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對面一條巷子里的民房,正是張令的住處。
他這幾日深刻體會到了什么是做賊心虛。
每天鬼鬼祟祟跟在楚威身后,早出晚歸,當真如同一個見不到天日的老鼠。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到頭!
那個小白臉,自從上次幫他找了這個房子之后就再沒出現過了!
他非常有理由懷疑,那個小白臉已經跑路了!
雖說如此,但拿了別人的銀子,他還是日復一日的跟蹤著楚威。
不跟不知道,一跟還真發現了不少不得了的秘密。
幸而楚威也要經常進宮上值,這個時候他可以忙中偷閑,回到小宅子里歇一歇。
正啃著一只燒雞,張令擦了擦滿嘴流的油,人皮面具躺在他手邊,正愜意之時,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張令當即精神一緊,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雞腿,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戴上了手邊的人皮面具,這才慢騰騰的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張令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
“是你啊。”
嚇死他了,還以為是楚威找過來了。
云瀟月拉著凝珠進院,張令頗為警惕的探出頭四處看了看,這才關上了門。
“我還以為現在你應該在努力工作呢,沒想到在偷吃!”
堂屋內,云瀟月看著一盤狼藉的雞骨頭,再看看這混亂的房間,不知道的還是哪個通緝犯的藏身之地。
“楚威進宮當差了,我總不能也跟進去吧?”
張令說著,客氣的拿起自己啃了一口的雞腿遞給云瀟月,“嘗嘗?”
“不嘗。”云瀟月在長凳前坐下,“你跟我匯報匯報,這些日子楚威都做了什么,又見了哪些人?”
“他去的地方多了,賭坊芳華樓都算不上奇怪的,這兩日倒常去茶館喝茶,同什么人見了幾面,鬼鬼祟祟的,跟不進去。”張令自顧自坐下來啃了口雞腿,“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他背著他老婆偷偷在外面的宅子里養了個外室,前兩天差點被抓到,沒想到他還是個懼內的,實在是好笑。”
“他去什么茶館喝茶?”
“好像是叫什么春來茶館,是間小茶館,不太出名。”
“以楚威的脾性,會喜歡去沒什么名氣的小茶館?”云瀟月皺起眉頭,“我倒要去看看這春來茶館里有什么稀奇的。”
言罷,云瀟月瞧瞧桌面:“你換上身得體的衣服,同我們一起去春來茶館。”
“還戴著這張丑不拉幾的臉皮?”
這兩日他進進出出的,鄰里鄰居都嫌棄他長得丑,話都不愿意同他多說兩句。
“你要是不怕被楚威發現,也可以不戴。”
三人說干就干,當即便出門了。
霍冬剛剛從城外查案回來,馬停在大理寺門口,他正要翻身下馬,卻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巷子里穿出來,往長街另一頭去了。
霍冬趕忙下馬進大理寺。
“調查的如何?”
“屬下去城外調查了一番,近來多有少女失蹤,且丟的多都是貌美的女子,不單單城中有幾戶,上京以南幾城人數亦不少,有外出務工失蹤的,也有被男子騙走的數不勝數,前些日子,竟還有一個商販專門去鄉下重金買這些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