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鴨二鴨還在崩潰之中，但還是都被趙軒和毛十三一起塞到了馬車里。梁康他們隨后也到了。
一上馬車，梁康就伸手抱住了大鴨二鴨。
大鴨二鴨還在掙扎。
“張姨沒事兒，只是胳膊受了輕傷，她衣服上的很多血跡從濺開的角度來看，并不是她的，應該是其他人的。”趙軒摸了摸兩個鴨的腦袋，朝著兩個人說道。
兩個人一聽這話，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兩雙大眼睛都眼巴巴的盯著趙軒瞧。
“你們倆現在守著，她只會更擔心。”趙軒語氣淡淡的說道：“以前我小時候也跟你們一樣，我爹受了傷我就哪里都不想去，可后來我娘勸我，守著無濟于事，不是要緊的傷口，還不如好好努力，以后好保護他們。”
大鴨二鴨聽了這話，也跟著點頭。
“你們倆先把餅子吃完，我派人去打聽一下發生了什么事兒。”趙軒安撫完幾個孩子，就掀開馬車的車窗簾，朝著外面說了幾句什么。
十分鐘不到，就在馬車剛要到書院門口的時候，趙軒的暗衛回來了。
原來是護女司之前幫助一個一直被丈夫暴打的女子和離了，結果這個女子的前夫氣不過，便埋伏許久，在今天早上準備刺殺張慧嫻。好在張尚書和張將軍今天有事兒都跟著，所以張慧嫻胳膊只被劃破一道傷口，倒是行兇的那個人，一條胳膊差點被張將軍給卸下來。
聽見這話，大鴨二鴨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只不過，兩人的心中記掛著娘，到底還是無精打采。
“這樣吧，我帶你們去跟夫子說一聲，然后再讓十三護送你們回去，行不行？”趙軒朝著兄弟倆說道。
兄弟倆都在猶豫，回去又害怕被娘親說。
娘親現在在家里的話語權越來越大了，爹已經完全靠不住了。
“不行，你們不能回去，你們得學完東西再回去！”阿寶大聲的道。
“阿寶，你得聽大鴨二鴨的。”趙軒摸了摸阿寶的腦袋。
“大哥，你能不能讓十三帶我們去一個地方？”大鴨忽然朝著趙軒開了口。
趙軒聽完兄弟倆的話以后，他朝著康康和大寶道：“你們倆帶阿寶進去。”然后又朝著大鴨二鴨道：“你們倆跟我來。”
阿寶看著哥哥帶著大鴨二鴨朝著劉夫子院子的方向走了去，她疑惑地看向大寶和康康，問道：“哥哥要帶他們去哪里哇？”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但是大鴨二鴨開心最重要，我們先不要管了，我們要去上課了，要不然就遲到了。”大寶催促著阿寶。
阿寶慢吞吞的拖著自己的大布包，語氣有些猶豫的道：“我能不能也跟著去請假哇？”
梁康和大寶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沒說話，抬起阿寶的大布包就朝著小學堂的方向走了去。
……
趙軒帶著大鴨二鴨跟劉夫子說了以后，就讓毛十三護送著，三人一直到了京兆府的跟前。
之前的京兆尹已經不干了，如今是新上任還在試用期的新的京兆尹——徐圖之。
京兆尹聽見有三個孩子跪在外面，并且外面還圍了好多人以后，他剛要讓人將他們給請進來，就有人快步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說道：“大人，外面跪著的是護女司張大人的兩個兒子以及趙將軍的長子。”
“護女司？”京兆尹抬頭問道。
一聽這話，京兆尹立即朝著手下問道：“外面還有很多圍觀的百姓嗎？”
手下點頭。
“走，出去看看。”京兆尹邊走邊說道：“是時候讓大家知道，暴打婦女且襲官是什么罪名了。”
“今天抓到的那個襲擊的人也一并帶出去。”京兆尹吩咐道。
……
京兆府外，
大鴨二鴨看了眼跟著他們一起跪下的趙軒，兩人有些愧疚的朝著趙軒說道：“大哥，不好意思，我們浪費你的時間了。你跟阿寶不一樣，阿寶要是知道我們來跪著，她肯定會搶著來的，因為阿寶不愛學習，可是大哥不一樣。爺爺說了，大哥今年有考試的。”
“無妨，學習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趙軒仰頭看了看天色，道：“而且，我們應該也跪不了多久的。半刻鐘都不用的。”
果然，不到半刻鐘，一位年輕的京兆尹就帶著人大步走了出來。
也就在這天的中午，菜市口出現了本朝第一例因暴打妻子外加襲官罪被宮里下旨斬立決的。
京兆尹側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少年，他問道：“你竟然不害怕？”
“回大人，我已經過了害怕的年紀了。”趙軒如實的回道。
“你不認為這件事兒，宮里批準斬立決有些狠嗎？”京兆尹繼續問道。
趙軒搖頭：“此事意在震懾，況且，聽聞那位女子被他打成了雙腿殘疾。”
“很好，不片面，不圣母心。”京兆尹贊同的點頭。
“聽說你要參加今年的科舉？”京兆尹又問道。
趙軒點頭：“回大人，是的。”
一大一小就這樣一問一答，兩人年紀差距不小，竟然還能聊到一起去。
毛十三站在后面嘴角抽搐，這兩人，竟然當著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和尸體在這里面不改色的聊天……確實是人才了。
“大人，我該回書院了，就先告辭了。”簡單聊了幾句，趙軒就朝著京兆尹告別。
京兆尹點頭，目視著小少年帶著兩個被蒙著腦袋的小男孩兒一步步的離開了菜市口。
“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人走遠以后，京兆尹忍不住感嘆道。
……
書院，
趙軒帶著大鴨二鴨去書院旁邊的飯館吃飯，這個時間已經來不及回去了，結果剛到書院門口，就聽見書院的護衛道：“阿寶哥回來了？你快去看看阿寶吧，聽他們夫子說，阿寶拉著張夫子還在后廚那邊學做飯呢！”
張夫子就是教孩子們生活做飯的夫子。
“十三，你去打包一些飯菜回來，大鴨二鴨，你們倆先去書堂里等我。”趙軒朝著大鴨二鴨道。
結果大鴨二鴨也想看熱鬧，跟著趙軒一溜煙兒的跑去找阿寶了。
【還是早晨效率高，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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