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有鎮定下來,覺得鳳城絕當初找到的證據,多半與自己是沒有什么關系的,不然皇上當時怎么沒有找過她呢!

    皇上當初那般寵愛貴妃,甚至超過了自己,若皇上知道貴妃是被她陷害的,又怎么可能不找她算賬?

    但是,這鳳城絕說了曾在先皇面前立了誓言,她沒有法向先皇求證真假,就只能由他靠著這不知真假的誓言,將她的賜婚給躲過去。

    鳳城寒淡淡地看了一眼太后,又看了一眼站著的鳳城絕,沉吟著道:“既然三皇弟曾經在父皇面前立誓,此生只會娶所愛之人為妻,母后就不要讓三皇弟破誓了,賜婚還是作罷吧!”

    太后還能說什么?

    自是什么也不能說。

    太后滿臉的不高興,心中還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她一直覺得自己十分厲害,能把先皇后宮的那些鶯鶯燕燕壓得死死的,與她作對的,一個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可是現在身為太后的她,卻連一個小小的王爺都收拾不了。

    一場賜婚,就這么落了幕。

    原本羨慕容沁蘭的人,現在都紛紛朝垂著頭走回位置上坐著的容沁蘭,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貴女們的獻藝繼續,唱歌的唱歌,彈琴的彈琴,跳舞的跳舞,大家喝著美酒,吃著佳肴,賞著歌舞和明月,與身邊之人閑聊幾句倒也愜意得很。

    太后氣悶地喝著悶酒,沒再夸過任何人。

    月亮越升越高,從咸蛋黃,變成了一顆超大的咸蛋黃,掛在青黑的夜空之中,明晃晃的讓人無法忽視。

    “永安侯之女,杜綠莎獻舞。”

    杜綠莎,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吃著油爆兔肉的冷落月抬起頭,看向了飄上舞臺的小綠人。

    這不就那天在河邊跳舞吸引狗皇帝注意的那姑娘嗎?這還從河邊跳到中秋大舞臺了,有點兒勵志是怎么回事兒?

    樂聲響起,舞臺上的小綠人旋轉了起來,冷落月低頭準備夾菜,卻發現油爆兔肉的碟子里多了一雙筷子。

    她扭頭一看,便和儷妃的眼睛對上了,儷妃眉頭微蹙,那表情似在問冷落月為什么這么看她?

    只見冷落月的瞳孔漸漸放大,露出了震驚之色,難以置信地夾著嗓子道:“儷妃,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兔兔那么可愛,而且你也屬兔兔。”

    兔兔?

    儷妃忙松了筷子夾著的肉,把筷子收了回來,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夾的是兔肉,只是見冷妃吃得很香,一口又一口,才想夾一塊嘗嘗的,沒想到這竟然是兔肉。

    想起自己昨日才說過兔子溫順可愛,自己是不忍心吃的,如今卻又被冷妃抓住她夾兔肉,還故意那樣說話,來諷刺她,她便又尷尬又羞惱,連忙解釋:“本宮并不知道這是兔肉,還有本宮不屬兔,本宮屬羊。”

    冷落月將一塊剔骨的兔肉送進嘴里,她當然知道儷妃不屬兔,她不過只是想說這個梗而已。

    “真的嗎?”她嚼著兔肉揚了揚眉。

    儷妃咬牙,突然瞧見皇上看了過來,這牙關又松了松,不想讓皇上看到自己的半絲猙獰之態。面部放松,扯著唇角柔柔地說:“當然。”

    冷落月搖頭,“我不信。”

    “……”儷妃嘴角瘋狂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