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按照云瀟月之前的操作,憑借自己貧瘠的記憶,撕開包裝,從里面把輸液器拿出來。
藥瓶掛號,按照序號,先連接藥瓶與輸液器。
“你叫什么名字?”
認識半天了,云瀟月才想起來問人家的名字。
主要是想叫他的時候,突然發現不知道應該叫他什么。
“得克蘇。”
云瀟月點點頭:“名字不錯,聽著就讓人很有食欲。”
云瀟月神色未變,講了一個冷笑話般,雖然大家都聽不懂,但是總覺得涼嗖嗖的。
得克蘇尷尬的扯扯嘴角笑了下,忽然覺得這個云瀟月也沒有阿大人說的那么難搞。
然而下一秒,等他搞錯了步驟的時候,云瀟月的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不對,先消毒。”
怎么能直接抓著針就往手背上扎?
“消毒?”
得克蘇一臉懵逼。
消毒是什么東西?
“我再演示一遍,你看清楚,記住了。”
得克蘇連忙把手里的輸液器遞給云瀟月。
她麻利的操作著,消毒手背,彈力帶勒緊胳膊,手背上的血管慢慢浮現出來,她拿著針,十分順利的扎破皮膚和血管,透明的輸液線里慢慢涌出些稠紅的血液,她固定好針,隨后松開彈力帶,那些血液便被慢慢逼了回去。
隨后起身,調好滴速,云瀟月轉過頭看向得克蘇。
“看清楚了嗎,小蘇?”
得克蘇懵著點點頭。
他在雍都太醫院,也算是頂尖的醫者了,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極有威望,家族也是世代從醫,他從小就接觸,在別人還剛剛入門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開堂坐診了。
沒想到現在被一個小丫頭訓的跟什么似的,一口一個小蘇叫的他莫名肝顫。
“下一個患者,你來給他注射試試。”
又是一個新的輸液器遞過來,方才云瀟月的操作,得克蘇記了個七七八八,按照她的步驟操作,順利的找到了手背上最明顯的血管。
得益于平常經常給人針灸的手法,他執針的手格外穩,不過進針不快,彈性極強的血管眼睜睜在他枕頭底下滑向了旁邊,讓他撲了個空。
枕頭刺破皮膚,卻沒有回血。
“調整調整針頭方向,繼續扎。”
得克蘇額頭上浮起一圈冷汗,他有些心虛的抬頭看向病患的臉,他眉頭微微皺著,好在還沒有恢復清醒,給了他練習空間。
得克蘇暗暗松一口氣,緩緩往外拔了拔,調整了針頭方向,這次果決多了,順利刺入了血管。
看到有回血,得克蘇心中一喜,接下來的操作也十分順利,他抬起頭看向云瀟月,仿佛等著她夸獎一樣。
“接下來的患者都交給你,正好好好練練手,手笨成這樣,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大夫的。”
云瀟月將筐子遞給他,里面還有十幾個藥瓶。
得克蘇只覺得青天白日的,一道霹靂正劈在他面門上。
這簡直就是侮辱。
他非要練好不行。
得克蘇接過筐子,默默往前走,給下一個病號注射。
“你看著他點兒,別讓他犯錯。”
小姜點點頭,背著手跟在得克蘇身后,監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