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亮,有拾荒者路過,發現了林蔓,她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將拾荒的老人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報了警。
林蔓沒死。
當她被送到醫院時,收到消息的陸硯北與徐挽寧已經趕到醫院。
“林蔓,林蔓——”徐挽寧像是瘋了一般抓住她的胳膊,“我女兒呢?呦呦呢,你說話啊,我女兒呢——”
“陸少夫人,您冷靜點。”周圍的醫護人員急忙攔住她。
“林蔓,我女兒在哪里!”
因為警方早已搜遍了她居住的地方,找到了陸呦呦頭發上的發卡,還有掉落的一只鞋,現場很亂,取證工作進展緩慢,但可以確定,陸呦呦的確在那里待過,只是現在不知所蹤。
而且因為是拆遷范圍,除了幾個釘子戶住在這里,其余人都搬走了,導致幾乎沒有監控!
林蔓奄奄一息,根本沒辦法回答她的話。
當陸硯北抱著徐挽寧到一邊時,有民警說:“可能從她嘴里問不出什么。”
“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舌頭被人割了,而且雙手雙腳都被廢了。”
“......”
我們在現場提取到了子彈,跟在賀時寒被劫走現場遺留的子彈很相似,具體還要等專家比對結果,目前來看,現場似乎只提取到了林蔓一個人的血跡,您女兒應該是安全的。
“賀時寒?”徐挽寧只覺得腦袋發昏,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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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陸呦呦在被抱上車后就陷入了昏迷,當她睡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室內開著冷氣和加濕器,她剛想動一下身子,只覺得渾身都疼。
“醒了?”賀時寒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
陸呦呦警惕地看著他。
“我讓醫生過來。”
賀時寒有專門的醫生,來過之后,只說陸呦呦腳踝與手腕皆有皮外傷,因為太久沒吃東西,加之受驚過度,身體很虛。
醫生離開后,就有傭人端上稀粥與小菜,陸呦呦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倉鼠,蜷縮著身子待在床的一角。
“不餓嗎?”賀時寒問她。
她搖著頭。
“你放心,飯菜沒有毒。”賀時寒說著,還當著她的面嘗了一口,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任何動作。
賀時寒沒再說話,只是拄著拐杖,離開了房間。
陸呦呦實在是餓極了。
確定門被關上,還飛快地跑下床,把門給反鎖了,這才跑到餐盤邊,狼吞虎咽了幾口,吃得著急,被嗆了幾嗓子,忽然又哭出聲。
她想回家,想爸爸媽媽......
就著眼淚,她把粥喝了。
當賀時寒回來時,讓人將餐盤收拾了,陸呦呦還是滿臉警惕。
直到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奶酪棒遞給她,陸呦呦怔愣著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好像之前在醫院見過這個叔叔,他當時坐著輪椅,而自己......
給了他一根奶酪棒。
陸呦呦沒伸手去接,賀時寒似乎極有耐心,給她準備了許多好吃的。
這里,除了照顧她的傭人,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長得魁梧表情冷酷,陸呦呦絕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里。
慢慢地,她也意識到,賀時寒與林蔓不同......
至少,
不會虐待她。
而且她在這里無依無靠,唯一眼熟的只有他,陸呦呦剛經歷過那種事,本就如驚弓之鳥,她害怕自己待著,就總愛跟在他后面。
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待著。
像個小尾巴。
賀時寒會讓人給她甜品,她很少吃,直至那天,他遞了根糖葫蘆遞給她。
陸呦呦是愛吃的,畢竟是孩子,意志力沒那么強,就伸手接了過去。
那是在那天,賀時寒看書時,陸呦呦走過去,指著書說:“這本書我看過。”
“這是大人看的書,你在哪里看過?”
“我媽媽看過。”
賀時寒只笑了笑。
“叔叔......”陸呦呦咬了咬唇看他。
“嗯?”
“我想媽媽了,我想回家。”
“你受傷了,你這個樣子回去,媽媽會擔心的,等你養好傷,我就讓你回去。”
陸呦呦皮膚嫩,被那種塑料捆扎綁了兩天之久,皮肉都被勒破了,傷痕襯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確實非常猙獰。
“您不會騙我吧?”陸呦呦有點不敢相信。
“不會。”
“可以拉鉤嗎?”
賀時寒只笑了笑,伸手和她拉鉤,陸呦呦來這里有兩三日了,也就今天終于露出了笑容,她與徐挽寧長得不算像,卻也有幾分神似,她開心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