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后視鏡里轉彎遠離，萬礪沉吟片刻，“師傅掉頭，追上那輛車。”
“好的。”
司機聽到這話顯然有些激動，一腳剎車，一個漂移，然后迅捷的朝著祁澤言離開的方向追去。
萬礪猝不及防，差點一腦門磕在車窗上。
“不好意思啊。”司機靦腆一笑，“主要是我等這句話等了快三十年了。”
萬礪：……
司機駕車載著萬礪，一路小心跟祁澤言保持一段能追上又不至于過近的距離，直到祁澤言的車子開進了市醫院，萬礪從車上下來，說待會兒還會回來，司機表示理解，甚至還催促他快些上去，別跟丟了。
萬礪干干巴巴的應了一聲，“好。”
祁澤言帶著女人取號上了二樓診室，萬礪一路跟隨，看著兩人并肩進了婦產科，祁澤言伸手幫女人開門，轉頭瞥見樓道邊的萬礪，沒什么反應，一眼便收回目光，隨后緩緩關上門。
萬礪靠在墻上靜待，幾分鐘后，醫院帶著女人轉身進了彩超室，祁澤言走到吸煙區掏出一支煙，對著萬礪的方向：“來一根？”
萬礪臉色冷冷的，開門見山道：“她是你什么人？”
祁澤言聽到這話好笑，扯了扯嘴角，慵懶的點燃一支煙，緩緩呼出煙霧，“你覺得是什么人？”
“我看到你們調情了。”
祁澤言笑出聲，“說說話就調情了？”
萬礪眉頭皺起，祁澤言看著他的臉，問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前來追查丈夫是否出軌的怨婦。”
“你不該釣著姜江還跟其他人不清不楚。”
祁澤言笑著看他，狐貍般勾人的眼睛里帶著奚落的戲謔。
“我什么時候釣著姜江了？”
輕佻，浪蕩，不負責任……
祁澤言符合萬礪心里一切對于渣男的形容詞。
“你自己做沒做心里清楚，祁澤言，我警告你一次，別玩兒姜江，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他冷冷地看著祁澤言扔下這句話，隨后轉身離開。
祁澤言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由衷的發笑。
女人拿著報告單到他身邊，祁澤言掐掉了煙頭。
“做完了？”
“做完了，孩子很健康，但是我仍然不打算要。”女人撫著小腹說。
祁澤言看了看她的小腹，說道：“我尊重你的打算。”
女人勉強的露出了個笑容，問：“剛過來的時候看到祁少在笑，有什么好玩的事嗎？”
祁澤言笑笑，“感覺小朋友確實可愛。”
女人笑道：“祁少現在也很可愛啊，好久都沒見你出來玩了，怎么，現在從良了嗎？”
“本就是良家人。”祁澤言笑道：“好了，去繳費吧。”
“嗯。”
萬礪從醫院出來，司機想要交談的欲望被他用沉默回絕。
望著后視鏡里不斷延長的街道，萬礪低頭看著手機里懸停的聊天記錄。
你喜歡他什么？
*
裴瓊華莊園，梁婉瑩及幾個富太太圍坐一處喝茶，陸佳珍的電話打來，梁婉瑩接通。
“怎么了佳珍？”
陸佳珍那邊聲音柔柔的，“梁總，姜導那邊的試鏡結果出來了，我沒被錄上，打電話跟您匯報一聲。”
“哦，沒錄上嗎？是有什么困難嗎？”
“困不困難的，我也都盡全力了，不過……”
“怎么了？”
陸佳珍說：“沒什么，就是當時姜導看到我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我在想是不是不喜歡我，還是我長得討她厭。”
娛樂圈不是沒有因為第一眼就結仇的事，她這么說倒也正常。
梁婉瑩笑了一聲，說：“姜導這個人我接觸過幾次，心思單純直率，你們第一次見面，應該也不至于惹她不高興。”
“那可能就是我的錯覺。”陸佳珍笑笑，“我初來乍到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哪兒做的不好，您見多識廣的，別忘了多教教我。”
“你是我的人，咱們融入一體，我自然會照顧你的，我一會兒會再聯系姜導溝通一下，給你一個交代的，好了，別想著這么多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好的，您忙。”
結束通話，梁婉瑩順手就給姜江撥了個電話去，振鈴響了，等了一會兒，姜江接通了電話。
姜江聲音淡淡的，像是沒什么心思應付她，“梁小姐，打電話來有什么事兒嗎？”
梁婉瑩笑道：“姜導你好，打電話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劇組現在需不需要投資，我手里正好有筆閑錢。”
“哦？經濟自由之后就是不一樣，梁總打算投我多少錢，又打算要幾個角色位呢？”
梁婉瑩淡然的面對她話里話外的嘲諷，輕聲道：“姜導，你也知道，我是新手起家，手里的藝人雖然沒幾個，但個頂個的都具有未來新星的潛力，我不過只是想爭取一個合作共贏的機會而已，既然您也是敞亮人，那我也就扭捏了，我投一千萬，讓佳珍給你當女主演，好嗎？”
“花一千萬為小花鋪路，梁總這個老板做的還真是沒得說啊，不過你的好意我可能要辜負了，女主演的角色我已經定下來了，是個演技不錯的小姑娘，您要真想投資，我手底下還有個，嗯……我看看，女八十號，村口王阿婆的角色，可以給她，不過這個小女孩兒來演就得化特效妝了，你們能接受嗎？”
梁婉瑩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帶著種被人捉弄的惱意，“那就是沒得談了？”
姜江嘆息道：“我這邊只能給出這個角色了，不過想問梁總，為了個小花投入這么多值得嗎？我查了她的歷史資料，不過是稍有流量罷了，還不至于到力捧的程度吧，怎么，難道她身上還有什么我發現不了的特質？”
“娛樂圈生態千變萬化，沒有永遠的明星，也沒有永遠低迷的藝人，對于我來說佳珍就是潛力股，捧她也只是因為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罷了，再說了，怕投資做什么老板？”梁婉瑩笑道：“姜導你說呢？”
姜江笑笑，“你說的對，不過我想說的是，克隆羊的壽命，只有七年。”
“七年也能改變很多事，不是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梁婉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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