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王妃又帶崽爬墻跑路了 > 第240章 對峙【4100字】
  竟然來的這么快,唐云瑾吸了口氣,身子微側,笑臉相迎過去:“這可不會,只是我今日有要事,剛要出府!想著你我能隨時見面,若有事情,下次再議不遲。”

  “原來如此!”阿垚瞧起來,似乎并沒有懷疑她的解釋,“不過,事態從急!我能否耽誤云瑾一炷香的時間說明?”

  唐云瑾下意識往石桌前移了一步,擋住桌上的畫紙,神色不變,“當然了!還能趕你走不成?”

  “那……坐下聊?”

  阿垚視線不經意掠過石桌一角,言語中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此刻,但凡唐云瑾說一個“不”字,都會引起他的高度警覺。

  而且,她也沒有機會把那張畫像藏起來。

  視線一轉,唐云瑾瞥見站在一旁的下人,計上心頭,“把桌子收拾一下,上壺熱茶過來!”

  “是!”

  下人挪步走過來,還沒走近,阿垚已經出言婉拒:“不必了,茶就不喝了,幾句話的事情罷了。”

  言罷,已經走到唐云瑾的跟前。

  那名下人,只能退了回去。

  她只能輕輕點頭,陪著阿垚一同坐下。

  至此,石桌全貌被他盡收眼中,又一陣風吹過,將原本已經折疊的畫吹開,黑白畫像映入阿垚眼瞼。

  唐云瑾心瞬間緊繃起來。

  “這畫的,是我?”

  看清之后,阿垚略感驚訝。

  “嗯。”唐云瑾沒否決,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越是遲鈍,越是顯得可疑。

  “怎么忽然想到畫我?”他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之意。

  “倒也不是只畫你,我想著將玉竹堂主事的人都畫下來,做成畫冊收做留念,可畫完你之后,轉念一想,如今玉竹堂內的其余主事之人,我似乎不太了解,所以就打算此事暫擱淺,加上近期來有不好的消息,所以我打算先行處理!”

  這話,也算勉勉強強圓了過去。

  “這身衣服……云瑾,我好像從未穿過,而且,是西涼服飾!這是為何?”

  “!!”

  這衣服,是魁根據那張少年畫像所繪制,衣服放大了比例,她本來沒有深究,卻沒想到阿垚竟一眼看出來衣服上的細節。

  他在細節洞察這方面,一直都很強。

  西涼……

  只在最開始,他們初次相見的時候,阿垚提及過,后來,便再也沒有為此說過半個字。

  所以在很早之前,唐云瑾其實在潛意識中,已經開始默認阿垚就是北冥之人。

  只是因為這次事情動蕩的太過于突然,讓她將此事再度回憶起來。

  “云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沒有。”

  “你在調查我?”

  “……”

  唐云瑾沉默,呼吸有些沉。

  “云瑾,想知道什么東西,為何不直接問我?對于你,我有什么值得隱瞞的地方么?”

  聞聲,唐云瑾緩緩抬起頭,“不論是什么,都不會隱瞞我么?”

  “一直以來,我對你,對于玉竹堂,都盡心盡責!可能唯一讓你不滿的地方,是陳老伯的死!那段時間,我的確為了玉竹堂的擴展,對望月湖村有些疏于管理了,對于此事,我可以鄭重向你道歉!”

  道歉……

  道歉又能解決什么問題?

  而且阿垚提及此事,不免得讓她覺得是在轉移話題與注意力。

  在沒有任何直觀證據的前提下,她如何能質問?

  到頭來,想要的結果非但得不到,還會被阿垚拿捏!

  所以阿垚現如今說的這些話,她其實聽聽就好,不用當真。

  “不用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當初就說過,你顧忌不到望月湖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讓我不解的是……烏哥兒臨死之前說的話!他說……你是他背后的靠山,我動他不得?”

  最后這句話,唐云瑾是在詐他。

  她至今還是有些懷疑烏哥兒幾人跟阿垚之間的關系,如果說真的沒什么關聯,當初也不會是以玉竹堂名義送進村子去的。

  之后村民不敢反抗,多數也都是因為烏哥兒背靠阿垚這一噱頭!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忍讓!

  阿垚本來半斂著眸子,聽到此言,瞬間抬起冷眸,注視著唐云瑾,視線碰撞之后,眼底冰霧又迅速消退,唇角微微斜勾:“當初他在玉竹堂的確呆過幾日,也是災民出來的,本來做一些打雜的活,卻手腳不利索,便被我派人送去了村里,一同的還有另外幾個熟識之人,沒想到,竟是蛇鼠一窩!就那么死了,有些便宜他們!我若當時便知陳老伯死因,必然……將他們先折磨個生不如死!!”

  “……”

  “云瑾,你是信我的,對吧?我背井離鄉多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可以支撐我繼續前行的動力,如果你不信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的眼眸深處,掠過一抹略顯瘋狂的笑容。

  轉瞬即逝,卻被她看到了。

  或許走到這步,她也只能攤牌了!

  繼續偽裝下去,而且是對于曾經最信任的人,她感覺很累。

  唐云瑾神色淡漠,紅唇微啟道:“從第一次見面,第一眼起,你就知道我是巴扎格爾族的后代,擁有著最后的血脈!啟尤也是西涼之人,他早就盯上了我!而你在我身邊,也是為了這個吧?西涼兩位皇子潛入北冥皇室,就是為了找尋最后的巴扎格爾族血脈,這對西涼而言,很重要吧?聽說這個種族之所以會走向覆滅,是因為舉族之人,皆被西涼皇室下令,抽干血,用于制作無可解的劇毒,這個種族的存在,對于西涼皇室而言,可能還不如畜生!”

  “阿垚。”她的嗓音沙啞下來,“初次見面那些說辭,是你早就已經在腦海中繪畫好的吧?你的異瞳,的確天生,雖然讓你承受了一定非人的目光,卻也給了你極少人知道的能力,你能……預知未來!”

  “云瑾……”他肉眼可見的慌張了。

  “阿垚,你以前說的話,我每一個字都毫不猶豫的會相信,可分別兩年,再度相見的那一刻,我對視上你的眸子,能清楚感覺到眼底多了一層薄霧,你有心緒隱藏在那雙眼睛之后,而且是我所不能知道的!”

  “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是么?以前,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可不久前望月湖村的事情,跟阿垚有關系吧?”

  “什么事?你還是在說陳老伯的死?”

  他神色焦雎,仿佛很重視唐云瑾此刻的情緒。

  可眼前的人,是西涼國的大皇子啊!

  如今,她又怎敢因為他的表情,而掉以輕心,去心軟?

  “……不是。我說的,是毒人事件!你雖不在場,卻是早早布置好了一切吧?你計劃的很好!毒早就在望月湖范圍內開始派人研制,只不過,陳老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他必須死,是這樣吧!”

  “云瑾!!”他的聲音第一次不受控的提高,但下一秒,他就壓制了下去,呼吸聲輕顫:“這都只是你的猜測!”

  “對,都只是我的猜測,是目前來說,最合理的猜測,毒人也只是一個噱頭,你真正目的,是想把我引入為餌,在望月湖村,要了夜宸寒的命!因為你知道,給宸王府傳遞消息后,如今的夜宸寒,本著虧欠之心,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去保護我!”

  “……”

  阿垚沉默。

  像是無力反駁,又像是不愿多言。

  “時間再提到昨日,邊關士兵重傷多日,無力反抗,被西涼細作秘密送至京城附近,最終馬死,昏倒在云府前,我見到了來自邊關的帛書!”

  “我的確是為此事而來,本是為了商議對策,可聽云瑾的意思,是覺得此事,也是我所為?在你不信任我之后,是否覺得所有事情都與我有關?進京城后,有多條大路,我如何能準確掌控馬行走的路線,又如何讓它死在云府外?云瑾,你這樣,是在寒我的心!難道就因為我來自西涼,你便要把我與皇室扯上關系?你可知,我最厭惡的,便是西涼皇室!”

  “因為西涼皇室太殘忍,對么!你親手,殺了自己的胞弟!”

  唐云瑾在鬼閣最后的時間里,無意間看到了一小冊與阿垚有關的檔案冊,里邊有一段說明,西涼大皇子曾有小一歲的胞弟,于皇室試煉中,被大皇子所誤殺!

  也就是這一次的誤殺,成功讓阿垚穩固大皇子地位。

  “閉嘴!!”阿垚一拳抬起,釋放內力,重重將石桌劈了個粉碎。

  可如今從舉動來看,他的內心,幾近崩潰。

  這就像是一個隱藏多年的傷口,本來已經快好了,硬生生被人撕裂開,呈現鮮血淋漓的一面。

  而他的內力,可以說與夜宸寒不相上下,這一掌下來,石桌粉碎的很厲害,成了一個個小的碎石塊,四處崩裂的碎片,劃傷了她的手臂。

  血汩汩流出,很快染紅了衣袖。

  唐云瑾卻連眉梢都不曾皺一下,這些年,她已經數不清受過多少次傷。

  這一刻,他又緊張了,連忙站起身來,喉結滾動,聲音都在顫抖:“對不起……我情緒一時失控,傷的重么?”

  “……只是疼罷了!”唐云瑾自嘲的笑了一聲,“心里比傷口更疼!阿垚,玉竹堂最開始建立的時候,我對于認識半個月的你,尤為信任,將其交給你打理,我覺得,我們在性格上,是相似的人,并肩作戰,會很好!但我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你能預料以后發生的事情,所以靠近我,了解我,對你而言,太簡單了。”

  她垂眸,掩蓋苦澀,“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起名為阿垚嗎?”

  “不知道!”

  他當初只以為,是個普通名字罷了,反正只是一個稱謂,他也從未細想過。

  “垚,是山高的意思!我給你起名為阿垚,意思是說,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很高,比山還高,比石重!它也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三土為山,說明你在我心里所處的位置,不可撼動!”

  阿垚眼睛睜得很大,一滴眼淚從他的左眼慢慢滑落。

  老人們常說,左眼落淚是悲痛,右眼落淚是喜悅……

  而此刻的他,卻內心麻木,不知自己內心到底懷著怎樣的情緒。

  原來,他的名字,并非是云瑾隨口起的!

  他閉上眼睛,妄圖將所有眼淚關回去:“對不起!你猜測的,都沒錯。陳老的死,是我安排的,帛書也是我安排的,我提前在通往云府的街道上,派人灑滿了一種只有馬能聞到的香味,它能刺激馬的神經,香味久經不散!能維持一天時間,距離剛好到云府,銀針剛好刺中馬的要害,倒地而亡!而你,剛好可以拿到帛書,知道邊關戰事吃緊的消息!我覺得,你第一時間,應該是想著把夜宸寒引去前線!可你似乎并沒有那么做,而是將事情交給宴瀾處理!所以我不得不來見你!”

  “云瑾……”他聲音低啞無力,“你我最初目的是一樣的,都為了殺夜宸寒,不是么?為什么如今機會擺在眼前,你卻沒有去這樣做!我以為,機會交給你,也算是你間接性解決了他!”

  “殺了他?這真是你最終目的?京城兵力一旦虧空,這些年來,通過晉州城邊關缺口,源源不斷進入北冥的西涼細作,應該會傾巢出動,圍了京城吧?到時候,你又是否還會這樣同我好生說話?阿垚,西涼的目的,除了帶回最后的血脈之外,更大的貪圖,是北冥的國土!一旦京城淪陷,對你而言,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任何難度了!如果我沒猜測錯誤的話……”

  “這兩年的時間里,玉竹堂已經塞進來不少西涼細作了吧?尤其是你身邊那一批玉竹衛。”

  話至此,阿垚眼底的悲戚忽然間消失了,轉而取代的,是意味深長的笑容,“云瑾如今真是變聰明了不少,是我小瞧了!”

  “所以從前的你,應該只是把我當一枚可以隨意拿捏的棋子看待吧?玉竹堂,只是你為了鋪墊西涼細作駐扎的其中一步罷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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