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偷卿 > 第445章 瓊華,想我了嗎?
秦捷在跟葉盞卿通話的過程中,裴瓊華的電話瘋了似得打進來。
他蹙眉,結束了跟葉盞卿的對話,給裴瓊華撥了過去。
未等待兩秒,那邊很快便接通。
秦捷還沒出聲,裴瓊華的質問聲就先一步傳來,“秦捷我問你,為什么會有人來我這里亂查!問我認不認識霍印懷,跟他有什么經濟上的往來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沒做過的事跟他們說了不就行。”
“你少跟我打哈哈,凡是有因才有果,我現在有權知道真相。”
“真相?”秦捷嗤了一聲,“陸佳珍沒告訴你嗎?”
提到陸佳珍,裴瓊華的情緒更加激動,“你有完沒完!因為一個陸佳珍已經讓我蒸發十多個億了,還不夠?為了葉盞卿這么個外人,你一定要跟我鬧得這么難看嗎?!”
“沒完。”秦捷也來氣了,他冷冷的說:“我再次重復一遍,葉盞卿是我的女人,在我這兒只有她才是自己人!陸佳珍這個坎兒我永遠都不可能過去,至于其他,你身正自然沒人能奈何得了你,要是出了事,也就只能怪時運不濟,趕上了。”
“你!”
秦捷徑直掛斷電話,將手機丟進沙發,負手,冷冷注視著窗外的摩天大樓群。
阮準站在辦公室門外,默默嘆息。
*
江澈在下午被問了話,祁澤言是次日上午,葉盞卿是下午。
專門做審查的人身上有一種難言的壓迫力。
當那些人用看死人一樣冷漠的,具有壓迫力的眼神審視在你的身上時,你在俗世所掙到的一切光環名譽成就,統統化作了泡影,到那時你就會明白,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人能真正的,只手遮天。
“姓名。”
“葉盞卿。”
“年齡。”
“二十七周歲。”
“跟霍印懷的關系。”
“霍叔叔是我男朋友阿姨的丈夫,我跟著叫叔叔。”
“你在鐘美萍跟霍印懷婚禮時以隨禮的名義向兩人贈送了一尊價值五百萬的和田,是否有這事。”
葉盞卿的心莫名安定了,“有,但他們沒收。”
調查員拿出一張圖片,“那請你解釋這幅掛墜是怎么回事?”
“我雕的,百年好合,你們應該能查到它的價值,不值錢。”
“這些我們會查,你只需要配合我們繼續調查就行。”
“我一直在配合。”
調查員深深地看了葉盞卿一眼,低頭伏案記錄。
姜江晚上被查完,電話直接就飆了過來。
“這群人一個個的,臉色可嚇人了,搞得好像誰欠了他們幾百萬似得。”
她心里晦氣,提到那些調查員是又怕又氣。
葉盞卿安慰了她幾句,掛斷電話,目光淡淡的看向遠方。
這只是開始。
很快的,霍印懷就迎來了第二波審查。
不同于上次審查的文員,這次前行的,有幾個配槍的。
秦捷葉盞卿趕到時,霍印懷已經上車離去。
兩人一左一右的握住鐘美萍的手,幾雙目光靜靜地看著霍印懷升起車窗離開。
“我沒事。”鐘美萍臉上的笑容很淡,有些勉強之意。
秦捷心里很不舒服,握緊鐘美萍的手,“沒事的。”
“嗯。”
霍印懷被接走了整整一個星期才被送回鐘美萍家。
回來的時候,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看上去蒼老了許多歲,他的眼底布滿血絲,可雙目依舊矍鑠有神。
鐘美萍盯著出現在門外的霍印懷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直到霍印懷出聲喊了聲美萍,她才打開門讓他進去,霍印懷有些局促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又是倒水,又是盛飯的鐘美萍,久久沒出聲。
鐘美萍一會兒又讓他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又讓他先洗個熱水澡睡一會兒的。
霍印懷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坐在身邊,說:“別忙了,坐會兒的。”
鐘美萍坐定他身邊,就靜坐了兩秒,又把他的衣袖擼上。
霍印懷說:“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鐘美萍沒應答他,徑直將他那條假肢卸下來,雙手捧著放上柜臺,而后拿出熱毛巾輕輕地覆上他的手臂處揉捏著。
她輕聲說:“受苦了吧。”
“沒,就在一個房間坐了幾天,該吃吃該喝喝,想當年在邊境線上,沒吃沒喝腦袋別褲腰帶上的時候才事苦呢,現在這點真不算什么。”
“你現在不是二十歲了。”
霍印懷笑了聲,“嫌我老?”
鐘美萍捏著毛巾,沉默。
霍印懷將鐘美萍攬進懷里,輕聲說“放心吧,我底子好,就這點,還動不了我的皮呢。”
鐘美萍握住他的手,淡淡的說:“咱們都不年輕了。”
“我知道。”他說:“我有分寸的。”
鐘美萍輕輕點頭。
*
霍印懷被調查兩次,來探訪他的人一次比一次少。
大家都在想盡辦法跟他擺清關系。
所以當裴瓊華登門拜訪時,以至于鐘美萍感到怔愣。
裴瓊華摘掉墨鏡,紅唇勾起,“怎么,不歡迎我?”
“沒有。”鐘美萍讓開身子,將裴瓊華請進房間。
沒讓裴瓊華換鞋,她的細高跟踩在地板上,有清脆的聲響。
裴瓊華第一次來鐘美萍的房子,毫不收斂的打量著房間的裝修跟家具,走幾步,她就沒了探索的欲望,她問:“秦捷不是送給你很多房子嗎?怎么不上哪兒住?”
“這兒挺好。”鐘美萍問:“裴小姐來有什么指教嗎?”
指教談不上。”裴瓊華的目光掃到了柜臺上的照片,拿起一看,是葉盞卿秦捷跟她的三人合照,每個人笑的都很開心,她放下照片,轉頭看向鐘美萍,嘴角扯出一抹笑,“就是聽說你老公最近不好,特地來關心一下。”
也就是來看戲的。
鐘美萍淡淡說:“我先生挺好,等他買菜回來之后我會向他轉達裴小姐的問候的。”
裴瓊華輕哂,看不慣鐘美萍這幅明明身陷囹圄卻非要強裝出一副體面的樣兒,但她現在心情好,也不稀得去戳穿鐘美萍,只是笑了笑,說:“行,既然你老公不在,我也就走了,對了,你有事也別強撐著,就看在你給秦捷當了二十多年保姆的份上,說出來,我不會不幫你的。”
鐘美萍始終維持著冷淡的優雅,回絕著送客。
裴瓊華從鐘美萍家離開,嘴角始終掛著得意的笑,她回到車上,有電話打來,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通,電話那頭除了些微電流聲,沒有人聲。
裴瓊華不耐煩,要掛斷電話,那頭卻出聲了。
“瓊華……想我了嗎?”
扭曲的,病態的,遙遠的聲音。
裴瓊華徑直掛斷電話,將手機從手里丟出去。
司機轉頭去看裴瓊華,卻見她臉色慘白一片。
眼底是深切的恐懼。
“開,開車!”裴瓊華大喊著,“開車離開!”
“好,好,好。”
司機一腳油門踩出去。
裴瓊華腦袋撞上椅座,卻沒心情去呵斥。
她的脊背是一片冷汗。
像是有一只陰冷的蛇攀上了她的身體,不停地沖著她發出危險的,恐嚇的信號。
他,他還活著。
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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