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瀟月起的晚了些,吃早飯的時候還一直在打哈欠。
因為昨夜阿爾齊沒事找事,她昨日困得忘記給陸凜寫信了,今晨現補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醫療區內,趙是歸還未睡醒,門簾被掀開,緊接著一個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走到他床邊,手里拿著一碗綠色的東西,涼涼的盯著他看。
趙是歸敏銳的睜開眼,下一瞬,小姜攪拌著藥泥,敷到了他臉上。
“別動。”看趙是歸掙扎,小姜忙按了他一把,“這是云軍醫特意交代的,能幫你這臉上的破潰快速恢復,涼是涼了點,但是很好用。”
這可是他一早去找吳軍醫要的方子,光搗藥就搗了一刻鐘。
聽見是云瀟月安排的,趙是歸不再掙扎,老老實實的躺著,任由小姜擺弄。
藥泥在臉上敷了一刻鐘左右,冰涼的觸感逐漸變熱,終于在變干之前,小姜替他擦掉了。
臉上破潰泛紅的地方已經沒那么紅了,小姜舒了一口氣:“吳軍醫的方子果然好用。”
在外傷瘡瘍這一塊,吳軍醫就是永遠的神。
“這段時日你好好休養,不要抓不要撓,別吃發物,暫時別用醫療區的水洗臉,每日拿著濕帕子擦擦沒有傷口的地方就可以了,我會按時來給你敷藥的。”
小姜說完便起身,轉身離開了營帳。
趙是歸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塊手持鏡,對著鏡子端詳了半天自己的臉。
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張絕世容顏,為了躲避追殺,竟然犧牲了如此多。
萬一恢復不過來,有朝一日他回到雍都,定讓阿爾齊以死謝罪。
晌午,大家剛剛吃過午飯,吳軍醫正準備回營帳休息,剛走出飯堂,迎面遇上了黃如晚,吳軍醫禮貌點頭,正要和她錯過。
“吳軍醫,我覺得云瀟月不太適合繼續接管重病區的患者。”
“怎么了?云軍醫不是一直將重病區的患者照顧的很好嗎?”吳軍醫疑惑轉頭看向黃如晚,“重病區的患者交給她之后,病情明顯好轉,死亡人數也大大低于預估。”
他自認在西北軍營從醫多年,軍中什么疑難雜癥他都見過,也都治過,可是也不敢保證這重病區的患者交到他手里他會處理的更好。
這方面他不覺得整個醫療區的大夫能比得過云瀟月。
“實不相瞞,昨夜我親眼看到云瀟月同阿爾齊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阿爾齊還給了云瀟月幾百兩的銀票,云軍醫會不會已經……”
后半句話黃如晚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會。”吳軍醫十分篤定,“云軍醫不會做那樣的事。”
一起同生共死這么多次了,云瀟月的努力,以及她對病患的上心程度他都看在眼里,她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不利于他們的事。
而且他們都是北陸人,云瀟月的父親更是為了北陸戰死沙場,她更不會背叛北陸。
“可是她畢竟是……”
“這事以后不必再提,既然大家是一個團隊的人,就要互相信任。”吳軍醫打斷黃如晚的話,鄭重道,“我相信云軍醫不會讓我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