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丟了好幾個問題出來,陸北城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
狠狠吸了一口煙。
想到林家瑋跟詹一鳴不一樣,他是干這行的,什么狗屁倒灶毀三觀的事沒見過。
說不定也遇到過不少詭異的事。
接受度應該很高。
于是,直接開口問:“你聽過巫蠱之術嗎?”
林家瑋表情一頓,抬眸看向他,緩了兩秒,才說:“聽過,我還見識過呢,怎么了?”
凡是他經手辦理的案子,要么是要案,要么是大案,要么是別人都搞不定的奇葩案子。
所以這么多年下來,他接觸的人,不僅多,也雜。
什么三教九流的沒打過交道?
什么自稱佛教、道教、邪教的人沒見過?
但大多都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只是道行深淺不同而已。
有真本事的,還真沒遇上幾個。
林家瑋平時,最煩那些神神叨叨的騙子,對社會沒半點貢獻不說,還不知道把多少無知老百姓騙得傾家蕩產。
陸北城見他輕慢和鄙視的眼神,怎會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因為曾經,他也是這樣想的。
只是……身邊真實發生的案例,不得不一次次重塑他的認知。
陸北城又狠狠吸了兩口煙,“行,我都告訴你。”
早點跟林家瑋說,也算是提個醒。
這世間未知的事還挺多,有真本事的隱世高人也不少,可千萬不能大意。
萬一將來真遇到個有真本事的,不就栽了。
再說,林家瑋絕對是個嘴嚴的。
他不想說的事,用鐵棍都撬不開。
陸北城也放心。
于是,他盡量言簡意賅地把施志杰跟付琦蕓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此事,太過驚世駭俗,饒是自稱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林家瑋,夾著煙的手,都有點抖。
他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時間,居然發生了那么多變故。
他剛想說點啥,就見前方的門打開了。
剛才進屋的那個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掀掀帽檐,跟他們對視了一眼。
“都準備好了,等里面結束,你們收拾干凈就好。”
說完,薩雅就轉身離開了。
只留給他們一個出塵又疏離的背影。
林家瑋終于看清楚了她的樣貌,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一句,“她就是那個一百多歲的騰族神女?”
陸北城點點頭。
“草!真特么神奇!”
林家瑋頓了好幾秒后,才吐出這么一句話。
任誰看了那女人,也不會想到她有一百多歲了。
這種駐顏和長壽奇術要是被爆出來,世上的女人,哦,不,男人也一樣,都得瘋。
饒是他,都心癢了一瞬。
香煙燃到盡頭,燙到了手指,林家瑋發愣的表情,終于變化了幾分。
“嘶”一聲,立馬把煙頭甩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狠狠搓了一把臉后,他回過神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陸北城。
“臥槽!你別告訴我,留在里面那個老女人,就是付琦蕓?”
聽說是一回事,可真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原本那么豐盈漂亮明朗的一個女人,突然變成如今這樣。
想想,也是唏噓。
也難怪,她會做出這種選擇了。
陸北城狠狠吸了一口煙,點點頭,沒說話。
“唉……你說她怎么這么倒霉,咋就攤上這事了……老施他……”
后面的話,林家瑋說不出口。
想想施志杰那一頭白發……
想來,這事放誰身上,都不會好過。
林家瑋嘆息一聲,煩躁地從陸北城手里抓過煙盒,又彈出一支。
兩個男人,就這么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
不發一言。
最后,還是林家瑋忍不住出聲。
“就這么瞞著老施,以后那孩子的事,怎么跟他說?”
其實幫付琦蕓瞞著施志杰這事,陸北城的心情本來就很糾結和煩亂。
他把燃盡的煙頭按滅在垃圾桶上,沒好氣吐出一句,“孩子是他們倆的,該怎么說,那也是付琦蕓跟他之間的事。”
林家瑋惆悵了幾秒,然后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也是。”
他們作為發小,能幫的,也只能到這一步了。
畢竟,付琦蕓才是當事人,他們沒辦法去違背一個可憐女人的意愿。
那是她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只能幫著小心呵護著。
希望施志杰以后知道真相后,不要怪他們才是。
……
房間里。
薩雅看著幻蠱鉆進施志杰鼻子里后。
等了幾分鐘,見施志杰眼皮下的眼球開始快速轉動,才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從里抽出一根銀針,在施志杰腦袋上扎了幾下。
“五分鐘后,他就會醒來。”
接著,薩雅又掏出一根特制的香出來,在一旁點燃。
“這香跟幻蠱一樣,不僅有致幻的作用,還有助興的功效,在這根香燃盡之前,你都可以跟他……”
后面的話,她沒說,相信付琦蕓懂。
付琦蕓也沒多問,點點頭,“謝謝前輩,我知道了。”
薩雅又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黑色藥丸。
“吃掉它,能助你一次受孕。”
付琦蕓接過來,沉默地看了好幾秒,才塞進了嘴里,干咽了下去。
喉間傳來一點苦澀的味道。
一如她現在看見施志杰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還滿頭白發的樣子。
滿心的苦澀。
那滋味,沒辦法跟任何人訴說。
此時,她居然在想,要是當初施志杰沒有遇見她。
沒有跟她糾纏在一起。
他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樣。
還是那個臉上永遠帶笑,仿佛任何事都難不到他的模樣。
薩雅沒心思搭理付琦蕓的糾結心態,估摸著時間,男人應該快醒了,就把黑色小瓷瓶交給她。
“幻蠱是用你的血喂養的,待會兒結束后,你用自己的血把它引出來就好。”
付琦蕓點點頭,接過了小瓷瓶,緊緊握在手心里。
力氣大得,指骨都泛白了。
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多一分勇氣似的。
薩雅默默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肩。
“勇敢一點,這些苦難都只是暫時的,將來一切都會好的。”
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薩雅難得的好心了。
一般到了她們這個境界的人,若無必要,是不會輕易介入他人因果的。
說完,薩雅就轉身離開。
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這對命中注定要經歷巨大波折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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