賢呵呵地道:“兩位在京城,都是挺出色的人物,本舵主也是個惜才的,當然是希望結個善緣!”

  沙沙沙,極低極輕的聲音向著這屋子靠近。

  右邊前邊來的聲音可以理解,畢竟,那邊是廳堂和走道。但是,左邊和后面,那可是懸空的樓層。

  沐清瑜將明沁雪拉到身后,快到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動,就將邵興賢抓到了身前,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壓在他的頸上!

  邵興賢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定神看時,脖頸處冰寒的殺氣便讓他一口氣硬生生地梗在喉中。

  他強裝鎮定地道:“木魚公子這是何意?”

  沐清瑜淡定地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邵興賢怒了,他目光兇狠地看著沐清瑜,眼睛好像淬了毒,怒火讓他忽略了自己的處境:“木魚公子是打算和神熙樓為敵嗎?你以為殺了我,你們還能全身而退?”

  沐清瑜目光清泠中透著涼意,神色淡然:“以禮還禮,以兵還兵!是邵舵主沒有誠意,暗中做小動作,怎么,現在你倒覺得委屈了?”

  邵興賢眼神陰鷙,他設想得很好,他的人一來,就立刻把這兩人拿下。神熙樓有這樣的實力和底氣,而且,還能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

  畢竟,明沁雪和這木魚公子并不是從酒樓正門而來,走的是特別通道,他處理干凈了,誰又知道這兩人來了神熙樓?

  至于朱冠成,他的人他會派人去救,做足姿態,救不回就舍棄了!

  如果明沁雪和沐清瑜知道他此時腦子里在想什么,大概也只能嘆一句此人腦回路清奇。但這世上多的是各種奇葩,道理說不通,對方要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那就奉陪唄。

  那極低的腳步聲越發近了,接著,窗口,門口,突然就翻進來五六個黑衣人。

  只是,當他們看見邵興賢竟被人制服時,便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邵興賢大聲道:“把他們拿下!”

  他有恃無恐,覺得木魚公子肯定是不敢真的動手殺他的,就算他武功好,也承載不了神熙樓的怒火。一個這么會做生意的人,不會不考慮這一點。

  沐清瑜輕笑一聲:“邵舵主視死如歸,佩服。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的視死如歸吧!”

  邵興賢眼瞳一縮,他從這話里聽出了慵懶的殺氣。

  沒錯,是殺氣。

  這個木魚公子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殺人的事。

  如果他表現得生氣,憤怒,警惕,邵興賢只會覺得他虛張聲勢,畢竟,他若殺了自己,還帶著明沁雪這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是絕對跑不掉的。

  可現在他信了。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

  他已經感覺到冰涼陰寒的刃鋒劃破皮膚的刺痛。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清潤朗朗的聲音傳來:“手下留情!”

  現場氣氛劍拔弩張,這一聲帶著能讓人安靜的磨力,顯然對方是用了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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