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阿爾齊哆嗦了下,總覺得他要是不這么說,云瀟月一定會當場滅了他的口。
“那阿大人,我的請求你能做到嗎?”
阿爾齊艱難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國主本來就對北陸的人多有芥蒂,兩國開戰時,他就恨不得將云家父子除之而后快,眼看著現在是議和的關鍵時期,他更不會輕易放姓云的離開雍都。
況且若是真讓他們兄妹見面,云瀟月得知兄長在雍都受的屈辱,只怕不肯再替他們醫治病患。
阿爾齊垂下眸,眼珠轉了半圈。
這丫頭纏起人來簡直要人命,沒皮沒臉的,若是不讓她得愿,只怕會和他鬧起來,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暫且只能先想法子穩住她。
“云軍醫,此事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你盡管放心,云少將軍在雍都的日子一定非常自在,只不過現在兩國議和的當口,即便我上書,國主也不會同意讓少將軍離開雍都,不如折中一下,我寫封信回去稟報國主,讓少將軍寫一封家書給你,派人快馬送來,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既確認了云少將軍的安全,又不會暴露,絕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云瀟月斂下眸。
“若是我同阿大人一起回雍都呢?”云瀟月忽然提議道,眸色緊緊盯著阿爾齊的神色。
“這……恐怕不妥吧。”阿爾齊神色微變,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云軍醫現在可是兩國議和的關鍵人物,萬一去雍都的路上發生什么意外,我們該如何向容王殿下交代?”
云瀟月拉開凳子,在阿爾齊對面坐下,大有一副要審訊的架勢。
阿爾齊莫名緊張,額角的汗緩緩滑了下來。
不是吧,這丫頭該不會看出什么來了吧?
“阿大人如此緊張,該不會隱瞞了什么事沒有告訴我吧?”
阿爾齊扯著嘴角干笑:“怎么會呢,本官對云軍醫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對沒有秘密瞞著你。”
“那好,我就暫且信你這一次。”云瀟月松了口,阿爾齊也跟著松了口氣,“不過阿大人,上京議和的文書以及使臣應該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使臣難免要到雍都拜見貴國國主,到時候你應該就拒絕不了了吧?”
不管怎樣,她遲早會把兄長接回來。
“那是,那是。”阿爾齊連連點頭,不忘用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兩國議和乃是大事,必然要十分重視。”
“那我們就靜等消息吧。”
云瀟月轉身離開了營帳,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簾外,阿爾齊才松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好在今日是糊弄過去了。
這死丫頭也不知哪來那么多的疑心,這也懷疑那也懷疑的,麻煩死了。
走出營帳的云瀟月眸色逐漸變暗。
既然阿爾齊能說出讓兄長給她寫信的話,可見兄長現在一定是安全的。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憂。
這個阿爾齊一定隱瞞了什么,保不齊兄長在雍都受盡了屈辱和折磨,她必須要盡快見到兄長,確認他是安全無恙的才行。
上京遲遲沒傳來消息,她只怕要出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