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用等京城的藥材了,谷修把恢復記憶的針劑給我了,你看。”
江佑湛看到那針劑,眼底先是抑制不住的喜悅,隨后狐疑的問道:“谷修怎么突然把針劑給我們,這針劑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的,我檢查過了,谷修告訴我宋長延看開了,對了,忘了告訴你,聶歡懷的是雙胎,很有可能是龍鳳胎,佑湛,恭喜你呀,前半生歷盡苦果,現在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兒女雙全。”
“真,真的嗎?”
江佑湛的聲音抑制不住的激動,白行川看著江佑湛如此,打心底的也是為了他感到高興。
“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由白行川親手把恢復記憶的針劑,緩緩的打入了聶歡的身體里,約莫過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江佑湛除了上廁所,不間斷的守在聶歡的身邊,就是想在聶歡醒來的第一時間,第一眼看到他。
聶歡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夢,她夢到了她和宋長延在恩愛兩不疑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她像是個觀賞者,看著自己經歷那些黑暗,看著母親從高樓一躍而下,看著父親被警察帶走,看著宋長延冷漠的看著她,他的身邊站著冷念慈……
像是老舊電影,在她的腦海里一遍一遍重復的播放,直到大腦深處的那些記憶沖破束縛。
她全都想起來了!
聶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雙眸里是含著淚水的,她像是個靈魂被剝離的木偶,呆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
江佑湛看到聶歡醒來以后,一把抓住了聶歡的手,小聲說道:“歡歡。”
聶歡怔了一下,回過神看向了江佑湛,她沒有說話,就這樣呆呆愣愣的看著江佑湛。
看著聶歡這個樣子,江佑湛嚇壞了,他大聲喊道:“白行川……”
“我沒事,不用叫他,我只想看看你,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樣。”
江佑湛愣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以前有什么不一樣?”
“我想起來了,你是李湛,也是江佑湛,說來也是因禍得福,宋長延給我注射失憶針劑,竟然讓我想到了以前和你做同桌的回憶”。
“江佑湛,你一點也不夠義氣,被認回京城,好歹也給我說一下吧,還有,你明明認出來我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江佑湛抿了抿唇說道:“我告訴你了,你想不起來。”
“好好好,那你告訴我,我們怎么也算是同桌,你轉學走,好歹也告訴我一聲吧?”
“我想告訴你的。”
“那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呢?”
“因為你說,對我好,不過是覺得我可憐,那些早餐和巧克力,吃不完丟掉,不想浪費,就丟給我了……”
江佑湛本來不打算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忽地控制不住的把心底最痛苦的回憶,全部翻了出來。
聶歡瞪大眼睛,微微張大嘴巴,她愣了一會兒,想起來了。
她抓住了江佑湛的胳膊,輕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可以解釋的,我那個時候心氣高,再加上我……喜歡宋長延,我很怕被別人誤會,我喜歡的是你。”
“哎呀,反正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我是把你當成真心朋友的,你轉學走了以后,我還低落了好一段時間,說是魂不守舍都不為過,后面我淋雨發燒忘了一些事情,就不記得你了,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聶歡有些語無倫次,她現在心里的人是江佑湛,真的很害怕江佑湛因為那些話誤會她。
那個時候她說的什么,她也迷迷糊糊記不清楚了,她是一個口急心快的人,性子一急,就容易大腦一片空白,說出來的話也不過腦子。
江佑湛把聶歡攬入懷里,沉聲說道:“我相信你,那個時候的我,本就不配得到你的喜歡,你現在喜歡我就行了。”
“你配,江佑湛,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好多人暗戀你的。”
江佑湛倒不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暗戀他,他從始至終在意的人,只有聶歡,只有聶歡。
“聶歡,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誰?”
“是你,江佑湛我喜歡你。”
聶歡一句深情的告白,直接讓江佑湛大腦一片空白,接二連三的驚喜,讓江佑湛猝不及防。
聶歡醒來以后,聶川和喬楠都在第一時間過來看望。
“歡歡,你終于恢復記憶了,宋長延那個狗東西不辦一點人事,他為了占有你,竟然抹去你的記憶,他現在在我們的手里,你說吧,怎么處置他,是送他進監獄,還是折磨他一頓再說?”
聶歡舔了舔干澀的唇,看向了聶川,輕聲說道:“爸,你對他好,是因為宋叔叔和宋阿姨,對嗎?”
聶歡是知道,宋叔叔和宋阿姨在臨死之前,把宋長延托付給聶川和蘇荷的。
這么些年,聶川對宋長延視如己出,甚至比對她這個親生孩子都要好。
卻沒有想到,真心換傷心。
這也是聶歡為什么那么恨宋長延的原因,這么些年的真心,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焐熱了吧。
“是,阿歡爸對不起你,因為爸的善心和疏忽,讓你和佑湛……”
“不要道歉,相反我還要感謝你和他,因為他,我想起來了和佑湛的一些回憶。”
“回憶?”
“是啊爸,你還記得我上初中的時候,成績不好,您拜托班主任給我調位置,讓我給年級第一坐同桌,那個年紀第一,就是江佑湛。”
聶川瞪大眼睛,隨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我說我見江佑湛第一眼怎么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真是好巧。”
“是呀爸,宋長延呢?”
“你,你要見他嗎?”
“嗯,終究要做個了結的,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那個溫柔紳士的長延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說什么?阿歡主動要見我?”
宋長延清潤如玉的眼眸里,寫滿了不敢相信,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是真的長延,你,你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既然選擇放過她,也放過自己,就給對方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回憶。”
江佑湛不放心聶歡,給聶歡一個呼救器。
聶歡看著那呼救器笑的花枝亂顫,心里卻暖洋洋的,她感受到了被在乎,被擔心,被放在心里。
“好,有什么事情我會第一時間按下呼救器。”
聶歡和宋長延并排走到聶宅的花園涼亭下面,這個涼亭聶歡記得很清楚,是聶川親手修建的。
那個時候每每放學,放寒暑假,聶歡和宋長延都會在下面寫作業,吃飯。
那個時候,聶川和蘇荷的工作是很忙的,也就說大多時候,聶歡和宋長延是待在一起的。
兩個人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其余吃飯,做作業,散步,游玩,就連朋友大多都是一起的。
感情可想而知的好,既是戀人,又是親人,還是朋友。
聶歡坐在涼亭下,毫無波瀾的眼神,平靜的看向了宋長延。
看到聶歡這樣的眼神,宋長延心中已經斷定了,聶歡恢復了記憶。
他垂下眼眸,有些不安,緊張的絞著手指,輕聲說道:“對不起……”
原本準備了千言萬語,但在看到聶歡的那一瞬間,大腦一瞬間空白,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聶歡長嘆一口氣,也是輕輕的說道:“長延,你知道嗎?我從未想過,你會抹去我的記憶,亦如我一開始沒有想到,你會那樣對我們。”
“對不起,阿歡,對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聶歡好似沒有聽到。
“還記得我們以前在這涼亭下面吃飯,寫作業,談心嗎?不管我們在這涼亭下面做什么,你都總是會顧及著我的感受,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那個曾經溫柔紳士的長延,怎么會變成了這般模樣,你不該向我道歉,你應該向你自己道歉。”
宋長延寧愿聶歡打他罵他,也不愿讓聶歡這般平靜的說出這些不痛不癢,卻剜他心的話。
而在客廳里的江佑湛,神情卻緊繃起來。
阿立和白行川看到江佑湛戴著耳機,兩個人對視一眼,瞬間明了那耳機別有洞天。
這耳機說是呼救器的鏈接器,能在聶歡遇到危險以后,第一時間趕過去,其實不然。
這耳機能夠通過呼救器,監聽到聶歡和宋長延聊天的全部內容。
白行川明白以后,看著江佑湛,打趣道:“佑湛,你越來越會了,聶小姐都懷了你的孩子了,你還擔心她和宋長延單獨相處嗎?”
江佑湛見白行川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沒有覺得尷尬。
他神態自然平靜的說道:“不是擔心聶歡,而是擔心宋長延,說出來一些讓聶歡心軟的話。”
“聶小姐應該不是那種心軟的人吧?”
一旁的喬楠走了過來,撇了撇嘴說道:“阿歡的心挺軟的,宋長延若是使出了一些苦肉計,保不齊阿歡就會心軟。”
本來面無表情的江佑湛,聽到喬楠這話,俊美的容顏上,劃過一絲晦暗。
喬楠把江佑湛的表情盡收眼底,見江佑湛的反應這么大,她急忙的說道:“開玩笑,開玩笑,江少別生氣。”
而在涼亭下的聶歡說完以后,便起身準備離開,宋長延在聶歡要轉身離開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他,開口說道:“阿歡,你一定要幸福!”
說實話聶歡覺得宋長延這句話挺莫名其妙的,不過她還是扯了扯嘴角說道:“只要你不去破壞我和江佑湛,我們就一定會幸福。”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祝你們幸福。”
說著宋長延頓了一下,想到了蘇煙。
他一臉嚴肅的說道:“阿歡,就算我不去破壞你和江佑湛的幸福,你也要和江佑湛小心蘇煙,她又回國了”。
“而且她的城府極深,且心思縝密,之前我迷惑了心智,萬分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便想著和她一起合作,她就給我出這個主意,說想要得到你,就抹去你的記憶,讓你假死離開。”
盡管聶歡早就知道蘇煙不簡單,但萬萬沒有想到,蘇煙能給宋長延出這么騷的主意。
不過,想想之前,蘇煙裝病獲得江佑湛的信任和同情,也可以理解了。
“我知道,我會告訴江佑湛的,謝謝你。”
這句謝謝,聶歡是發自真心的,因為宋長延不去告訴她,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完美的計劃竟然出自于蘇煙之手。
戴著監聽器的江佑湛,聽到聶歡說的話,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但在聽到宋長延說的計劃竟然出自于蘇煙之手。
蘇煙還背著他從國外偷偷回來以后,他的臉色立馬變了。
白行川和喬楠看到江佑湛這變臉速度堪比翻書,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
直到江佑湛摘下監聽器,對阿立說道:“查一下蘇煙是不是回國了。”
阿立點頭,去聯系京城那邊的暗衛調查蘇煙,約莫過了十分鐘以后,阿立走了過來。
對江佑湛恭敬的頷首道:“江少,京城那邊的暗衛查到蘇煙確實回國了,但沒有入住之前的公寓,在別的住所,也極少出門。”
“把她送出國,并下封鎖令,永遠不得踏入京城一步。”
“是。”
聶歡看著宋長延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長嘆一口氣,捏緊了手中的呼救器。
她回到主客廳的時候,聶川迎了上來,見宋長延沒有跟過來。
他大抵知道了原因,啞聲說道:“他這一次想通了,再也不會打攪你和佑湛了,你和佑湛早點把婚禮提上日程吧,爸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著你和佑湛過上幸福的生活,這樣爸就算是死,也圓滿了。”
聶歡不滿的癟了癟嘴,撲入了聶川的懷里,委屈巴巴的說道:“爸,不許你說死不死的,你要長命百歲,幸福安康。”
“好好好。”
晚上,聶歡的房間里,聶歡躺在床上,想到宋長延說的話。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江佑湛,宋長延設計謀劃我的事情,是蘇煙在背后出謀劃策,我把話給你說明白,蘇煙你一天不解決完美,我一天不會答應和你結婚。”
“我已經把她送出國,自生自滅了,并給京城的海關下了死命令,讓她永遠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聶歡愣了一下,隨后挑眉說道:“你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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