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延清潤如玉的眸子里,寫滿了無措和小心翼翼。
無辜的表情搞得像是全都是聶歡的錯,聶歡很討厭他這幅樣子。
她從椅子上起來,緩緩的走到宋長延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冷聲說道:“宋長延,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不就是想要看到我和江佑湛鬧掰,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嗎?可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和江佑湛分開,也不會和你重蹈覆轍。”
聶歡這句話明明不輕不重,對宋長延的打擊遠沒有前幾次來的重,可卻刺的宋長延的心,酸痛酸痛的。
他后退兩步,狹長的眼尾微微泛紅,似乎下一秒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阿歡,我……”
“你什么,我能不去和你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你就應該知足。”
丟下這句話,聶歡轉身離開了,看著聶歡的背影遠去,宋長延清潤如玉的眸底,劃過一絲晦暗和壓抑不住的瘋狂。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無情,不顧忌過往情分了。
…………
“江少,根據屬下對蘇小姐的調查,抽血檢驗對比,得出的結果是,蘇小姐的確沒有得白血病,而是簡簡單單的貧血。”
這個結果對于江佑湛來說,既震驚又不震驚。
震驚的是,蘇煙偽裝的真好,騙過了那么多人,就連他也被她騙的團團轉,不震驚的是,唐傾辭和江蔓蔓的話,多少給他打了一下預防針。
“我知道了。”
“江少,屬下很是好奇,蘇小姐之前吐血,干嘔,暈倒,一個個都是白血病的癥狀,她是怎么做到的?”
別說阿立好奇了,就連江佑湛同樣也很好奇,她之前吐血,干嘔,是怎么做到的。
看來,蘇煙不能久留京城了,她的存在,對聶歡和他之間的感情,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了。
…………
夜半時分
蘇煙從夢中驚醒,看到她的床前圍站了幾個穿著黑衣,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她被嚇得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指著那幾個男人,尖叫道:“你,你們是誰?”
“蘇小姐,我們奉江少的命,送您去M國,私人飛機已經備好了,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送我出國?不,不可能,你們是誰,你們想要對我做什么?”
“我們是江少的暗衛,蘇小姐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江少。”
蘇煙的心怦怦直跳,劉姨聽到動靜跑了過來,可還沒有靠近蘇煙,就被那幾個黑衣暗衛,給攔住了。
“江少的命令,在沒有把蘇小姐送出國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她半步。”
“你,你們太過分了,我們家小姐有白血病,經不起你們這么折騰,你們到底是誰,知道不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的人。”
那幾個黑衣暗衛根本不理會劉姨的撒潑打滾,而是看向了蘇煙。
蘇煙攥緊手機,硬著頭皮去撥江佑湛的電話號碼,她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撥通了江佑湛的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等待的每一秒,對于蘇煙來說,都堪比凌遲一樣的痛苦。
江佑湛為什么這么突然的要送她出國,且還以這么強硬的手段,難道江佑湛知道了,她的病是裝的?
又或者是,唐傾辭把她和唐聿謀害聶歡的事情,告訴了他。
短短幾秒的功夫,蘇煙的腦海中閃過了千百種的想法和念頭。
她感覺大腦爆炸一般的痛,大腦刺激到了情緒,導致她的胃起了強烈的應激反應。
她雖然沒有白血病,但這些年,假裝生病,吃了不少讓身體虛弱,干嘔,吐血的藥物,本就不好的身體,更加虛弱不堪。
“嘔嘔嘔……”
在她干嘔的時候,江佑湛接通了電話。
“蘇煙?”
聽到江佑湛聲音的那一刻,蘇煙像是吃了靈丹妙藥,干嘔瞬間得到了緩解。
她抓住手機,哽咽的說道:“佑湛,我做錯了什么,你,你要這樣強制性的送我出國?”
“蘇煙,你沒有得病對嗎?”
蘇煙聽到江佑湛的這句話,只感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一時之間,讓她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她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咬緊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我沒有得病。”
江佑湛那邊沉默了許久以后,淡漠的說道:“蘇煙,你知道的,我江佑湛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欺騙我。”
江佑湛的聲音很冷,像是深不可測的古井之中傳出來的咆哮,聽到他的話,蘇煙的心里愈發的不安,緊張起來。
“佑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我太喜歡你了,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無法自拔的喜歡你,我為了讓你多看我兩眼,只能裝病引起你的注意,我承認我的手段很低劣,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不要把我送出國,求你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你欺騙我,我才送你出國的嗎?”
蘇煙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難道,難道不是嗎?”
“蘇煙,你對聶歡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你好自為之。”
話落,江佑湛便掛斷了電話,蘇煙愣在原地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想不明白,江佑湛是怎么知道,她對聶歡做出的那些事情的,唐聿是不可能告訴她的,難道是唐傾辭?
不,不可能,江佑湛很討厭唐傾辭,就算唐傾辭告訴他,沒有證據,江佑湛也是不會相信的,到底問題出在哪里?
蘇煙還沒有想明白,就被那幾個黑衣暗衛架住了胳膊。
她一個瘦弱不堪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幾個暗衛的對手,她拼勁全力的去掙扎都無濟于事,劉姨想要出手,被那暗衛一腳踹飛了。
“你們,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佑湛不會放過你們的,佑湛,江佑湛,救我,救我啊……”
那些暗衛嫌蘇煙太吵,直接一個手刀把她劈暈了,而在監控室看著這一幕的江佑湛,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連蘇煙苦苦哀求喊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他都沒有一絲動容,可想而知,他的心該有多冷多硬。
江佑湛用阿立的微信把這段視頻發給了聶歡,并留言了很長一段話。
把蘇煙和他的關系,包括她裝病之類全部寫了出來,最后的最后,情真意切的請求聶歡的原諒。
聶歡看到阿立發來的消息時,正準備睡覺了,她本不想查看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開了。
當聶歡點開那消息時,是一段視頻,封面竟然還是面色慘白,受到驚嚇的蘇煙。
聶歡點開視頻,就被蘇煙犀利的慘叫聲嚇壞了。
“啊啊啊,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對我做什么,我可是江少的人,你們這樣對我,江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旁蘇煙的傭人,想要去救蘇煙,可還沒有靠近蘇煙,就被一個男人一腳踹飛了。
就這樣蘇煙被活生生的從床上拖拽下來,打暈塞入了私人飛機,在視頻結束的時候。
那個帶頭的暗衛,對著鏡頭恭敬的說道:“江少,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安排,將蘇小姐送出國了,圓滿完成任務。”
看完這個視頻以后,聶歡搞不懂了。
她給阿立發過去一個問號,剛發過去不到兩秒鐘,阿立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聶歡手一滑接通了。
江佑湛放大版的俊臉,出現在手機屏上。
看到江佑湛以后,聶歡的臉色沉了沉,沒好氣的說道:“怎么是你?”
聶歡一開始不知道給她發消息的是江佑湛,如果她一開始知道的話,怎么也不會去接江佑湛打來的視頻電話的。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江佑湛聽到聶歡說的話以后,幽暗深邃的褐色冷眸劃過一絲晦暗,他抿唇說道:“那你希望是誰?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嗎?”
不知道為什么,聶歡竟然從江佑湛的語氣里聽到幾許的委屈。
該說不說,像江佑湛這樣高傲冷漠的人,一旦表現出來反差的一面,確確實實挺勾人的。
聶歡壓下了到了喉邊的話,緩了緩語氣說道:“也沒有,那個視頻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見。”
聽到江佑湛說的什么,聶歡又想去罵他了。
她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什么叫如我所見,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嗎?”
江佑湛沉默了約莫三十多秒以后,認真的說道:“她的病是裝的,且對我們的感情和生活造成了影響,我就把她送回M國了。”
“噗,你你說什么?你說蘇煙的病是裝的?”
聶歡怎么也沒有想到,蘇煙的病竟然是裝的,她想過蘇煙沒有表面那么單純,對江佑湛也沒有那么單純。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蘇煙的病竟然是裝的。
如果真的是裝的話,那不得不說,蘇煙的演技是真的好啊。
裝的和真的一樣,聶歡到現在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她時候的那一幕。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瀕死之人。
消瘦,虛弱,飄飄欲仙,一米六幾的身高,看起來只有七十來斤。
只不過吃了幾個蝦,身體就起了強烈的應激反應。
她身上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不正常,很不正常。
“嗯,裝的,我對她的身體進行了全身檢查,只是有些胃病,營養不良罷了。”
“不是吧?如果只是有胃病和營養不良,她為什么會吐血呢?”
“她服用了特殊的藥物。”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么樣奇怪的藥物都有。”
“嗯,你還生我的氣嗎?我和蘇煙之間除了恩情,再無其他的關系。”
“呵,倒沒有想到,堂堂江少還是一個重恩情的人。”
江佑湛能夠聽出來聶歡語氣里的諷刺,但正是因為如此,江佑湛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因為聶歡能夠去諷刺他,很大程度上代表了,聶歡已經不生氣了。
如果聶歡還在生氣的話,是不會搭理他的。
“他們和你比起來,不值一提,聶歡,答應我,以后我們不管發生了什么,都要好好的去解決,不要想著去分開好嗎?”
聶歡咬了咬唇說道:“好,不過,江佑湛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需要你如實的回答我。”
聶歡的語氣突然認真起來,江佑湛的眼皮跳了一下,也恢復了冷靜嚴肅。
“你說。”
“在朱若煙謀害宋聶兩家的時候,你知情嗎?”
江佑湛斂下眸底晦暗的情緒,輕聲說道:“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沒有為什么,江佑湛,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知情不知情。”
“我不知情。”
“你若不知情,為什么會剛好出現在項城?”
“所以聶歡,你懷疑我知情,冷眼旁觀嗎?”
“我希望不是我懷疑的結果。”
“你希望的結果就是答案,我并不知情,等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找借口去項城出差,你蓄謀接近我,我順水推舟答應了你。”
江佑湛說的很是云淡風輕,可聶歡聽的心都碎了。
她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天知道,當宋長延告訴她,一年前的事情,江佑湛知情卻不阻止,而是看著朱若煙謀劃,冷眼旁觀的時候,她的心有多么的痛。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宋長延說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相信江佑湛,江佑湛絕對不是冷眼旁觀的小人。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江佑湛果然不是那般的人。
江佑湛看到聶歡哭了以后,整個人有些手足無措,慌亂極了。
“聶歡,別哭,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
江佑湛向來嘴笨,不會安慰人,看到聶歡掉淚,比在他身上挖肉還要痛。
聶歡抽噎了兩下,吸了吸鼻子,小聲說道:“你沒有做的不好,是我神經病犯了,對了,你說你早就喜歡我,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聶歡現在才豁然明白,之前她蓄謀接近江佑湛,那么順利,是因為江佑湛也對她有感覺,還是早有感覺。
她這該死的魅力呀。
想到這里,聶歡不免又開始自戀起來。
“很早之前了,你不記得了。”
“哎呀,你就告訴我吧。”
“初一。”
“初,初一?”
聶歡有些不敢相信,江佑湛這個狗男人,在初一的時候,竟然就喜歡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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