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的話可謂是殺人誅心,唐傾辭昨天晚上的確沒有睡著。
她一個人躺在諾大豪華的客房里,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睡不著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她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江佑湛明明心里深愛于她,為什么還在她的眼皮底下,和聶歡親熱,同床共枕呢。
他既然愛她,為什么不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呢。
唐傾辭握緊手里的咖啡杯,生生的克制住了想要發火的情緒,擠出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強裝鎮定的說道:“我睡的很好,聶小姐不必擔心,聶小姐趕快吃早餐吧,畢竟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不利用備孕呢。”
唐傾辭說完這句話,就挑釁的看了聶歡一眼,她可不是江蔓蔓,能被聶歡欺負的體無完膚。
果不其然,聶歡在聽到唐傾辭說的話以后,臉色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下來了。
聶歡心情不好,再加上大早上就翻山倒海的吐了一次。
現在根本無力和唐傾辭勾心斗角,她坐了下來,端起曾管家準備的豆漿喝了下去,胃里的不適感好了許多。
聶歡又吃了幾個蒸餃和小籠包,唐傾辭看到聶歡吃的蒸餃喝的豆漿,眸底劃過一絲諷刺,果然是項城小地方來的村野丫頭。
即使成了眾人艷羨的第一超模,可吃的東西還是不入流,上不了臺面。
聶歡在認真的吃飯,并沒有看到唐傾辭眼底的不屑,就在這個時候,聶歡的電話響了起來,聶歡放下手中的杯子,打開電話一看,是喬楠打過來的。
聶歡這邊剛一接通電話,喬楠焦急火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歡歡,歡歡,你現在在哪,宋長延那個瘋子,帶著項城的警方,來療養院找聶叔叔詢問情況了……”
“你說什么?”
喬楠的話把聶歡炸的一瞬間大腦空白,說是手足無措都不為過。
她拿起手機,就往外跑去,唐傾辭看到聶歡如此反應,頓了一下。
想到很有可能是關乎聶歡前男友和父親的事情,才會致使聶歡如此失去理智。
如果她能在這方面下手,聶歡會不會就可以離開江佑湛了。
想到這里,唐傾辭的眸底劃過一絲陰狠,不管江佑湛是因為什么,把聶歡留在身邊,她都不允許,絕不允許。
聶歡趕到療養院的時候,喬楠正和宋長延還有那幾位便衣警察拉扯。
喬楠對著便衣警察訕笑道:“警察同志,聶叔叔現在的腦部還沒有完全恢復,雖然人是醒來了不假,但和沒有醒來幾乎沒有區別,你們現在去找他,他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要不然,等他腦部恢復過來,你們再來吧。”
便衣警察看了宋長延一眼,宋長延緊抿薄唇沉聲說道:“不行,現在就去審問,既然不能出院,就在醫院審問。”
說著宋長延就要帶著便衣警察闖進去,喬楠雖然滿打滿算,能拖住宋長延,可她也不能對警察動手。
正當喬楠焦急到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聶歡趕來了。
聶歡出現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聶歡的身上。
聶歡看到宋長延的所作所為,眸底盡是厭惡,她眼底的厭惡好巧不巧的被宋長延捕捉到了。
他心底猛一刺痛,剛剛升起的那抹不忍,被聶歡的眼神刺激到冷硬下來。
宋長延清眸的寒意越來越深,他冷聲說道:“聶歡,你來的正好,帶著我們一起去審問聶老先生。”
聶歡差點沒有被宋長延的話,氣到吐血。
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宋長延,你明知道我父親因為你對我們做的那些事情,打擊過大,接受不了,失去了先前的記憶,你卻還要在這里逼他,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喬楠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聶叔叔對你那么好,你卻相信自己的一己之見,逼死了聶阿姨,把聶叔叔逼到生不如死,就算聶叔叔真的對你做了那些事情,也該功過相抵了吧。”
宋長延緊抿著薄唇不語,目光卻一直放在聶歡的身上,窮追不舍。
聶歡對宋長延很是了解,畢竟兩個人一起長大,又相愛相守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他呢。
其實宋長延有些方面,真的和江佑湛挺像的。
雖然宋長延的外表溫潤如玉,看起來很好講話,對誰都是彬彬有禮。
可只有聶歡知道,宋長延一旦較起真來,比江佑湛都執拗,偏執。
聶歡知道,今天她若是和宋長延強硬下去,他必定會帶著便衣警察去審問聶川。
現在的聶川還沒有恢復那些記憶,一旦得知那些記憶,對他的打擊可謂是空前絕后。
聶歡只能服軟,她對宋長延說道:“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能不能等兩天,等我父親的記憶恢復以后,當年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說著聶歡頓了一下,含著哭腔對宋長延說道:“宋長延,我比你還想要得知當年的真相,你別逼我了,我快要被你逼死了。”
這還是聶歡從一年前,苦苦哀求宋長延,求他不要那么做以后,第一次含著哽咽的哭腔哀求他。
當時宋長延的心態和現在的心態可謂是完全不同,當時的他,大腦被仇恨侵染,只想要讓聶歡一家全部生不如死,全部下地獄。
可在經歷了失去聶歡一年的時間以后,他的心態完全變了。
似乎,似乎那些仇恨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正當宋長延準備答應聶歡寬限兩天的時候,朱若煙和一眾醫生團隊,緩緩的走到了這邊。
朱若煙看到聶歡眼睛紅紅的,一臉擔憂的說道:“聶小姐,這是怎么了?”
聶歡并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這些不堪的事情,于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對朱若煙說道:“沒事,多謝夫人關心。”
聽到聶歡說沒事,朱若煙依舊不放心的說道:“真沒事嗎?”
“沒事”。
見聶歡如此,朱若煙也不好再去追問,看到宋長延帶來了一群人。
她不悅的說道:“這里是療養院,你帶這么多人,會打擾到病人,奉勸你趕快離開。”
便衣警察想要說什么,被宋長延揮手阻攔下來,宋長延把目光放到了聶歡的身上。
他低聲說道:“聶歡,我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以后,不管聶川如何,我都要審問他。”
丟下這句話,宋長延就帶著便衣警察離開了。
他走了以后,朱若煙一臉擔心的說道:“聶小姐,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朱若煙春風和沐的關心,讓聶歡緊張壓抑了幾天的心情好了不少。
她抿了抿唇說道:“我沒事謝謝您夫人。”
朱若煙見聶歡這么客氣,笑的愈發慈愛溫柔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在她溫柔和沐的笑意里,聶歡總能看到幾分母親的影子。
是錯覺,還是她太過于思念母親了?
“這么客氣做什么,聶小姐我說了你很合我的眼緣,加上我對項城的印象也很好,雖然我們年齡差距有點大,但也可以做個交心朋友,你遇到了什么困難,完全可以告訴我呢。”
聽到朱若煙這樣說,聶歡心里對朱若煙豎起的城墻瞬間瓦解了。
許是這段時間太過于壓抑,許是朱若煙長的與母親有幾分相似,又許是聶歡在朱若煙的身上看到渺茫的希望。
聶歡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朱若煙,這是聶歡第一次把這些事情,告訴一個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朱若煙聽完聶歡的這些話,下意識的把聶歡抱在了懷里。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懷抱極具溫暖和舒心,被朱若煙抱住的那一瞬間,聶歡只感覺好似被母親抱住了。
朱若煙輕撫聶歡的后背,給予聶歡鼓勵和安慰,聶歡靠在朱若煙的懷里好大一會兒,才從朱若煙的懷里脫離出來。
朱若煙眸光溫柔的看著聶歡,輕聲說道:“別擔心,這起案件本來就有問題,我當年在項城讀大學,認識不少這方面的人,再加上我應該和你父母差不多,這起事件既然上了新聞,總有人會有印象的。”
聶歡點了點頭,心里徹底對朱若煙放下了戒備,她和朱若煙交換聯系方式,兩個人又聊了一會。
聶歡這才知道,朱若煙管理著這家療養院,雖然這是江佑湛名下的,但一直是由朱若煙管理著。
在得知這些以后,聶歡心底對朱若煙的敬佩更多了,她完完全全的符合了聶歡對一個女人外柔內剛的幻想。
朱若煙走了以后,喬楠扯了扯聶歡的衣角,對聶歡說道:“這個女人是誰啊?難得見你對一個不熟悉的人,把那些事情告訴別人呀?”
“她是江蔓蔓的母親。”
“噗……你,你說什么?”
喬楠的表情都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完全就是驚掉了眼睛。
喬楠的反應在聶歡的預料之內,她淡淡的說道:“你沒有聽錯,她是江蔓蔓的母親,是不是感覺差別蠻大的?”
“是啊,你不說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江蔓蔓那小垃圾能和她牽扯上關系,不過,細看她的眉宇之間,還是能夠看到,她和江蔓蔓有幾分相似的,就是性格和氣質差別的太大了。”
“不過,歡歡你可要小心一點,她是江蔓蔓的母親,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幫助我們呢?”
“她和江蔓蔓不一樣。”
聽到聶歡這樣說,喬楠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她被朱若煙欺騙了,一再的告訴她要小心提防著朱若煙。
聶歡和喬楠聊了一會,喬楠就抱著手中的東西,去找白行川了。
看著喬楠歡快到一蹦一跳的背影,聶歡心里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希望喬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聶川這兩天一直都有在配合醫生好好治療,他的精神狀態比之之前好了很多很多。
看著聶川如此,聶歡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這也算是這些天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吧。
聶歡在醫院里陪了聶川一會兒,江佑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聶歡眼皮一跳,接通江佑湛的電話。
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現在在那?”
“在療養院,江先生有事嗎?”
“回來望月湖,當年的事情有進展了。”
聽到江佑湛這句話的聶歡,心差點沒有飛出來,心里就像是在打鼓一般,怦怦直跳個不停。
“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聶歡坐在車里,平時療養院到望月湖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每次聶歡都覺得這半個小時過的很快,很快。
可今天聶歡卻覺得度日如年,司機已經把車速提到了最快,可聶歡還是覺得慢,恨不得插個翅膀飛到望月湖。
終于在抓心撓肝的等待中,到了望月湖。
到了望月湖,聶歡就往別墅的方向飛奔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立突然出現,對聶歡說道:“聶小姐,江少在地下牢房等您,并沒有在別墅內。”
地下牢房是江佑湛主要用來審問,處罰背叛他的人。
聶歡和江佑湛在一起一年有余,時常聽說地下牢房怎么怎么,但進去卻還是頭一遭。
地下牢房和聶歡想象的差不多,進去就能感覺到陰暗逼仄,陰沉沉的氣息席卷而來。
聶歡曾聽聞阿立說過,背叛江佑湛的下屬被關到這里,幾天以后就會生不如死,就連阿立這種常年在魔鬼訓練營待著的人。
聽聞地下牢房,也是頭皮發麻,后脊背發涼,可想而知這地下牢房該有多么的可怕。
往地下牢房的內部走去,隱隱約約聽到凄厲的慘叫聲。
聶歡最恐懼的就是血腥的畫面,以至于聶歡跟在阿立的身后,一直低垂著頭,走到了最內部的隔間里,聶歡打量了一圈。
發覺這個隔間是這地下牢房之中,環境最好的一處。
而江佑湛坐在冰冷威嚴的審訊椅上,長腿交迭,面容冷凝的看著聶歡,不發一言。
聶歡看向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男人,瞳孔不自覺的放大起來。
即使隔了這么多年,聶歡看到面前的人,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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