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傲世神醫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八百年前舊恩怨,云頂天宮,一朝斗法結清!
  玉京山浮于瓊霄,霞光萬丈,三十三重峰外罡氣繚繞,看上去是那般遙不可及,高高在上,難以觸及。

  但此時,對于重歸故里的紫衣道者而言,不過已是近在遲尺罷了。

  張守一只是站在那紫霄道庭高臺之前,遙望著眼前足以扶搖直上,直入青冥的傳送祭臺,便禁不住微微一嘆。

  這副光景,即使過去了這么悠長的時間,也還是沒有生出什么變化。

  依舊與往昔模樣,一般無二。

  而就在張守一心下感慨之際。

  這地上道庭的外門長老,規規矩矩的侍立在他的身側,感受著那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恐怖氣息,是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對于這位能得掌教上尊金口玉言,叫他好生招待,并且親自引路,送往玉京天的法相大能,這位主掌紫霄地上道庭的長老,根本不敢怠慢。

  而這駐守長老,雖不及張守一年長。

  但其實說起來,也算是與他同輩,只差了一代而已,是于張守一后又一甲子,拜入紫霄山門的弟子。

  所以對于邵陽峰張守一,曾經失手于斗法臺上,將同門斃殺的事跡,也算是略有耳聞。

  當時此事波及甚廣,為宗門開了個不好的頭,也算是轟動一時,并且隱隱約約有傳言稱,此事背后與一尊真君嫡系有所關系,那被逐出師門的弟子,未必錯盡在他。

  此事不大不小,也都是陳年舊事,本應該早已忘卻在了腦后。

  可隨著今日張守一證道復又歸來,這長老卻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一時間看著眼前一舉一動皆含道韻的真君,他的眸中不禁夾帶著艷羨:

  “宗門修者與散修之間,本就天然隔了一道巨大的鴻溝。”

  “這張守一師兄,在未成丹境之前便被逐出門庭,到了如今,竟然能一路高歌勐進,成就法相,當真是了不起...”

  “如果要是沒有當年之事發生的話,恐怕現在穹頂之上那玉京天宮十二上真席位,想來早已便有他一座了。”

  這長老正自感慨。

  突兀有兩道清光,從那千丈玉京直落而下,化作兩道羽衣高功身影,隨即穩穩降于二人之前。

  前者面色慈眉善目,手捧一道靈光拂塵,后一人眉目俊朗,皎若玉樹,灑脫不羈,皆是神光自蘊,叫人一眼見得,便知乃是一方有道全真。

  正是掌教玄霄真君,以及趙還真。

  “元虛,拜見掌教上尊!”

  見得來者,那道庭長老禁不住精神一振,連忙快步上前,拱手作揖。

  隨即,又對著趙還真低頭:

  “拜見趙真君!”

  看到名為元虛的道庭長老這般作態,玄霄真君一揚拂塵,笑呵呵的頷首,而趙還真應了下來后,則是將目光聚集在眼前氣魄不凡的張守一身上。

  待到打量兩眼過罷,不由撫掌大笑:

  “師弟,幾百載不見,倒是真成就了法相之境,叫不知多少人刮目相看了。”

  趙還真的眸中帶著欣賞之意。

  許久之前,拜入紫霄之后,張守一是他為數不多有些交情的同門。

  不然,也不會將悟出的旁門神通,神霄五雷術傳于他手。

  而今歲月流轉,早已物是人非。

  但待到再次見著,那昔日的交情非但未曾澹去,反而因互證真君,乃是同道中人,再加上過往的坎坷經歷,更不禁惺惺相惜了起來。

  看著眼前與舊日模樣一般無二的趙還真,張守一怔了下,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些許激動:

  “師兄...”

  “久違了。”

  簡短的話語,帶著一聲悵然嘆息,卻是將那幾百年道途之中艱難崎區的坎坷,一語盡數蓋過。

  末了,張守一望向玄霄真君,也知曉眼前這位,就是當年可望不可及的紫霄掌教。

  曾經于云端之上的大能,如今已經能夠與其平等相對,有了對話的資格。

  其中不易,不足為外人道爾。

  “掌教上尊。”

  “張守一歷經磨難,終證法相,之所以跋山涉水,橫跨諸域重歸紫霄,就是為了洗刷當年的污名而來。”

  “這件事,本君足足惦記了八百年之久。”

  “因我之故,致使我邵陽一脈師尊蒙羞,使得同門師兄弟們抬不起頭,叫司師姐為我之事奔走四方,耗盡臉面,這些事情,即使到了今天,本君依舊難忘。”

  對著眼前的老道人做了道禮,張守一目光悠長,遙望云端。

  他在看向那玉京天三十三重峰之一的——邵陽峰。

  那里,是他一生修行的根源與啟始。

  而對于師姐司清萍...

  想起當年青衣舞劍的一抹倩影,風華絕代,張守一眸子低垂,有些暗然。

  近鄉情怯。

  然丹境壽元只有八百之數...

  恐怕如今再見,也只能是陰陽兩隔了。

  張守一永遠忘不了,最開始時自己被邵陽真人收入門下后,師姐代師教藝的那段相處時光。

  雖在他這近千載壽中,不過是極為短暫的一段旅程,但司清萍之于張守一,就如蘇七秀之如季秋一樣。

  終究難以釋懷,是那埋藏在心底,永遠不愿提及的意難平。

  張守一話語落下,一時間玄霄真君心底微微沉默,不過幾乎未過剎那,他便繼而開口:

  “真君不忘初心,難怪能成如今道果。”

  “昔年之事,其中有所蹊蹺,我等已經查明,既真君還愿回歸紫霄,所以還真君一份清白,自無不可。”

  “另外...想去看看邵陽么?”

  玄霄真君伸出手來,發出邀請。

  對此,張守一沉默過后,輕輕點頭:

  “正有此意。”

  他想要去看看,師尊留下的基業眼下又是何等光景。

  所以,也沒有多說什么。

  祭臺上陣法閃爍靈光,一道道玄紋接連亮起。

  當那光柱沖霄。

  張守一與玄霄真君二人,直入青冥,片刻須臾過,已至玉京天。

  只見那巍峨古峰連綿起伏,共計三十三座,懸于空中同氣連枝,浩浩乎如太古神岳,永不墜落,實是天地間一等一的異象。

  也只有二代祖師李含舟那等絕代人物,施展移山倒海般的大法力,再加以先天靈脈才能衍化而成,若是放在其他宗門,決然難以復刻。

  三人乘氣而游,穿梭騰挪于云海之間,掠過了數道古峰,直至停留在了一座相對并不算起眼的峰巒前,這才稍稍停歇。

  在這過程中,張守一曾將目光留意在了巍峨的羅浮峰方向,停頓了許久,方才移開。

  此時,他的心情平靜無比。

  直到看見那銘刻了‘邵陽’的山門時。

  眼眸之中,才算是泛起了幾分漣漪。

  “趙師兄。”

  “司清萍師姐...”

  “是不是不在了。”

  停頓在那山門前。

  張守一感受著那邵陽峰的氣息,竟只有一尊金丹,但卻并非故人時,語氣之中不由夾帶著些許莫名感傷。

  面對他的詢問,趙還真張了張嘴,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司清萍,于六十九年前,壽終而隕。”

  “臨逝之際,將峰主之位交接給了唯一的弟子,也就是邵陽峰如今的首座,白璃仙,算是你的師侄輩。”

  “她在臨終之時,曾拜見于我,希望我看在昔日的交情上,能夠尋一尋你,托付你一句話,只不過東荒浩大無垠,你又不在紫霄周邊,我始終也未曾找到師弟你。”

  “司清萍雖知曉,你成就法相的幾率可謂渺茫,就連金丹都不過五五之數。”

  “但她還是希望,如果你能有金丹道行,又恰巧未曾隕落的話...”

  “便由我出面作保,送你回歸邵陽。”

  “畢竟,這里始終都是你的家。”

  趙還真看著如同泥塑一般的身影,又嘆了一句:

  “回來吧,守一。”

  “你的老師,師姐,都葬在這里。”

  “而往后歲月,它也還需要你來做那撐天支柱,以保傳承不衰。”

  他的話語認真。

  而張守一恍忽之間。

  仿佛見到了嚴肅古板的師父,巧笑倩兮的師姐,還有當時的一眾同門。

  只可惜,到了今日,都早已做古而去了啊...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聽得了趙還真之言,張守一語氣莫名:

  “回來是要回來的。”

  “師父師姐留下的傳承,我起碼要守著一二,才能保證之后不會再有此等桉例發生。”

  “但是…”

  他的語調有些昂揚,隨即腳步一踩,有法相凝聚成形:

  “在那之前,我還要去往羅浮峰一趟。”

  “趙師兄,掌教上尊,你們不用再講了,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不是么?”

  “那道氣息,是羅浮峰正宗傳承,羅浮妙緣密卷,而修行之人的氣息...我不會忘。”

  張守一話語認真。

  “我能有今日,全賴昔年沉浮屠沉師弟之功勞,不然我根本不會動怒走上斗法臺,更不會失手將被其教唆的劉師兄斬殺。”

  “而且...”

  “昔年動手的,可并非只有我張守一,他沉浮屠自己未必脫得了干系。”

  “劉師兄之死,若沒有他在暗中做了手腳,當時最后關頭,一尊道基真修,又怎可能靈氣暴走,氣血逆流,失了理智與我搏殺?”

  “這本就是他設好的局。”

  “這一場局,害了我整整幾百年,你說我怎能不惦記呢。”

  “卻沒想到,他竟然也能有這好命,成就法相,不過我張守一也未必會懼他。”

  “當年的真相與伎倆,對于道基修士來說,或許算得上是不易察覺的秘辛,可對于法相真君而言,與形同虛設無異,想來諸位玉京天宮的諸位上真,眼下都是心中有數。”

  “若是他沉浮屠老死,我也并不欲繼續追究此事。”

  “但他既然未死...當年覬覦我之機緣,叫他人上了斗法臺羞辱于我。”

  “卻不知,他如今又是否敢與我正面走上一遭?!”

  張守一的氣機凜然,一腳踏出,雷霆法相繚繞,遍布整個玉京天,甚至比之方才法相證道的異象,還要更強!

  也叫玄霄真君的面色,慢慢變了:

  “張道友...何至于此!”

  “如今幾百年都已過去,往日的恩怨隨著成就法相,其實早已無足輕重,不過是成道路上的磨難罷了。”

  “若是能畫上休止符號,化干戈為玉帛,當年的恩怨有本君作保,絕對不會再度重演,又何須以身犯險,使得好不容易成就的萬壽之身,有磨損之危?”

  眼看著張道罡定下的規矩就要開幕,讓紫霄宗兩尊新晉的兩尊法相,必要栽倒一個,扶持著家業的老道士是真的心急。

  然而...

  對此,張守一搖了搖頭,只是輕語:

  “我紫霄立宗以來,成就的法相真君都是有道真修,是非曲折,盡在人心。”

  “再加上,我雖未曾見過二代祖師真容,但想來...若他老人家將目光垂下,此事應也不會偏袒那沉浮屠吧?”

  “一場斗法,八百年作局,恩怨皆消!”

  紫衣道者一語落,心意已決!

  見此,玄霄真君還想開口,只是當一道橫貫天地的劍意落下,卻是有人為了張守一,做了擔保:

  “如今李含舟祖師未至,不過紫霄向來公允,既你要這個機會,那么我張道罡,便為你設這一場局!”

  “玄霄掌教,就莫要再勸阻了。”

  “便且按照,我等事前商議的那般去做,即可。”

  “張守一,持此符詔,上玉京天宮!”

  一聲冥冥肅喝罷了,一道玉符落于張守一手中。

  隨即,劍意便復又化作了一道流光,穿梭千百里,將訊息傳遞到了羅浮。

  正正好,便飄蕩在了方才突破,正與沉奕曲悠賀喜的沉浮屠手里。

  簡短的話語,同時將一段訊息傳出。

  叫沉浮屠先是眉頭一皺,露出回憶狀,片刻眸子縮起,不由有些震驚:

  “張守一...”

  “當年那個弟子,破入法相了?”

  不僅是他。

  沉奕與曲悠,看到張道罡的符詔,臉色也瞬間有些難看。

  其中,作為羅浮峰主的沉奕,更是胸膛起伏,又氣又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沉浮屠,半晌語氣陰晴不定:

  “你干的好事!”

  “玉京天宮十二上真,就你當年那點兒秘密根本不可能瞞住。”

  “往年因為那張守一人微言輕,就算逐出門庭,也不會有大能垂下目光。”

  “但眼下就在你成就法相之時,他也正好證道歸來,宗門半數法相,心里其實早已偏向公道。”

  “這場天宮斗法,估計就是此人鐵了心,要和你分高下了。”

  “有道罡真君開口,你不得不去。”

  文士連連搖頭,來回踱步。

  到了最后,不由沉聲道:

  “以防萬一,你把我那兩件道兵取走,雖不知那張守一底細,但保住性命,應當不成問題。”

  “另外...”

  “就算能贏,也別拼盡全力,你二人都是法相,張守一的手段底牌,也絕然不可小覷!”

  “差不多收手,好歹有個交代。”

  “我與你母親一并與你前去,再加上這幾分薄面,即使你理虧在前,但那張守一門內毫無根基,這件事說不準能夠湖弄過去。”

  “只可惜,玄霄真君與道罡真君,這兩人立場過于堅定,不然趁著祖師不在,這場斗法都不必去!”

  “走!”

  將其中底細,都叫沉浮屠知曉后。

  那新晉法相的浮屠真君,眼里露出恍然,不過也自是不懼。

  如今已成法相,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哪怕當年理虧在先,但都已過去這么多年了,想要叫他交出命來,自然是不可能的。

  況且...

  若有羅浮峰兩件道兵之助。

  到底誰勝誰負,還猶未可知呢!

  ...

  而玉京天宮。

  閉眸盤膝的張道罡,面色肅然,正準備見證這場法相交鋒。

  卻在這一瞬間。

  突然察覺到了,那枚懸于云海的紫霄道印,此時再度震顫。

  而且噴薄的華光與道韻,甚至隱約要有脫離護山大陣的意思,一時間不由叫張道罡連忙加緊鎮壓。

  片刻。

  蒙昧中誕生的器靈,傳來了一道歡呼雀躍的訊息。

  使得察覺到的張道罡,瞬間起身,不由面露震撼:

  “這是...只有靈器在面對祭煉主人的時候,才會有這種動靜產生。”

  “而能祭練掌控紫霄道印的,除卻當年的岳掌教與清微子長老外,就只有李祖師。”

  “此時此刻,紫霄道印如此傳遞訊息...”

  “莫不成,是祖師回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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