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紀靈笙的了解，也許他一說這是國師給的，對方就會大大咧咧地追問下去，或者是猜到了這是什么，繼而順藤摸瓜……
想了想，為了杜絕一切后患，慕元夜索性避開她的視線，沉默以對。
紀靈笙見狀，摸了摸下巴，我問了一個令皇帝難以啟齒的問題嗎？
所以，這香囊會是誰送的呢？
里面既然是符，那就代表要么是別人送的平安符，要么……就是皇帝自己求來保平安的符。
若是平安符，只可能來自長輩和紅顏知己，以皇帝的身份地位，唯一能送他平安符且被他如此珍惜地帶在身上的，只有三種人：父母、師長、后宮妃嬪。
皇帝不受先皇寵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符不可能是先皇給的。
至于太后，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別看皇帝和太后為了權勢明爭暗斗，但感覺皇帝是那種“渴望父愛母愛”的人，何況以他這么圣父的性格，只怕就算太后真的把慕琛推上皇位，他也無法真的怨恨太后。
所以說，對于太后送的東西，皇帝應該也會珍視。
然而，假如這真是太后給的，那就代表這個符絕對有問題，她噩夢的預兆就來自于此！
如果是師長……那皇帝干嘛要閉口不談？
直接回一句你爹給的不就行了？
后宮妃嬪這個選項，就和來自太后一樣，同樣的危險，畢竟紅顏枯骨，誰也不知道后宮那些妃子實際上是誰的人。
也就是說，這個符有極大可能是后宮拿來暗算皇帝的！
這讓紀靈笙對香囊暗暗上了心，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取出來看看里面的東西。
關于另一個可能性：皇帝自己求來保平安的符——紀靈笙只是腦子過了過，就把這猜測pass了。
她感覺皇帝不像是這種貪生怕死之人，在他身上，她只看見浩然正氣與龍脈金光，說明皇帝是有大夏國運庇護的人，不像是被邪祟盯上了。
殊不知，紀靈笙在那里推測半天，一直不吭聲，搞得皇帝也內心惶惶的。
紀靈笙那么聰明，她又在想什么？她是不是猜到朕就是小八？她下一步打算作甚？
別看慕元夜表面鎮定，實則內心亂得要命，而上一回如此忐忑的時候，還是年幼的慕元夜在渴望父愛母愛的年紀，為父皇母妃精心準備了禮物獻上，期盼著能讓他們正眼看看自己的那一天。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無言的氣氛持續了半炷香的功夫。
被樹葉縫隙投下的日光曬得昏昏欲睡，原本在沉思的紀靈笙，腦子轉動速度越來越慢，到后來直接空白了。
等她再醒來時，她居然是在馬車里，翠喜就在她身邊坐著。
發現她睜眼，翠喜立即欣喜地開口：“主子，您醒啦？”
紀靈笙坐直了，疑惑得剛要問自己怎么跑到馬車上了，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哈——我睡著了？”
“是啊主子！我們找到您的時候，您靠在樹上睡得可沉了，還有一位據說是大公子的朋友，在不遠處守著您。”
紀靈笙：“……”
完了，她怎么會突然睡著呢？
這不像是她會干出來的事兒啊！
而且還是靠著那棵樹睡的？可為何……
不知是想到什么，紀靈笙面色有點古怪。