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齊冷視著江清瀾,從她眼里看到了凜冽的殺氣。
和云瀟月的怒火不一樣,她眼中淬著的并非怒氣,而是仿佛等待云瀟月一聲令下之后拔劍抹他脖子的冷厲和敏銳。
看來陸凜把她派到醫療區來,是已經做足了準備。
一方面派個武功高強的來保護云瀟月,一方面隨時觀察醫療區的動向,若有不對,及時帶著醫療區的人撤退。
這江清瀾興許還是他們和涼國開戰的趁手武器。
“怎么,云軍醫這是想撕破臉皮不再合作了?”
阿爾齊后退半步,攤開手,之前的盛氣凌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先前那種從容寬和的笑意,看著無辜極了。
看破他這副嘴臉的云瀟月真想一把撕爛他虛偽的面具。
實在是惡心,這人太能裝了?
“怎么,難道不是阿大人想先撕破臉皮的嗎?”
云瀟月絲毫不慣著他,“阿大人,合作在于雙方相互坦誠,北冥暗探的事,恐怕阿大人有所隱瞞吧?”
阿爾齊心中一慌。
怎么,這么快的時間里。她是如何猜到北冥暗探的事是他騙她的,還是說她只是在試探?
“云軍醫這是什么意思?本官對云軍醫一向是十分坦誠的,涼國最大的敵人一向就只有北陸和北冥,如今北陸和涼國議和,自然不可能是北陸的暗探,不然的話,云軍醫如此費心阻攔,豈不是顯得十分可疑?”
阿爾齊笑的人畜無害,相當溫和。
云瀟月就差當面給他翻個白眼了。
擱這兒給她挖坑呢,這么大的帽子扣她頭上,她可擔不起。
“阿大人這話說的可太嚴重了,眼下醫療區里近半都是我們北陸的人,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的再塞一個暗探進來,何況,這醫療區里的患者都是阿大人你的手下從涼國帶來的,是不是我們北陸的人您的手下難道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阿爾齊也笑:“說的是,本官自然是對北陸諸位十分相信的,云軍醫更是女中豪杰。性格坦蕩豪爽,方才是本官太沖動了,本官在此給云軍醫和姜軍醫賠不是了。”
這人姿態轉變的如此迅速,倒讓另外三人有些措手不及。
別的不說,就這變臉的能耐,一看就是混官場的好料子。
“不過這人還是要搜查的,雍都那么多雙眼睛瞧著,國主催促,本官身為朝廷命官,不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是?這若是回了雍都,國主震怒,萬一真要了我的腦袋,那我死了也得跟云軍醫哭上一哭了。”
嘿,他這什么意思?拐著彎的恐嚇她呢。
“所以說,這搜查還是得繼續,不過我一定叮囑我手底下人,小心搜查,絕對不會打擾到百姓養病,畢竟他們也是涼國的百姓,你說是吧,云軍醫?”
這一套組合牌讓他打的,云瀟月無話可說。
這人在雍都原來莫不是唱快板的,嘴皮子這么溜。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好阻攔了,阿大人輕便。”
“多謝云軍醫體諒。”
阿爾齊揮揮手,手下二人便繼續往下一個營帳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