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內,吳憂被吳向羽強制送回了房間。

    房間內的桌上點著一盞燭燈,剛把吳憂放下來,她便抓狂的想要起身離開。

    吳向羽當即關上房門,皺眉看著她。

    “吳憂,我知道你沒醉。”

    雖說不常喝酒,但他們畢竟是西北長大的,自小便會喝酒,西北盛產酒,這里的人都是在酒香中長大的,難道幾杯酒下肚就能喝醉?

    她或許能騙過別人,但是騙不過她。

    吳憂見自己被拆穿,也不再繼續裝下去,恢復了理智,有些頹喪的坐在桌前。

    “大哥,你為什么要攔著我?”

    “不攔著你,讓你同王妃打一架嗎?”吳向羽坐在吳憂旁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妹妹,大哥知道你喜歡王爺,可他畢竟已經成婚了,你現在年歲還小,日后總會遇到更喜歡的人,何必一直糾纏不放呢?”

    “這不公平!!”吳憂不愿相信的大喊著,“明明是我先認識的陸大哥,憑什么是那個女人嫁給他?!”

    她還是小孩子,還不那么清楚男女之別的時候便已經認識陸大哥了,她自小便喜歡黏著他,是他教會她照顧好自己,她一直盼著自己能夠長大,將來能夠和陸大哥站在一起,可是憑什么那個女人什么都沒做就可以嫁給他?

    她難道也認識陸大哥這么多年了?

    她才是那個后來的人,是卑劣可恥的插足者。

    “妹妹,這件婚事是皇上賜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兩個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而且大哥看得出來,王爺很喜歡那位云姑娘。”

    她們爭執時,陸凜會下意識的護在她身前,吃飯喝酒時,余光時不時的瞥向她,觀察著她的神色,她是否不高興,是否不適應,時不時的收回手,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一握她的手讓她安心。

    甚至在吳憂撒酒瘋的時候,他沒有因為她唐突她而不快,卻因為她要傷害他的妻子而微微蹙起了眉。

    他都看在眼里。

    三年前的陸凜哪會做的出這些事情來,他是戰場上的少年戰神,十六歲便已經殺的涼國聞風喪膽,戰場之上提著一把槍渾身浴血,坐在馬背上,紅色披風迎風獵獵,滿眼里都是殺意和戾氣。

    正因為他們曾經是如此相熟,是默契的兄弟和戰友,所以當發現他有了這些細微的變化之后,他更能敏銳的發現,他已經動情了。

    他們不過成婚區區幾月,便已經有這樣的感情,豈是一個小丫頭能夠拆的散的。

    吳憂強行的拆散兩人,到最后只能是自食惡果。

    她是他的妹妹,他不忍心她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妹妹,你聽大哥的話,大哥一定為你尋一門好親事,找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日后你就留在大哥身邊,留在西北,平安和順的過這一輩子,別再想你陸大哥了。”

    “我不要。”吳憂扭過頭,兩行淚倏忽落下,她委屈的癟了癟嘴,“這不公平……”

    “妹妹……”吳向羽輕輕抱住她的肩膀寬慰,“感情的事說不準的,你年紀還小,總有一日能忘得了。”

    吳憂只是無聲的哭。

    她知道自己忘不了,也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