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皇恕罪,兒臣并非有意僭越本職,只是偶然看見幾個受害之人其親人悲痛,想起自己則才失去親人不久,感懷身世,這才莽撞了。”
云瀟月忙下跪謝罪,將姿態放低,還不忘搬出自己為國捐軀的一對父兄。
皇上感懷老將軍父子的功勞,也不好降罪于她。
“案子查的如何?”
皇上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怪罪。
感懷身世為一方面,云若海父子在百姓中頗有威望,如今為家國犧牲他不厚待其子女反而降罪功臣之后,只怕天下會起非議。
“回父皇,兒臣只協助劉大人驗尸,查案細則由大理寺和刑部獨立完成,兒臣并不知情。”
皇上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又讓她坐了回去。
云瀟月暗松了口氣。
皇上應當是極不悅女子摻和進朝事之中的,尤其案子牽扯都國公府,陸凜又是她的夫君,她若是一般女子相夫教子還好,偏偏她摻和進了驗尸環節,若要再同大理寺通氣知曉了查案的細則,只怕真要惹皇上不快。
云瀟月照例替皇上做了檢查,之前的藥量不必調整,眼看快到晌午,皇上急著用膳午休,揮揮手讓她退下了。
云瀟月如蒙大赦,卻不敢走得太快,直到出了正殿才松了口氣。
“你糊涂啊!”魏衡跟在她身后,壓低聲音勸道,“大理寺的案子也是你能插手的?”
“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容王,若讓他知道容王有個能力可比容王甚至能幫容王解決政務的王妃,你猜傳位之時他會做什么?”
經魏衡一提醒,云瀟月的心也跟著顛了兩下。
“不想死你就給我老實點,別再出頭冒尖,大理寺的案子也別再過問了!”
魏衡不好多說什么,將云瀟月送到正陽宮外,便將她攆走了。
云瀟月心有余悸,虧得魏衡提醒,她還沒有想到這層。
自古以來帝王都十分介懷女子掌權,所以素有去母留子一說,怕的就是牝雞司晨權勢更迭。
陸凜如此受重用,所有皇子之中他是最得皇上心的一個,皇上難免對他更加關注些。
好在方才她回答謹慎,這才沒有引火上身。
看來日后當真得埋起頭來做事,且不敢招搖了。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云瀟月又有些悲哀。
莫非她真要被困在這北陸王朝,一生都受封建禮教的束縛。
轉念一想,或許她根本不用想如此多,興許哪日闖了禍腦袋就搬家了。
剛出正陽宮,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云瀟月便遠遠瞧著鳳鸞殿的內侍站在一邊等著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應付完皇上,又來了一個皇后。
她難啊。
“王妃,請吧。”
內侍甚至都不用多說半個字,轉頭領著云瀟月往鳳鸞殿方向去了。
鳳鸞殿外,云瀟月定了定神。
皇后既已經將兵符交還給她,自然等著看她的用處,今日來此也的確應該讓皇后多多看到她的用處。
云瀟月整理了一下神色,抬腳邁入了鳳鸞殿。
“臣妾拜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