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楚威怒視著面前神色冷硬的衙差,“區區一個七品捕頭,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本官是禁軍都尉,自然有權處置這等坑蒙拐騙之人,哪里輪的上你插嘴?!”
“楚大人既擔著禁軍都尉的職責,便應舉行保護皇城百姓的職責,整日里流連煙花柳巷豪賭不說,欺壓百姓的事你哪一樁也沒少干!更何況我朝律例分明,官員不得私下懲處有罪之人!現在張令的罪尚未定論,敢問楚都尉又如何定的張令之罪?”
捕頭夏方朔手持長刀,一身捕快制服格外凜然,在堂外觀察的云瀟月不由得將視線落到他身上。
看起來倒是個公正不阿的好捕頭。
“夏方朔!你找死!!”楚威怒目圓睜,恨不得馬上提刀殺了他,張大人見狀只得連連拍驚堂木喝止眾人。
“肅靜!公堂之上豈能喧嘩?!!”
眾人這才稍微安靜下來。
“大人,請替我們申冤!”
忽然,從堂外涌入一群人,個個平民打扮衣著樸素,很多人臉上身上還有傷痕,紛紛跪在堂內。
“楚威草菅人命對城中攤販百姓任意威脅打罵!我們都曾受過他的欺壓,還請大人替我們做主!”
所謂墻倒眾人推,說的應該就是楚威現在的處境。
“放肆!你們竟敢誣告本官!”楚威當即反駁喝止,“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們可知誣告朝廷命官的下場是什么?!”
他視線往底下眾人身上一掃,目光冷然淬著殺氣,若非在刑部大堂,只怕要拔刀砍人了。
“此案證據不足,今日暫且休堂,改日證據充足再論。”張大人眼見不好,忙拍一下驚堂木,當即便要起身離開。
“大人!”張令急忙叫住張大人,“您是朝廷命官!冤情如此、百姓飽受折磨,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么證據不足的?若是大人如此枉顧律法,我們便再去大理寺鳴冤!想必容王殿下一定能替我們主持公道!再不然我們就去宮門外請見圣上!就不信在這皇城之中天子腳下是非黑白還能顛倒過來!!”
張令三言兩語,便鼓動的底下百姓義憤填膺,當即便要動身去大理寺。
張大人見狀,急忙起身阻攔。
“諸位莫急諸位莫急!本官一定替你們主持公道!”
要是去了大理寺,讓容王知道他斷案草率就麻煩大了!他還想保住他頭頂的烏紗帽呢!
“楚大人,如今你打人一案證據確鑿,若不想鬧翻大理寺去,你還是同諸位商議商議如何賠償和解吧。”
張大人壓低了些聲音,給楚威使了個眼色。
楚威神色猶疑。
他自然知道此事不能落入陸凜的耳中,他雖背靠高君懷,卻也深知自己只不過是高家的一個棋子,高君懷雖與陸凜不對付卻也絕不會為了他和陸凜公開作對。
他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諸位。”楚威斂下眼中的狠厲神色,轉身朝眾人行了一禮,“是楚某草率粗魯了,求諸位諒解,只要諸位肯作罷,什么要求都可以盡管提。”
“既如此,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張令被打的扭曲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不如就賠償一千兩——”
一千兩?!
“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