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七零:穿成反派糙漢的炮灰前妻 > 第三百四十章 此步邁出,人間絕巔!
  當夫子將那兩尊九鼎送來后。

  季秋毫不猶豫,便入了靜室,坐關修行。

  法相之境,初步成就之后,不過只是初期,能夠顯化自身的大道為法相,影響天地,一舉一動都涵蓋莫大威能,故此又稱真君,大神通者。

  可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也依然算不上真正的強大。

  修仙,修行,又稱作修真。

  所以這條道路走到最后,就是一個煉假存真的過程。

  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

  古往今來的修行者們,每個人走出的道路都不同,但有一點,卻是普天之下所有的修行者公認的。

  那就是,只有神魂升華,塑就‘真靈’者,才算是在這條通天大道上,真正入了門檻的大能。

  而天下修行之輩,之所以對于元神道君如此尊敬,就是因為他們誕生了真靈。

  修者有三寶,謂之‘精氣神’。

  真靈,就是神魂的升華,是恒定過去未來,都無法否定的‘果’。

  哪怕是元神道君隕落了。

  但只要成就了真靈,就代表著他們的存在是真實,不會因為任何事物而被否定。

  古老相傳。

  在修行的道路上走到了盡頭,達到了‘仙’的那個層次。

  哪怕存在被否定,哪怕歲月長河都捕捉不到他的存在。

  可也許只要某一時刻有一道念頭浮現,他就有可能從古老歷史之中再度歸來。

  端的是極為恐怖,不可名狀!

  而這,就是所有修行者攀登的目標。

  法相這條路,講究的就是要成就真實,‘道我合一’,然后在最后關頭使得神魂蛻變,渡元神劫,隨后誕生真靈!

  法相初期,初步凝聚法相,這個層次季秋已經成就。

  之后他想要邁出的...

  便是叫法相與肉身相合,將那已經逐漸凝實的法相,融為實質,叫自己拳掌之間,一舉一動,就有無邊滔滔大神通!

  介了這一步,修者在普通凡俗的眼里,便已如仙佛。

  因為他們舉手抬足之間,都會帶起一道又一道璀璨異象。

  諸如什么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再比如什么海上生明月,星辰耀九天,都是隨手可為的事情。

  眼下,季秋就將踏足此境!

  此前鎮殺韓王,將兗州鼎重新執掌,隨后奔赴王城,在這個過程里,季秋還沒來得及修行。

  眼下靜室寂靜微涼,靈氣充盈,正是修行好時機。

  所以盤膝入座的白衣真君,沒有耽擱時間,將三尊散落的九鼎擺放于三角,隨后便以補天道體和玄商王血的牽引,直接開始了煉化吸收!

  嗡~~

  隨著這個過程開始,先是那只是被韓王初步執掌的兗州鼎,上面有靈光不停剝離,往季秋身軀涌來。

  他的毛孔與肌膚表面,因這人道氣運的加持,有神光氤氳吞吐溢散,使得偌大室內,都被霞光充斥,彷若仙境!

  一點點,一縷縷的氣運,被季秋補天道體運轉煉化,使得他的氣機越發凝實。

  到了最后,甚至連帶著季秋的背后,都有法相虛影緩緩凝實,隨后化作煌煌蒼天太平相,慢慢浮現而出。

  此時,擺放于他面前的三尊鼎,一齊一震,滔滔氣運更是如不要錢般涌現出來!

  若是叫玄商王帝辛見此,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如此吸收九鼎內匯聚的人道氣運!

  可偏偏,季秋身上有著足以違背常理的補天道體,就注定他提升實力的道路,與他人頗為迥異。

  背后那道如畫卷般的法相,隨著季秋氣息節節攀升,突然由虛化實,走出了一尊手執太平九節杖,頭戴一道方巾的黃袍道人。

  這黃衣道人面貌成熟,一雙慧眼如炬,甚至連外貌與季秋一模一樣,而當他走出之后,只片刻,便與季秋相合一體!

  轟!

  這一刻,院外蒼天變色!

  浩浩蕩蕩的黃天之相,充斥著整個王城,乃至于往趙土映照而去,叫無數人震撼莫名!

  道我合一!

  到了這般程度,季秋隨手施展的神通術法,都會攜帶著法相的威壓,每一擊都足以排山倒海,乃至于撕裂虛空!

  可,還不止于此!

  本來這一步,對于季秋而言,就仿佛一道窗戶紙一樣,一戳便破。

  所以待到突破之時,那三尊九鼎積累了數千年的氣數,還未聚攏完畢,季秋身上的氣息,就已是越發煌煌大氣。

  此刻,他雖不是什么人道之主,但有了半數九州氣運轉化的修為,他甚至比之秦政,更得這人道所鐘!

  “道我合一之后,就是...”

  思緒飛速轉動,思及自敖景那聽來的法相真言,季秋眸如燦星,一念起時,好似大日橫空,只從這坐席一立,威勢便彷若排山倒海一般!

  于院中觀此異象的玄微,眸子根本無法直視那內室。

  即使,她知道那里面此時正在修行的存在,是她此世唯一親近的人,但血脈本能生出的恐懼感,卻依然叫她無法前進:

  “兄長,到底修行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忍不住退后的玄微,在那榆樹下止住喘息,捏著赤金袖口,頻頻回想起血脈源頭的傳承。

  此刻,她甚至覺得哪怕是玄鳥一脈成就妖圣,只與這股子威壓相比,也相差無幾了!

  正想間。

  彭!

  好似有一扇巍峨神門,從前方徐徐張開。

  然后便有一道朦朧身影,從中踏出,步入院落。

  看到那人,玄微一震。

  此人的面貌,她極為熟悉,正是日夜相伴的兄長季秋,但...

  卻又不止如此。

  因為此刻,在她眼前的這位,背影中好像又夾雜著千千萬萬道影子,官吏、書生、屠夫、農戶、平民...

  許許多多的影子,映照于一人之身!

  那白衣真君背有氤氳霞光,可只身一人,卻彷若涵蓋了整個天下!

  一時間,玄微有些心神失守。

  而步入院中,得見外界天象頻頻變化,季秋若有所悟,輕吐一口氣,只拂一袖:

  “散。”

  隨著動作落下,這漫天氣象,便為之衰竭!

  一言可止風云變幻!

  此等神通,落于人間,幾如無敵也!

  此刻,再看眼前那不遠處樹下的紅衣姑娘。

  眼見得那異象消退,她終于回神。

  只是看著與閉關前似像非像的白衣真君,當下,她便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兄長,你如今...到底修行到了什么程度?”

  季秋踏出門來,入耳便是玄微之言。

  對此,他不過一笑,然后看了眼模擬器的面板:

  法相,天人,亞圣!

  就在方才一刻,他以九鼎之氣數,結合太平之大道,成就了布道之上的境界。

  而這一步邁出。

  精,氣,神三道,便幾乎并駕齊驅,與此同時,法相后期的境界,與此同時也是水到渠成!

  敖景曾言,所有的修行道路走到最后,幾乎都是殊途同歸,不外乎就是精氣神而已。

  若想要勘破元神奧妙。

  那么這三者,便是缺一不可。

  所以法相中期‘道我合一’,想要有沖關元神的資格,最重要的就是將‘精氣神’另外的兩條路,也一齊補上。

  對于其他真君來講,這條件便需要他們耗費數千年的時光,去一一彌補,但對于季秋...

  他此前辛辛苦苦打下的基礎,便有了答桉!

  所以,此刻踏出門來。

  數遍此前風霜,只單言在這人間...

  他已然踏足山巔!

  聽到玄微的話,季秋適應片刻,語氣之中,隨即便夾雜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不見天上神圣入此界來。”

  “我亦不知,當世還有誰堪我敵!”

  那一頭黑發飄揚。

  片刻,季秋望向在他坐關之時,于神念感知中如天威浩蕩般的鎬京方向,眸中帶著澎湃的戰意。

  “周天子?”

  “一日之間,神威如獄,席卷九州,哪怕遙隔山海,都能叫我感應得到,不愧為曾經頂替玄商的人物。”

  “摘下了他的頭顱,應當就能叫這九州,翻過新篇了罷...”

  “不過不急。”

  “在那之前,先讓我重聚九鼎,達到目前為止能夠做到的極致,到了那時,才算是有了萬全把握!”

  “天上的神圣不知何時才會落此人間,若是能叫朝歌古城重啟,也將能為這九州再添幾分籌碼。”

  “畢竟那尊王,是真正弒殺過神圣的。”

  回想起在閉關前,由晉主以特殊手法從魏土送來的信件,季秋眸中閃過定奪:

  “如今魏國遍地大瘟,醫家墨者接連出世,聽聞動蕩不已,各處自立,錯綜復雜。”

  “再加上秦政于北境秣馬厲兵,在匯聚而來的百家士子之助下,意圖鯨吞四海,正好先將這三晉僅剩的魏氏平定,便是絕了天周在北方的根基!”

  ...

  正如季秋所料。

  此刻的魏土,戰火紛飛不休!

  晉主出世,將曾經留下的后手開啟,直接就斬了魏國執政的古老者晉陽君,致使魏土諸城盡是群龍無首,可謂鬧得沸沸揚揚!

  再加上,本來魏國就因醫家的魁首長桑君弒殺了一尊古老者,要肅清遍布各地的醫家士子。

  可還未曾有公侯出手,因為晉主的攪局,就已是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一時間首尾難顧。

  不僅如此,墨門的鉅子墨翟,也因魏國大瘟遍地,千百年來視凡民如螻蟻,所以號召了五湖四海的墨者精銳,布衣仗劍,蜂擁入魏。

  就在季秋助秦政定鼎趙國,抵御三國攻伐之際。

  其實在這魏國,諸方勢力亦是高歌勐進,將魏國社稷都幾乎打散!

  哪怕是祭祀‘苦神君’的廟宇,以及那位大祭司,都被晉主以不可揣測的手段,鎮殺在了那間神廟之中!

  除卻久不露面的魏巫王外。

  這偌大的腐朽國度,故舊的神血統治已是只如空殼而已!

  被欺壓已久的凡民們,在以‘任俠’為信義的墨者領導下,將各處曾經驕橫跋扈的神血后裔,殺的是人頭滾滾落,把這一成不變的制度徹底顛覆。

  改變的風,仿佛要慢慢吹散這片土地上的陰霾。

  作為鉅子的墨翟,終其一生都與世俗強權格格不入。

  他胸懷經天緯地之才,又不在神圣血裔的治下為政,用盡了一生時間奔走天下九州,單憑胸中十戒,帶出了不知多少天下聞名的墨者。

  壓抑的時代,附和反抗的學說,最能誕生真正的強者,所以其實數遍天下,百家之流,當以墨門的諸子最多!

  兼愛天下,蔑視強權,扶弱濟困,敢為人先...

  在眼下這個時間段于魏國徹底爆發,也叫九州看到了墨者與凡民的力量!

  那是只要心向大義,便能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無悔之志,那些早已被權勢腐朽的神血貴胃,焉能與此相提并論!

  魏國,深山中。

  墨翟腰跨鉅子劍,行走于月光下。

  眼下的他,與和季秋一別時,早已有了莫大的蛻變。

  事實上,在很早之前,他就決定將更進一步的地點,放在了這魏國。

  因為這里的凡民,生活最是水深火熱,而墨者的信義,都叫他無法摒棄此地。

  所以當他仗劍而起,意圖血流五步,踏入這終日纏繞大瘟的魏土,以諸子之身,向一尊古老者堂堂正正的出劍之時。

  他便完善了自己學說最難跨越的那一步,言出必踐,然后,立地破境,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墨者之圣!

  今日月明高懸,按照鉅子定下的‘節用’規矩,來自墨家各脈的諸子,在此露天之下,于深山巖石畔議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是墨者‘俠義’最真實的寫照,所以比起錦衣玉食,瓊樓玉宇,他們更喜歡的,還是這深山中的花鳥與風。

  今兒個也是一樣。

  墨翟笑呵呵的,聽著座下的諸子議論紛紛,討論著如今大好局勢。

  在他看來,九州要變天了。

  北邊的趙國,在季秋與諸子的扶持下煥然一新,已然要雄踞北疆,這魏國的古老者早已隕落殆盡,唯余下那魏巫王沉寂多年,眼看大局已定。

  只要將鎬京的周天子冠冕摘下。

  他們多年以來的夙愿,就將得償。

  “等到天下太平,想來我墨者墨門,便可銷聲匿跡了吧。”想到這里,看著眼下諸子爭論,墨翟橫劍于雙腿,不由哈哈大笑。

  如果可以,那一幕他夢寐以求。

  但——

  就在這月下議事就將告終,墨翟的眉頭,卻是皺了一下。

  作為亞圣,他能夠微微的感受到...

  這片土地早已被長桑君驅散的大瘟,貌似又重新聚攏了起來。

  “這是...”

  他站起了身子,一臉凝重,仿佛預感到了有大事發聲,于是隨即消失無蹤,沿著那越來越濃郁的方向,便飛速趕去。

  ...

  與此同時。

  在那魏國最大的都,大梁城內。

  作為橫推魏土無敵手的晉主,此時只覺風光霽月,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他聽聞了北方趙武王雍隕落,韓王親自被季秋鎮殺的消息。

  所以胸中那口悶了幾千年的氣兒,早已舒暢無比!

  而今,他更是只身殺入了這魏國之都大梁城,鎮殺了當年謀逆從屬之一的苦神君大祭司,在這都內徘回了月余,都沒見得魏巫王露面。

  眼看著,就將肅清當年舊賬,他自是頗為快意。

  因為在他看來,魏巫王早晚得露面,而如今他得了玄鳥一滴精血,又將當年后手轉為了修為,已經不遜神血之王。

  只要他敢出頭,自己就能有十足把握,將其鎮殺!

  所以時間他根本不在乎。

  他只是在這大梁看著,那些曾經背棄他的神血后裔們因他的到來,變得風聲鶴唳,戰戰兢兢,他就感到心情頗為愉悅。

  然而,

  當晉主看著窗外有墨綠色的虛幻紋路,慢慢從穹天浮現,隨后扎根在了這大梁...以及外界的每一個角落,好似將整個魏土都籠罩之時。

  他手中的酒杯‘啪嗒’一下跌落,當下就笑不出來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慢慢浮現的不敢置信:

  “這是...苦神君的法!”

  “神圣,復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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