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春花說的話你聽到了吧？”二人在窗前的貴妃榻上坐下，白久久迫不及待地問。
軒轅瑾點點頭：“朕都聽到了。”心情有些低沉。
“按照春花所言，兮染的死法與先帝很像。先帝是被廢皇后毒害的，可廢皇后已死，是何人用了同樣的毒毒殺了兮染呢？
剛才我看到兮染嘴兩邊有被捏的痕跡，雖然痕跡很淡，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
說明是有人捏住她的嘴，將藥給她喂下去的。
我在她的指甲里發現了根布絲，說明她掙扎過，對方力氣太大，掙脫不開。
昨晚她最后見的人是太后，若真是太后要害她，將毒藥隨便下在茶水中讓她喝下，她不會有任何防備，何須如此麻煩。
而且太后與兮染不管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差不多，兮染年輕，若想著掙扎，是能掙扎開的，除非有人摁住她。
但我檢查了她的胳膊，沒有被人摁住的痕跡。”
白久久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軒轅瑾聽。
“所以你懷疑此事與母后無關？”軒轅瑾問。
“人確實是從太后寢宮回來后就出問題的，從春花的描述來看，兮染從回來后便沒說一句話，不知那時她已經不能言語了，還是被嚇到了，精神出了問題。
太后是她的親姑姑，按理說沒有理由要殺她，若是為了陷害我，那這個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就算云兮染要出宮過普通人的生活，讓太后失望，她也沒必要殺人滅口。
太后說昨晚她并未見到云兮染，但春花卻說云兮染去了太后的慈安宮，慈安宮的侍衛也證實了云兮染去過太后的慈安宮，只是那時太后已經揮退了宮人歇息了，所以沒有人可以證明云兮染見到了太后，但也沒有人你能證明太后沒有見到云兮染，這是個疑點，若可證明太后撒謊，那么問題肯定出在太后身上。
若云兮染的死真與太后有關，那么這個藥她是哪里得來的？還是說先皇的死與太后也脫不了關系？”白久久大膽地猜測。
聽了白久久的話后，軒轅瑾陷入沉思，將最近發生的事，和暗衛調查到的事串聯到一起，看向白久久問：“皇后，你是否覺得母后與之前有很大不同？”
白久久立刻點頭：“很大不同，之前她還是賢妃時，雖然她不喜歡我，但覺得她并不討厭，就是個被娘家和先皇寵的有些傲嬌的小女人，其實——并不太聰明，記得過年的時候，我還敲詐過她的紅包呢！說我容易招不干凈的東西，她就信了，怕我把不干凈的東西招到端王府，會傷害到你，給了我們兩個超大的紅包。
先皇被廢皇后害得臥床不起時，我還和她一起去過御醫院找藥渣，還騙她說她宮里不干凈，她還留我陪她過夜呢！
當時心里還想，這個婆婆雖然不喜歡自己，但也沒那么糟糕，至少是個好騙的人，其實心眼并不壞，否則那次她去端王府，我那樣整她，她若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早就扒我皮了，可是她并沒有，或許也是忌憚白家，不想因為懲罰我而給你帶去麻煩。”回想往事，白久久對太后并沒有怨恨和憎恨，只是覺得那個有些蠢萌的婆婆可愛。
但想到她從賢妃成了太后之后的事，臉色沉下來：“你剛登基的時候，其實她還是不錯的，還教我要好好管理后宮什么的，可慢慢的就變了，變得越來越極端，越來越討厭，甚至都不顧你這個兒子的處境也要嚴懲我。”
白久久壓低聲音道：“說實話，我懷疑過她可能被人取代了，懷疑過她不是之前的賢妃了，有人冒充了她，也派人去證實了，結果證實她就是她，不是別人冒充的。
因此我還與云兮染說，去見太后的時候不要趁著沒人的時候去，要趁著人多的時候去安全。
結果她竟沒聽，可見她對太后還是信任的，且沒有防備，她堅信不管太后同不同意她出宮，都絕不會傷害她性命，可偏偏她從太后那里回來就丟了性命，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若真的是太后所為，得多狠的心，能下去這個手。”
“皇后找得何人證實母后沒有被人頂替？”軒轅瑾好奇地問，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的人選。
白久久自然不會隱瞞，如實道：“云兮嬌，她每天在太后身邊，又是太后的侄女，雖然這兩年不在京城，聽說之前經常進宮來陪著姑姑，她應該最了解自己的姑姑，太后的變化她最有發言權，所以我讓她幫忙留意一下。”也就是上次從御書房出來，云兮嬌讓她過去有話與她說，說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爭取一下表哥那次，臨走前，與她說了此事。
“表妹，有件事想詢問你一下。”白久久的思緒被拉回到那日。
“皇后娘娘請講。”云兮嬌溫柔有禮。
“你是否發現現在的太后與之前有些不同？”白久久沒有拐彎抹角。
云兮嬌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沒錯，姑母的脾氣不似之前那般溫和了，比之前嚴厲了許多，而且很容易發脾氣，這可能與先皇突然離世，對她打擊太大有關。”
所有人都把太后的變化歸結到了先皇突然離世對她打擊太大才如此。
“皇后娘娘為何突然這樣問？可是有哪里不對？”云兮嬌詢問。
白久久淡淡一笑道：“我也是擔心先皇突然離世對母后打擊太大，影響了她的身體和精神，還請表妹平日里多留意，看看母后還有什么地方與之前不同，若是發現了，還望能及時告知，讓御醫及時干預，以免對身體造成大的損害。
本宮聽聞越是夫妻感情好的人，一方先離開，另一方無法接受，便會出現精神方面的問題，說白了就是可能會因為刺激太大發瘋，所以表妹一定要多留意，只要與之前不同，都可記下來，咱們一起想辦法幫助太后。”
“好，皇后娘娘的話臣女記住了，臣女會多留意的。”云兮嬌也覺得此事有些嚴重，一個人突然有大的變化，的確該多留意，以免做傻事。
“今日之事，還望表妹能保密，千萬莫要讓母后知道，你也知道母后現在對我的態度，先皇沒了，她可能更在乎兒子，而兒媳在她心里就成了與她爭搶兒子的人，所以——”
“臣女明白，皇后娘娘放心，此事臣女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表哥。”云兮嬌承諾。
白久久朝她豎起大拇指：“表妹真是個聰明人兒，凡事一點就通。”
思緒被拉回，白久久道：“就是這樣，期間云兮嬌偷偷讓人給我送過幾次紙條，說了一些太后的變化，不管是口味還是衣著打扮，都與之前有些不同了，而且用膳的時候很少讓人在旁伺候，以前還是賢妃時用膳可是很矯情的，會讓宮人在一旁侍奉，夾菜都是讓宮人給夾，如今都是關起門來自己吃，有時還會聽到太后自己在房間里自言自語，挺嚇人的，好似房間里還有個人似的。
有人說太后可能真的因為太思念先皇，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或許她的房間里真的有另一個人。”軒轅瑾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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